韩世忠看着这些脱离军阵的战士,也不好去为难他们,毕竟人家也是尊了皇命,自己也无可奈何。
蔡京看着韩世忠,冷声喝道:“韩将军,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大宋的士兵跟你造反?”
韩世忠恶狠狠地看着蔡京,大声骂道:“你这个狗官,我有皇上亲自授予的帅印和兵符,凭借这些我就能命令士兵。”
赵构听了大笑一声:“韩将军,你的兵符和帅印都是朕授予的,现在朕要收回来,你有意见吗?”
韩世忠正要抬头回话时,赵构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从怀中把石洪给他的兵符和帅印拿了出来:“韩将军,兵符和帅印现在在朕的手上,你还有什么话说?”
韩世忠看着皇上拿在手上的正是自己的兵符和帅印,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两件东西非同小可,要是弄丢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陛下,臣下的兵符和帅印怎么会在您的手上?”
“你还问朕?朕还没有治你的罪!”
韩世忠听了,头上冷汗直流:“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您为什么要这样对臣?”在韩世忠心里,这兵符和帅印就是赵构派人偷走的,因为他感觉只有宋营的人可能知道他放置兵符、帅印的地方。
早就听说皇上有一支秘密部队,用于监视百官,韩世忠感觉肯定是这支部队动的手。
“你的忠心咱们以后再谈!”赵构没有理会韩世忠,他高举兵符和帅印,大声对韩世忠身后的宋军喊道:“兵符和帅印在此,所有人听我命令,马上放下武器,脱下衣甲,到我右边集合。”
战士们见了这些统兵和调兵的东西,虽然很敬服韩世忠,可也不得不向兵符、帅印低头。毕竟,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韩世忠身后的战士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少数人还站在他的后面。韩世忠大致看了看,留下的人大多数都是岳飞的岳家军。
牛皋、高宠等人怒目而视,岳家军不动如山。
林冲和黄天祥等人目光严峻,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万岳家军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实力,甚至在十万普通禁军之上。
石洪看着威风凛凛的岳家军,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担忧,他已经有了对付这支强大对手的办法。
只见石洪纵马来到赵构旁边,大声对赵构喊道:“皇上,你的兵不听你的号令啊!”
赵构脸色有些难看,可又没有太好的办法来让岳家军服从号令。
石洪笑了笑,继续对赵构喊道:“皇上,这些将兵不服从皇命。我看啊,你也不用生气,毕竟战士无罪。一会儿回去,你就给岳飞下一道圣旨,训斥他没有忠义之心,手下将领不顾大局公然抗命~”
话还没说完,岳云、牛皋等人已经明白了石洪的用意。
岳云急忙再次跪下,对皇上高声喊道:“皇上,这道圣旨不能下!家父忠义之心天地可鉴,请皇上三思啊。”
牛皋大声喊叫着,指着石洪大声骂道:“你这个贼寇,要是皇上真的下旨,我牛皋一定把你打成肉泥。”
石洪听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催纵呼雷豹冲向了牛皋。
林冲和黄天祥见了大惊失色,拍马上前想要护到石洪身边。
不等他们来到,石洪大声命令道:“所有人都回去,不许跟来!这是军令!”
林冲和黄天祥听了,不敢再猛追,只得慢慢的上前挪动战马,想要为石洪多争取一些安全感。
石洪来到牛皋面前,从马上翻身而下。
牛皋见了,冲着石洪的脑袋抬起铁锏,石洪的脑袋眼看就要被砸烂了。此时的牛皋,头盔被花荣射飞了,脑袋上的须发随风舞动,状若疯魔。
小李广花荣已经把弓弦拉满。
没羽箭张清的石头也是蓄势待发。
浪子燕青神臂弩喵的准准的。
鲁智深和武松马上就要飞身上前。
所有跟来的将领,都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牛皋的铁锏高高举起,如同竖在地上的一座宝塔。铃铛一般的圆眼死死盯着石洪,似乎要用眼神把石洪生吞活剥。
“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砸烂你的脑袋。”牛皋的声音如同雷震。
“我当然信,你牛皋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石洪同样紧紧盯着牛皋,眼神坚定,没有丝毫让步的迹象:“牛将军,信不信你的铁锏落在我头上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两双眼睛几乎贴脸而对,双方都能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样子。
牛皋眯了眯眼睛,咬着牙说的:“小子,你不怕死吗?”
“怕,我当然怕死!可我知道,有些事情比死亡更有价值。”
“更有价值?你想用你的命换岳大哥的命?”牛皋举着铁锏的双手已经有些颤抖。
石洪冷笑一声:“错,我是要用我的命,救岳元帅的命。”
“救岳大哥?”
“没错儿!”石洪的语气十分坚定:“如果临死之前,可以痛痛快快的把实话说完,让你们这些岳元帅的兄弟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知道你们做的事情会有什么影响,那我幸运的石头死也值了。”
“好!”牛皋喘着粗气:“我就让你说,我倒是要看看,还能说出什么歪门邪道。”
石洪哈哈一笑:“我和皇上定下的这个计划就是为了降低伤亡,我知道,你们岳家军厉害。可我水浒城也不是吃干饭的,皇上看了我第三关的城防,火炮就有二十门,弩车、神臂弩更是不计其数。皇上知道,如果不死不休硬碰硬的决战,水浒城和岳家军之间的胜负,只能是五五开,大家都是华夏子民,这种消耗毫无意义。所以,皇上才和我商议,所有人放下武器,避免这种无谓的伤亡。”
“而你们!”说着,石洪指着牛皋:“妄谈忠义之言,不解士兵之苦。只知道好勇斗狠,全不顾华夏大局。这种见是,怎能敢说自己的是岳元帅的兵?我还就告诉你了,牛将军!如果我死了,皇上真的会给岳元帅下达圣旨,圣旨中会把你们这些将领今日的所作所为全部说清。你我都知道,心怀忠义的岳元帅看见这道圣旨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石洪的话,一字一句直击牛皋心灵。一条铁铮铮的汉子,眼睛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