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丰还愣神的时候,常清已经给慕容嫣跪下磕头。
“属下日后愿听从燕姑娘拆差遣。”
“属下也愿意,真的愿意!”大丰后知后觉才想明白。
“公子,这样不妥吧!我一个奴婢身边还带两个侍卫,这算什么规矩?”
江远一笑,起身走到慕容嫣身边。
“规矩都是人定的,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以后他们俩就跟着你,虽然傻了点,听话就行,若是不听话……”
江远看了一眼慕容嫣手里的欠条。
“那就一天打三顿,打到听话为止。”
两个人浑身一阵战栗,为什么他们感觉自己选错了,是不是还可以重选一次,他们想种地养猪去。
慕容嫣尴尬的笑了笑:“这……这还是不好吧!他们是男子,跟在我身边不合适。”
即便是在国公府,她身边也没有自己的护卫,都是从小陪她长大的丫鬟。
江远想了想,觉得慕容嫣说的有理,女孩子身边带着两个护卫是不方便。
“那就让他们在你身边做个婢女吧!”
慕容嫣……!
陆天……!还可以这样吗?
一屋子的人都听呆了!
“时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走出书房,他的柏雅居在临夕阁隔壁,所以两个人一同往寝室走。
陆天跟在他们俩身后。
“我不是说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吗,怎么还跟着我。”
江远心道,知不知道自己很碍眼。
陆天才不管他的白眼,他焦虑了许久,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妥,不能把嫣儿留在这里,这个江远也是个惹祸精,长了一张妖精脸,嫣儿还小,可不能让他霍霍了。
陆天心里着急,这内院只有他们俩,他更不可能放心了。可是,他又没有理由留下来。
“怎么,你想今天晚上和我睡一块吗?”
陆天知道他这是故意激他离开,他没有理会他。这个人外表看着像个英俊潇洒的贵公子模样,其实时间长了就会知道他阴险狡诈的像个狐狸。
“姑娘先回去早点休息吧,我和公子还有事要商谈。”
江远看了看天,估算一下时辰,现在大概已经到寅时了,他打了个哈欠,故作疲惫不堪的模样。
“有事天亮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有急事,现在必须说。”
陆天不管三七二十几,拽住他的胳膊往外院走。
江远甩开他的手,咬牙恨恨的道:“既然你不想睡,那正好替我办一件事。”
陆天心中冷哼一声,想支开我,我走哪都必须带着你。
“不知公子有什么事?如果很重要的话,不如我们去前院书房商谈商谈。”
“这事很重要。”他欺身上前,小声的在陆天耳旁说了一句话。陆天脸色立时大变。
竟然都没有跟江远道别,就急匆匆转身离开了。
此时,月光下就剩他们两个人了。慕容嫣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这个陆护卫真的好特别,他跟公子您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哦!何以见得!”
“我看别的护卫都是称您主子,只有陆护卫称您公子。”
而且,她总觉得他们之间不像是主仆关系 ,刚刚陆天走的时候连声道别都没有,这态度就更不像是下属了。
慕容嫣并不想探听别人的神秘。不过是要缓解一下气氛。
“你也唤我公子,不是吗?”
江远深邃的眼神看着慕容嫣,这眼神让她有些扛不住呀!
“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她转身要走,只听身后传来悠悠的声音。
“你来了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吗?”
慕容嫣有太多的话想问,可是真的能问吗?她转身又走了回来,大着胆子看着他。
“不知公子为何如此对我? ”
“我对你不好吗?”
“不,不是不好,是太好,为什么?”
好!等得就是你这句话,慕容嫣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掉进狐狸的陷阱里。
“自然因为咱俩有婚约!你是我的未婚妻呀!”
“婚约?什么婚约?”慕容嫣震惊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嘴巴都合不上了。
谁定的婚约?什么时候订的?怎么她不知道。她娘亲是清流世家绝不可能把她许配商人,他爹爹虽然不太着调,可他也不会喜欢一个商人女婿吧,喝醉了或许敢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她从来没有没听他说起过,难道是害怕祖父打死他,所以没说吗?
“是谁和你订的婚约?”
“你不知吗?”江远故作惊讶。
“你父亲燕宏光五年前被人骗光了钱,走投无路来向我借钱,他身无分文也没有房产可以抵押,就说他有个女儿年方十岁,愿意将女儿嫁我为妻。”
燕宏光是谁?慕容嫣疑惑,突然想到了府衙里的花名册。这,这是认错人了。怪不得她觉得江远很奇怪,好像认识她一般,无缘无故的对她这么好,原来真的有燕氏姐弟这两个人。只是他认错人了,错把她认成了他的未婚妻。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那位真正的燕姑娘在哪里?
“我……”她刚刚想说我不是燕宏光的女儿 。
可,她犹豫了。
慕容嫣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慕容家族蒙冤被流放,她的祖父还在天牢,她的姑母被囚禁在皇宫。
她如今在流放名单里,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若是被人发现了便是逃犯,国公府更会罪上加罪。
他们俩年纪小,又没有权势,想要给国公府平冤昭雪,是不可能的,可他们也不能给国公府雪上加霜呀!要活下去,她和慕容锦暂时还需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慕容嫣在心中纠结,可是她不是那位燕姑娘,也不知那位燕姑娘现在在哪里?若是那位燕姑娘找来,她的身份一样会被揭穿。
这该怎么办?
江远一直紧盯着她的脸,看着她变化莫测犹犹豫豫的眼神,心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