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凝固低气压的气氛,因为林天鸽这句话——
变得僵硬。
林天鸽还没反应过来气氛不对劲。
他继续认真讲:
“这次我看得出来鸢鸢是真想赶我走,那我不很装,其实你走后那段日子,我没一刻停止寻找你,寻找的过程中我还找了一份工作,月薪三千,加上乞讨,够咱俩吃饭的..........”
.........
.......
听他把话说完,江鸢手身侧的拳头跟着紧攥。
祁衍邢腹部的血还在“啪嗒啪嗒”流淌。
江鸢猛地抬起拳头!
哐——
用了全部力气的重拳狠狠砸到林天鸽脸上!
“——这一拳,我是替原主江鸢打的。”
林天鸽被打得踉跄朝后退了好几步。
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擦擦血,抬头冲江鸢阳光一笑,嗤出颗小虎牙。
“什么原主?”他问。
江鸢语气冰冷淡漠,“就是原本的江鸢,你们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般关系,就算原主江鸢化成灰你也该认得,而不是错将我当成他!”
江鸢短暂松开祁衍邢,上前又给了林天鸽一拳!
这一拳的力气比刚才更重!
林天鸽险些没站稳跌倒在地。
“这一拳,单纯打你没有脑子!我一个从未接触过原主江鸢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碎嘴子,爱说爱钱爱玩!你看我有哪一点符合的!”
林天鸽身形一怔!
记忆中青年的模样逐渐在林天鸽脑海里清晰。
青年唠唠叨叨,整日在他脑子里念叨,要是能月薪三千他们就不必出去乞讨吃饱上顿没下顿。
要是吃饱了还可以去旅游,从小在东沟村长大,周围的一切都太无聊了。
记忆中的青年,是一个话多怨天尤人的人,不完美,可热心。
有自己一口吃的便要到即便去救助流浪猫狗。
可,
渐渐的,记忆中的青年身影逐渐与面前的江鸢重叠。
他们完全一样!
就连左眼上的那颗泪痣都在一个位置!
除了那双恨意的眼睛!
记忆中的青年从不会用这么伤人的眼睛看着自己!
林天鸽脑内“崩”的一疼,似乎有股线在脑浆里硬扯了一下!
他双手抱头,龇牙咧嘴地跪倒在地!
脑海内的那股线继续搅着他的脑浆,像是记忆最深处有什么东西被遗忘掉,硬生生要将之搅拌出来一样!
林天鸽疼得失声尖叫,在开始地打滚!
江鸢则扶着祁衍邢回了古堡。
二楼卧室内。
“小衍,伤药在哪,我帮帮你。”
江鸢跪在地上翻找翻找药箱,祁衍邢却从后抱住了他。
“不用上药哥哥, 我们怪物身体愈合能力强,不上药也不会死的。”
怪物的唇轻轻凑到江鸢脖颈,反复磨蹭嗅着,“哥多蹭蹭我就不疼了。”
啪嗒。
啪嗒!
屋里静,血珠滴落在地的声音江鸢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手指跟着发颤。
没在抽屉里找到药品,江鸢先将祁衍邢拉上了床。
“你在这等我,我去一楼拿药!”江鸢记得药品放在一楼。
听到“一楼”,祁衍邢眸子下意识一紧!
“别哥哥!别去!”
见江鸢迈着大步朝门外走,祁衍邢心下一急,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他匍匐在地,破了的腹部流了满地的血,眼眸湿润地望着江鸢。
“——别去哥哥,求你别走。”
“我,需要有人陪着。”
“我太孤独无助了,哥,求你留下。”
“我们这种怪物,一点小伤自己都可以治愈的,哥别走求你了.........”
怪物哭的满脸泪痕,模样脆弱到让人心疼。
江鸢视线落到他腹部的那道口子上。
此刻,祁衍邢腹部内里长出了一根绵软的小触手。
触手上的吸盘缓慢张开牙齿,牙尖在伤口处蠕动,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生长。
怕江鸢注意不到自己的变化,祁衍邢还侧了下身。
故意将更多的腹部和疗伤的触手展露在江鸢面前。
江鸢收回了脚。
折返回来,无奈地单膝跪下身,再次将怪物扶到了床上。
祁衍邢平躺在床上,江鸢弄了热毛巾。
坐在床边,轻轻为怪物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
同时,江鸢还不忘观察这条从怪物腹部生长出的触手。
触手像条从腹部钻出的虫似的,一会儿清理,一会儿又伸长,前端勾了勾朝着江鸢的方向探头打招呼。
江鸢没忍住,用手指戳了戳小触手。
“唔........?哥哥痒呀!”
江鸢忙弯曲着收回手指,“不好意思没忍住,我注意。”
窗外。
一双阴翳幽幽的眸子将这些温馨小互动全都看到了眼里。
初十像个蜘蛛似的粘在二楼窗户墙壁上。
牙齿磨得嘎吱作响。
死白色的眼珠转动,看向哆嗦站在窗沿上的林楚楚。
“现在,把我腿打断一条。”
林楚楚:“?”
“我已看透一切,既然带不走大师,大师心善,何不想办法把自己留在他身边。”
“咻”的一下!
初十一个翻身跳到了地面!
死白色的瞳孔一动,林楚楚跟着从二楼窗户摔到地上!
哐当!
初十没事,林楚楚倒先摔到了腿。
顾不上揉腿,初十的命令声便传来,“过来,打断我一条腿。”
林楚楚得到了报仇机会,也不忍了!
哐哐哐哐哐哐一顿在初十腿上重砸!
卧室内。
江鸢正给祁衍邢揉着肚皮,听到声音,视线警看向窗外。
“小衍,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祁衍邢被摸的舒服,双眼迷离半闭着地望着江鸢,下巴朝被窝里缩了缩。
“没,我困了哥哥,来趴在我身边,一起睡。”
屋外的哐哐声还在继续,江鸢也没太理会,躺到了祁衍邢身边。
他抓着小怪物的手,脑袋靠着怪物肩膀。
没多大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听到身侧传来均匀呼吸后,祁衍邢眸子悄然睁开——
漆黑的眼珠朝着被子里一斜。
另一只手跟着朝江鸢腰间摸去。
关于自家老婆长尾巴这件事,他得再确认一遍。
祁衍邢很会。
他用食指小幅度地在江鸢腰间剐蹭。
由慢到快,像条挠痒痒的虫子。
睡梦中的青年觉得痒痒,翻了个身伸手挠了挠。
这一翻身,腰间刚好冲向祁衍邢。
祁衍邢立刻小心翼翼地撩起江鸢的睡衣,顺着衣服缝隙贴上江鸢脊椎尾部。
一根、两根手指试探着缓慢抚摸贴上去。
倏地,他指尖一顿!
赫然如触电般收回!
他!摸到了江鸢的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