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狼狈的从柏雅居跑出来,不敢见人偷偷去了程嬷嬷那里。程嬷嬷什么都没问,给她重新打水梳洗又换了衣服。
她自己吃过早饭,想着怎么收拾江远,还来不及收拾他呢,已经有人来催她去大书房议事。
“少夫人,昨天晚上来了几波小贼,都掉进您设的陷阱里了,有些人触发了机关当场死亡,尸体还在门外。”
“不必管那些尸体,就当给他们一个警示,看看还有没有不怕死的敢来打劫江家。”
“是。”
慕容嫣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总觉得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他们今天都对她太恭敬,而且还小心翼翼的。不会是因为她对那些贼下手太狠,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吧!
可惜她怎么都猜不到,是因为她昨天夜里打江远的事已经在江家传遍了,这可是连主子都敢下狠手的人,可偏偏主子还不敢还手。
谁让主子不争气呢!那他们这些下属就更不敢惹少夫人了,估计被打死了都没人敢替他们说话,还是小心点吧!
“少夫人,我已经派人将青峰山上的百姓全部救下,山上搜出来的金银已经全部清点过了,现在就等着押送回临安城。”
冷云把手中的册子呈上来给慕容嫣看。
“这是搜出来的金银已经全部收入账册。”
慕容嫣接过账册匆匆看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山匪竟然有这么多钱。合上账册,她又想起来她当初的计划。
她当初的计划是把城外那些灾民变废为宝,把一些心术不正的人除掉,剩下的人遣散他们回乡,留下一些人为他们所用,她还想利用这次灾民暴乱的机会,让江远摆脱二皇子的控制。
可如今才知道,江远的势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根本不需要她绸缪。
不过,在青峰山上搜出来这么多钱,正好够她安置这些灾民了。
“把青峰山上的粮食全部分发给那些百姓。”
慕容嫣又看了看手中的账册,眼眸里精光闪过,心中又有了新的计策。
“派些人去域城,在民间散播一些谣言,就说临安城被青峰山山匪攻破,临安城官民齐心斩杀了山匪,解救了青峰山上的百姓。还在山上发现了官银,原来朝廷赈灾款都被青峰山山匪劫走了。”
“这……”
冷云不知慕容嫣是何意,他不敢贸然行动。
慕容嫣笑道:“你主子还在,你可以去请示一下,看看可不可行。”
冷云不敢迟疑,立刻去找江远了。
江远还在柏雅居。
此时的柏雅居已经焕然一新,江远还是只穿里衣,侧身斜靠在软榻上看书,看起来像是真的在养伤。
冷云见了他这副模样嘴角只抽抽,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打成这样,真是没眼看。
冷云是个耿直的人,他比江远大两岁,认识江远已经十年了,在他的心里江远一直都是那个精进不休,胸中装满宏图大业,眼中只有天下苍生的人,他把江远当做榜样在学习,没有想到今天还能看见这样子的江远。
冷云将慕容嫣要去域城散播谣言的事说给他听,谁知江远连头都没抬。
“以后她的命令不必请示我,你照做就是,有任何消息也都不必瞒着她。”
冷云吃惊不小,抬头看一眼悠然自得的江远,再想想在大书房大杀四方的慕容嫣,他是不是产生什么错觉了。
得了江远的命令他不敢再迟疑,转身就去办事了。
江远心中明白慕容嫣要做什么,她想利用山匪这笔钱,把丢失的赈灾款安在山匪的头上,这样正好解了起义军的围困,又能把萧政海引到临安城来,看来她是想要杀萧政海了。
江远正在低头沉思,程嬷嬷敲门走了进来。
“少主子,您的衣物已经给您整理好了,就放在燕姑娘衣物旁边。”
江远无所谓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干别的去了。
程嬷嬷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烧哪里肯走。
“少主子,您以后就这么住在柏雅居?这不太合适吧,是不是该给燕姑娘一个名分呀?”程嬷嬷想着赶紧的把这桩喜事给办了。
江远的脸立刻阴沉起来,把书扔在软榻上,坐直了身体,目光阴寒的看着程嬷嬷。
“给她个名分,好呀!怎么给?拿什么给?”
程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真是该死,怎么忘了那件事了。
“老奴,老奴就是见少主子有了心上人心里一时高兴,就,就……那就先把燕姑娘安置在少主身边,老奴一定以少夫人之礼相待。”
“呵呵呵!”江远一声冷笑,程嬷嬷只觉冷到了骨头缝里去了。
“怎么个安置法儿?”
“无媒苟合?还是纳她为妾?”
江远气的青筋暴起,双手握成拳在身侧隐隐战栗。
程嬷嬷吓得脸色煞白,回想当年,少主子知道了主子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时的场景,简直可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
也是在那一天,少主就离家出走了,再也不肯喊主子一声娘。她眼看着主子每日以泪洗面痛苦不堪,怎么乞求自己的儿子都无济于事。
“不,不,老奴不是那个意思,燕姑娘聪慧过人,又优雅端庄一看就是世家贵女,怎肯与人为妾。”
“老奴就是想问问应不应该告诉主子一声,毕竟,毕竟她可是您的母亲,这么多年了主子就盼着您身边有个称心如意之人能照顾您。”
程嬷嬷低着头不敢看江远,她知道江远要是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尤其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
“你立刻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要娶亲了,我要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若她不能如我的意,那我就做一辈子的江远,反正我的妻子只有她一人。”
程嬷嬷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少主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就算不喜欢那庄亲事,将来随便给她一个名分即可,他喜欢燕姑娘就多宠爱些,这还不是他说了算吗,为什么偏偏钻牛角尖?
“少主子,您还在怪主子给您订的那门亲事吗?当年要是主子不答应,咱们怎么能顺顺利利的离开京城。”
江远咬紧牙关,双目已经赤红,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若不是有这么一门亲事阻拦他,他怎么会费尽心机的去欺骗他的小姑娘。
“那又如何,这个世间有千千万万条路可以走,为什么偏偏选了这条路,非要拿这么一个女人来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