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才想起这里是内宅的小书房,没有人敢进内宅。
“嫣儿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江远嘴上说着没事,人却孱弱的靠在慕容嫣怀里,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晕倒了的小模样,一只手按在额头上,从手掌缝隙里汩汩的往外流血。
慕容嫣吓坏了!那块镇尺明明她是扔到地上的呀,怎么会砸到他头上的。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很深。”
他可不敢让小姑娘看他的伤口,其实就是被砸了一个包,最多就是擦破了一点皮,那汩汩往外流的血是他用匕首划破了手掌,再加上他动用了内力把血逼出来的,所以才显的伤势很重的样子。
“不用了,等一会我自己上药点就行,就是现在我的头好晕呀!”
慕容嫣从怀中掏出帕子给他,让他用手帕按住伤口。
江远偷偷抬眼扫视了一下慕容嫣,又立刻垂下头。
还好,他的小姑娘已经没有了怒气,只有一脸的担心,江远不经意的微微勾了勾唇角。
“嫣儿,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要是你觉得不解气的话,你再拿镇尺砸我几下吧,只要你不生气就是流再多的血也无所谓。”
江远略带虚弱无力的嗓音,连他自己听见了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肩。
慕容嫣只认为是他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连身体都开始颤抖了。
“什么无所谓,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无所谓。不行,得赶紧的上药,也不知伤口有多深,流这么多的血。”
她刚要起身去找药,江远急忙拦住了她。
“你别找了,药箱在柏雅居。”
她这才想起来,前一段时间她腿受伤,药箱确实一直放在柏雅居里。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药箱,我很快就回来。”
“嫣儿,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哎妈呀!这娇媚的略带撒娇的嗓音,那魅惑人心的眼神,千年的狐妖又附体了。江远自己说完后都想吐了,就连树上的暗卫听见了,都掉下来好几只。
他又趁机往慕容嫣怀里靠了靠,抓着慕容嫣的手不放。慕容嫣急得不行,这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只怕血就流干了吧!
“我不走?谁去给你拿药箱,你看看你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再拖着血都要流干了。”
慕容嫣急得都快哭了,江远心想自己的戏是不是演过了,悄悄的收起内力,血立刻就止住了。
慕容嫣可不知道江远的小计谋,她又一次完美的掉进了狐狸的陷阱里。
“嫣儿,我没事,你看血已经不流了,你不用担心。”
慕容嫣怔愣了一下,这血说停就停了。可看着他胸前一大片血迹,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不行,不流了也必须赶紧上药,你还能走吗?我带你去柏雅居。”
江远立刻点了点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你扶我一下就行。”
慕容嫣二话没说,抓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扶着他往外走。
刚走出不远,江远又道:“等等,嫣儿,那个锦盒很重要,你一定要藏好了,万一丢了还得重新换把锁,那金库的锁可是特制的,一把锁也挺贵的呢。”
慕容嫣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要命的东西得带上,那锦盒里装的可是江远的身家性命。
她又把江远放下,嘱咐他在原地等她,自己匆匆跑回书房,从桌子底下把锦盒捡起来,抱着锦盒回来了。
江远是故意支走慕容嫣的,他手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一下,不然被发现了这场戏就白演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匆匆给自己上药,还好伤口不深,估计明日就能好,将剩下的药瓶扔给暗卫藏好。
刚刚做完这些慕容嫣就回来了,她继续扶着他。
江远心里美滋滋的回了柏雅居,他这下可算是满意了,金库的钥匙她收下了,人她也打了,气也应该出了,那剩下的日子里他是不是可以住在柏雅居养伤。
柏雅居里,江远脱掉了外衣,只穿一件里衣坐在床榻上,慕容嫣站在他一侧给他处理伤口。
她一边清理伤口一边用眼神斜睨他,这伤口和鲜血完全不成比例呀!她低头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血衣,再看看他头上的伤口,这伤口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可这么多的血是从哪流出来的。
江远见她神色不善,头顶上传来寒意让他心里一哆嗦。忙将一只手抵在唇上清了清嗓子,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听你说想要找盐矿,你找盐矿做什么?”
果然慕容嫣的思绪被打乱了,她又想起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事还没问他。
“盐矿是小事,你先跟我说说,你把我骗到临安城来是怎么回事吧!”慕容嫣语气不善。
江远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小姑娘并没有反抗,就是眼神冰冷冷的像刀子。
“这事说来话长,要从五六年前说起……”
于是江远跟他讲起,几年前他想要打通一条与西周的商道,在西北边疆无意间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慕容义,慕容义对朝廷心灰意冷想要隐世,后来他们一起做生意,成为了至交好友。
天灾降临,他们一起为了拯救黎民百姓建立起了起义军,靖国公府出事他们又如何策划,利用天象异常,救靖国公府的人,还有最重要的是慕容义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亲自许诺的婚事。
“所以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确实是我的未婚妻。”
“但是,你的身份想要瞒过世人,尤其是京城那边的人,就必须谨慎小心,否则走漏一点风声不止你,还有你大哥和你祖父都会有性命之忧。”
“你要知道,你祖父的命还在皇上手里,一旦让人知道你还活着,而你大哥是起义军的头领,如果皇上得到这个消息,只怕睡着了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