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场上围满了人,一看便知是江家的护卫。
有一红一白两匹马,围着跑马场奔跑。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红棕色高头大马,马上一位白衣俊美的少年郎驭马飞驰。他的身姿挺拔,身上的白衣飞扬起来带着猎猎风声,墨发在风中狂舞,更加深他桀骜不驯的张狂。
最前面的人太出色,让人忽略了他后面还有一个人,果然是慕容锦。
慕容锦今天穿的也是白色骑射服,骑着一匹白马。他从小跟随国公府里的骑射师父学骑马,可他的骑术比起江远来还是差了许多。
慕容嫣被前面的人深深吸引了,已经忘记她是为谁而来的。
“姐,姐……”
慕容锦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兴奋的挥舞着和慕容嫣打招呼。
慕容嫣的眼神仿佛定格在前方那一袭白衣身影上,根本没有听见慕容锦在唤她。
慕容锦的呼唤侍卫们可是听见了,都回头去看,果然就见一个亭亭玉立美人站在他们后方。
只见她肤若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自然,这些护卫是背不出诗经的,但是他们都在搜肠刮肚的想要赞美一下这个小美人。
早就听说他们主子金屋藏娇,在后宅藏了一个美人,都不惜让常清和大丰给她去做丫鬟,以博美人一笑。
护卫们还常常在私下议论,都觉得他们那位风姿绰约的主子,为了个女人一心想当纣王。不惜花费重金放百里河灯,让临安城一灯难求。这么疯狂的事也只有他们主子敢做。想想这姑娘得长多美,今天终于一睹芳颜。
初看长相着实惊艳,只是年纪小了一点。再细细打量,那姑娘落落大方的站在众人面前气质不凡,不像别的姑娘见了他们主子,各种的扭扭捏捏妖娆造作的可笑。
听马上那个小孩喊她姐姐,众人回过神来,原来这是小舅爷呀,怪不得主子这么殷勤。
一阵阵马蹄踏地声传来,只见那匹红棕色马已经来到近前,马前蹄腾空而起,一个漂亮的跨越,马儿带人就越过围栏潇洒的横挡在侍卫们面前。
江远策马越过众护卫时,给他们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众护卫立刻齐齐的低下头,主子这是生气了?不过就是看一眼也不行吗?果然是心尖上的人,他们可不能得罪了,不然也被罚去当丫鬟怎么办。
慕容嫣可是看过不少的马术比赛,往年在京城,别的世家都举办什么赏花、赏月宴或是什么马球、蹴鞠比赛,而国公府都是办骑射马术比赛。
每年的九月初一开始,比赛要持续三天,每年这个时候国公府都热闹非凡。所有未婚的青年才俊都想来这里一展身手。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们也能偷偷的一饱眼福。
马术比赛是最让人喜欢的项目,尤其是年轻的公子哥们更喜欢在马术比赛上拔的头筹,博得姑娘的欢心。
在慕容嫣看来那些人为了耍帅,都是别出心裁的作秀,中看不中用。
江远刚刚那一跃没有几年硬功夫可是做不到的。
慕容嫣被江远刚刚那帅气的跃马姿势震撼到了,忘了自己设立的淑女形象,跳起来拍手叫好,兴奋的像个孩子。
江远策马来到慕容嫣面前,看着小姑娘对他满眼的赞赏,他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慕容嫣从小就喜欢马,立刻被他的这匹马吸引了过来。
这匹马高大威猛,胸窄背长,肌肉发达。全身红棕色的短毛油亮的像缎子,黑色的四只马蹄强劲有力,这要是放在马群里,也是妥妥的美男马,不知道要迷死多少母马。
慕容嫣越看越惊讶,越看越兴奋。她围着马转了两圈惊呼道:“这是汗血宝马?”
江远心里赞叹,果然还是她的小姑娘识货。
“嗯!”他坐在马背上,十分赞赏的表情。
他身后的众护卫也在心里暗赞,果然是主子看上的女子,就是有见识。
果然是汗血宝马,她只在皇宫的御马监见过两匹汗血宝马,还是进贡的贡品。御马监如获至宝,根本就不许任何人靠近,她曾经为了想要摸一摸那匹马,还去贿赂过监马史,可惜被拒绝了。没有想到今天还能近距离的看一看汗血宝马,怎么能不兴奋。
“它有名字吗?”
“它叫赤炎。”
江远看出来她有多想要摸一摸他的马,立刻俯身轻轻拍了拍马头,暗暗示意赤炎给点面子,让他的小姑娘摸摸。
赤炎可不是普通马,它性格暴躁,从来不让人接近,除了它认可的主人,就连照顾它的马夫也不敢抚摸它。
赤炎不屑的甩了甩头,鼻子里发出哧哧的声音,这明显是不高兴。
慕容嫣喜欢马,也十分懂马。她先是一点一点的靠近,伸手顺毛抚摸着它脖子上最柔软的地方。
赤炎高高仰起头,用蔑视的眼神警告她“你摸一下就可以了,老子已经给够他面子了”。
慕容嫣被它的表情逗的咯咯的笑,她不但没有放手反而伸长手臂,踮起脚尖去摸它的耳朵。
赤炎急了,开始烦躁的踱步,把头仰的高高的,坚决不让她碰到。
江远也不高兴了,他的小姑娘难得这么开心,它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坐在马背上一用力扯住缰绳,直接把马头掉准到她面前,还伸手把马耳朵扯到她手里。
众护卫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出大事啦!出大事啦!他们主子中邪啦!今天的太阳一定是从南边升起的,这个世界一定是被魔法控制了,不然他们原来那个冷面如同阎王一般的主子这是怎么了。
慕容嫣终于得偿所愿了,揉着赤炎的马耳朵,毛茸茸的握在手里,心满意足的把脸贴在它的脖子上。
赤炎气的哼哧哼哧的用鼻子喷着气,幽怨的眼神跟他的主人告状,这个女人在非礼我,你赶紧来管管她。
可惜,它的主人眼里只有这个小姑娘,那无边的宠溺它以后就知道了。
“想不想骑马?”
慕容嫣眼睛一亮问道:“我可以骑它吗?”
“那,你会骑马吗?”江远眼眉一挑,心里暗暗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