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稠如墨,将整个凌峰城紧紧包裹。凌峰城皇宫的寝宫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浓郁得化不开的魔气中挣扎跳跃,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魔皇摩斯站在寝宫中央,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头颅的每一次轻微动作,都好似带着一种掌控万物的傲慢。随后,他转身朝着寝宫门口走去,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让周围的空气发出沉闷的呜咽,仿佛空间都在他的脚下颤抖。
他的身影在那滚滚魔气中显得格外高大伟岸,好似一座不可逾越的魔山。而这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司徒老皇帝的心上,司徒老皇帝的心脏随着他的脚步剧烈颤抖,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魔皇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那如深渊般的双眸看向仍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司徒老皇帝。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的狰狞,让人不寒而栗。他低声自语道:“愚蠢的老家伙,就这智商还是一位人族皇帝,简直可笑至极。等明天你就会看到自己的江山和子民在你眼前化为乌有,届时你所产生的怨念,将会是我女儿最完美的养料。”那声音虽低,却仿佛带着一种神秘而恐怖的魔力,在空荡荡的寝宫中悠悠回荡,久久不散。这声音如同一道诅咒,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肆意蔓延,萦绕在司徒老皇帝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司徒老皇帝,丝毫没有察觉到魔皇的这番话,他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强大力量和永恒长生的憧憬之中。他的眼神迷离,脸上挂着痴痴的笑容,对即将降临的灭顶灾难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无法自拔,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对即将到来的屠刀毫无察觉。
魔皇摩斯离开后,寝宫内的魔气似乎也随之稍稍散去一些,但那压抑的氛围却愈发沉重。司徒老皇帝像是被瞬间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瘫坐在榻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失去生机的躯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颤抖从指尖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许久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浓重的颤音,努力强压下内心如翻江倒海般、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与慌乱。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如豆般大小的冷汗,那衣袖擦过额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寝宫中格外清晰,随后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来人!”那声音在寂静的寝宫中显得格外凄厉,仿佛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哀嚎,在空旷的宫殿中不断回响。
不多时,一个身形佝偻、背如弯弓,面色粉白的老太监匆匆走进寝宫。他面容谄媚得令人作呕,满脸都是讨好的神色,正是皇帝的心腹太监总管李德全。他一进门,便瞧见皇帝面色惨白如纸,神情慌乱失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心中猛地一惊,像是被重锤击中。他的脚步顿时慌乱起来,赶忙快步上前,由于太过急促,脚步差点一滑摔倒。他低声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完全被这压抑而紧张的氛围所感染,连声音都失去了往日的圆滑。
司徒老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凑近些。李德全连忙弯下腰,将耳朵凑近皇帝嘴边。司徒老皇帝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一种沙哑而急促的声音说道:“德全,你即刻去把几位司徒皇室的长老请来,就说有万分紧急、关乎生死存亡的要事相商,务必秘密行事,不可让旁人知晓分毫。此事关乎我司徒皇室的生死存亡,一旦泄露,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切切不可大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与决绝,紧紧地盯着李德全,仿佛在将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那眼神中的炽热让人不寒而栗。
李德全心中虽满是疑惑,犹如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但见皇帝神色凝重得如同山崩在即,也不敢多问半句,连忙应下。他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匆忙得几乎要飞起来,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长廊中。那长廊幽深黑暗,仿佛是通往无尽深渊的通道,他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荡,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半个时辰后,几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司徒皇室长老被悄悄引入寝宫。他们的神色威严却又难掩疲惫与忧虑,一见到皇帝,便纷纷弯腰行礼,动作整齐而又熟练,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安与疑惑。寝宫内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司徒老皇帝此刻也顾不上寒暄客套,直接神色凝重,脸上的表情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而压抑。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将魔皇的要求和那份决定命运的名单告知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