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难相信,我当了梁海涛那有名的色鬼这么多年的小蜜,竟然还守着清白之身?”罗丹的娇靥和玉体上还有着桃花般的动人晕红,一层细密晶莹的汗珠遍及全身,就像是花瓣上的清露,熠熠生辉,无比动人。
罗丹躺在史东雷的臂弯上,嘴角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别说你不信,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信呢。可事实就是如此,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她的小手儿轻轻的抚着史东雷结实雪白的肩头,那上面有一个深深的牙印儿。
牙印儿很整齐,和罗丹的那口小白牙一样齐整。牙印儿咬得很深,就差点没把肉给咬掉了,出了不少的血,现在却已经凝结了,看着是一圈暗红色的疤痕!
“为什么?”史东雷问她。他正在想着刚才的荒唐应该怎么结尾,如果罗丹不是第一次,两个人玩了也就玩了,顶多以后做个炮友或者床伴,现在不行了,他得到的竟然是人家的童贞,就算她不在乎,他也不可能当没事人似的,玩完拉倒啊!
这事,真他妈的操蛋。史东雷心中暗骂了一句。可是手里怀里的软玉温香娇弹滑腻,让他又觉得这事儿虽然有些操蛋,但并不讨厌,相反他倒是很喜欢这样。
罗丹给史东雷在腰上的手弄得媚眼如丝娇喘细细!
“别闹!”罗丹娇嗔,那风情那韵味,只会让人更想闹,还要大闹特闹。她伸手抓住了史东雷在自己腰上作恶的坏手,可是她能抓住那只,另外一只很快就又占据了她的后背,依旧作恶。她有些无奈,这个小子显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纯洁,而是非常的邪恶和不纯!
“梁海涛有病!”罗丹一语出,石破天惊。
史东雷疑惑的说:“你不是小说看多了吧,那个小子是个性无能?”他还真是没有关于这个问题的相关记忆。
“不是无能,而是要人抽打他,狠狠的折磨他,他才能做得了那种事儿!”罗丹解释说,小手儿又按住了史东雷胡作非为的坏手,她虽然喜欢他的坏,可是那让她脑子不太好使,思路都给整没了。
史东雷惊讶的说:“你是说,那个小子是受虐狂?”他随即又摇头说:“不会啊,如果他是那种病,也没有理由不动你啊!”
“你什么意思啊,你!我没给他动了你不爽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动你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史东雷的腰和胳膊终于被小钳子放开,他瞅了一眼,都给拧紫了,她可真狠!他心中恨恨的说:先让你得瑟得瑟,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要是不让你三天下不来炕,我都——
罗丹猜不到史东雷的坏心思,她说:“我不说了吗,那个变态有病!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一看到我就不行,所以我一直都只帮着揍他,看他和其他的女人乱搞,却从来没有跟他做过。还不只是没做过,甚至连手都没牵过,那个人渣一看到我就害怕,还叫我。妈妈!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吧。”想起了那些事儿,她一脸的厌恶,那样的经历真是太恶心人了。
史东雷没想到梁海涛身上还有这么多的秘密,他今天可是真没有白来,收获不小啊。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罗丹一直都在琢磨这个问题,但是一直都没有人能和她讨论这个事儿,现在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自然抓住不会放过。
史东雷回想了一下有关梁海涛和梁山云的记忆,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儿:梁山云的妻子,也就是梁海涛的妈妈,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据传,她和梁山云的感情一直不好,两个人明里是夫妻,暗地里早就分居,她一直都和儿子梁海涛在一起住,直到,她死于一场车祸。那年,梁海涛十四岁。也就是从那一年起,梁海涛与父亲交恶,搬离了家中,父子两个人好几年都没有来往。而梁海涛母亲的家人,都曾经怀疑是梁山云下的黑手,却最终不了了之。那个美丽女人之死,一直都是梁山云和梁海涛的心结,促使他们一直都貌合神离。
史东雷想起了那个美丽女人的照片,再看看怀里的美女,不禁惊呼:“天啊,你们长得可真像!”
“什么真像?”罗丹疑惑不解。史东雷解释说:“梁海涛的妈妈,她长得和你非常的像,简直就像是亲姐妹似的。你难道没看到过他妈妈的照片吗?你去过他家里没有?”
罗丹直劲儿的摇头:“没有,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去过,更没有听谁说过!我只知道他妈妈早就去世了,死于一场车祸,他为了他妈妈的死,还怪他那个老爹很长时间呢,差不多三四都不来往!。你看到过他妈妈的照片?”
史东雷点了点头,他怪笑道:“说起来怕是你都不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梁海涛和他妈妈的关系好像有些乱,他的毛病,就是从她妈妈那里坐下的,从小坐下的。梁海涛他妈妈和他在一起住,却和他爸爸一直分居,他妈妈死后,她娘家人都怀疑是梁山云下的手!。哎,不说了,实在是太混乱了。看来,梁海涛那孩子也是个受害者啊!”
罗丹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小嘴儿才合上,她摇着头说:“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我的天啊,还真有可能,要不然他怎么……太恶心了!”
罗丹可爱的呸呸朝空气里直吐,小舌儿却不小心给史东雷逮住,两个人又紧紧拥抱着亲吻起来!
……
激情之后,罗丹裹着毛毯,打开了炕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小木箱。她打开了小木箱,里面装着几个档案袋,还有一些盒带。
“这些都是关于梁海涛的东西,足够他死上几个来回的。”罗丹把上面的东西拿出来,中间还有一层隔板,拿起隔板,下面放着的还是档案袋和盒带,她指着这些说:“这些都是梁海涛从他老爹那里整来的东西,他老爹对他有求必应,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足够让梁山云死上几个来回的,不过我手里的都不是原件,而是复制品。”
罗丹把木箱推给史东雷,史东雷却没有先接木箱,而是把她光腻温香的身体抱在怀里,裹紧了被子,才去看那些东西。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却罗丹看史东雷的目光里多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史东雷看过这些东西之后,虽然心中狂喜,可是面上却十分的平静。他这份养气功夫和心理素质,让罗丹十分的敬佩,在他这个年龄段,能像他这么淡定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罗丹觉得,和史东雷比起来,就是梁海涛带她见过的那些所谓精英和高干,都差得太远太远,即便,那些人有的比他还要大上很多!
史东雷的怀抱很温暖,他的气息很好闻,他长得很好看,他能让她飘飘欲仙,可是,他却不属于她。罗丹偷偷的看着他的俊脸,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遗憾,心中也长叹了一声!
史东雷没有注意到罗丹的神色,他将这些东西都重新放进了木箱里,用力的搂着罗丹香了一口,翻身将她压在身子底下,上下其手。
罗丹俏脸又很快布满了娇艳的颜色,她喘着粗气,虽然很期待但是更害怕,她求饶说:“不行了,不行了,我刚才都疼死了,你放过我吧!”
史东雷给她娇嗲的求饶弄得火气更大,不过他也知道她确实是承受不住了,就只好忍住,和她亲热了一会儿之后,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赶紧起来穿衣服。
出于对罗丹的怜惜,史东雷没让她直接起来,而是去炉子上把水壶里的水倒在一个脸盆里,兑了些温水,找了条毛巾给她擦洗清理了一下。
罗丹还是第一次给一个男人这样的对待,她给他欣赏着自己的身体,十分的羞涩,可是他温柔的擦洗,又让她心里头暖烘烘的,甚至,鼻子都有些酸酸的感觉。
史东雷和罗丹在夜幕降临之前,驾车离开了老宅,史东雷把罗丹送回了云国城,又给她熬了一些粥,两个人一起喝完,忍不住又亲密了一会儿,他这才匆匆离去。
罗丹站在自己的卧室窗前,眼看史东雷的背影走远,目光迷离许久,才渐渐的清澈,甚至有些冰冷。她走到了客厅里,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盘录像带,放在了录像机里面。
大屏幕上出现了史东雷和罗丹的身影,正是他们刚才在老宅东屋里纠缠的情景。可是,从这屏幕上正在上演的情形看,怎么都不像是罗丹自愿,而像是她抵抗不住史东雷被迫的才和他那样!
罗丹冷漠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史东雷,幽幽的说:“妈妈早就说过,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看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就不知道你以后会什么样儿。”她的脸蛋突然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敢骗我,敢利用我又害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候看你是怎么死的!”
罗丹沉默了下来,快放了一下,望着屏幕上那个正在给自己擦洗身体的史东雷,表情又平静下来,眼中还有了温柔。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电视前,对着那里面的温柔男子轻吻了一口,脸上多了两行清泪。
史东雷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罗丹那里还有那样的戏码上演。他走到了云国城外面,稍微等了不会儿,老张就开着奥迪来到,他上了车之后一挥手,回返星江!
夜里八点多,史东雷回到了五家子屯,焦急等待的父母听到狗叫声,出来一看,只见一辆小车开进了院子,儿子正在后面关大门。
史建军和李秀芳都有些傻眼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小车在院子里停好,张春风从车里下来,对史东雷说:“史总,您家这院子可真够大的了!”心中却在想,想不到史总的家竟然如此的寒酸,这年头还住着土房子,看样子都要倒了吧。还有,这是史总的父母吧,穿得可真够寒酸的,哎。
“史总?”
“这是?”
史建军和李秀芳都一头的雾水,史东雷笑着对他们说:“爸,妈,这是我们公司的司机张师傅,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这是单位给我配的车!”
史建军和李秀芳先和张春风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让他进屋。老张可不敢自己先进屋,硬是把他们先让进了屋里,才跟在史东雷的身后最后一个进屋。
张春风真是万万想不到史总的家里这样清贫。不,这简直就是赤贫!屋里几乎什么家具都没有,空空如也,灯还是十五瓦的小灯泡,不比点腊亮多少。
不过,张春风并不嫌弃,他以前也过过苦日子,而且,这屋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净,史总父母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都非常整洁,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个过日子的人家!
“张师傅啊,地上冷,赶紧上炕头暖和暖和吧!”
“是啊,别客气,赶紧上炕!”
史家夫妇十分热情的招呼老张,把他往炕头上推,张春风不好意思,史东雷知道他是顾忌自己,就笑着说:“老张,别客气,这里不像城里,地上太冷,你赶紧上炕暖和暖和,一会儿好吃饭。你可别冻感冒了,我明天还得指着你开车呢!呵呵。”
老张今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史总露出如此温和热诚的笑容,整得他心里头一热,鼻子都酸了。他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脱鞋上了炕,给史家夫妇又是被子盖腿又是枕头靠墙的,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也感受到了一种回家才有的温暖!
……
“张师傅,抽烟!”张秀芳把一盒史东雷带回来的香烟放在了烟笸箩里面,放在了老张的面前。
老张一看这烟,有些觉得怪怪的,这么破烂的家,却给人抽这么好的烟,太怪了。不过想到人家史总就是这家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史建军又给老张倒了一茶缸子茶水,拿了炒瓜子和花生还有糖块水果,整得老张这个不好意思,他来的时候可什么都没带,关键是史总也没有提前告诉他会来这里啊。
老张在屋里看着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抽烟喝茶吃东西,史东雷在外屋跟父母做饭。他刚才在罗丹那里只吃了一点粥,老张还什么都没有吃呢。
“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你早上刚出来,晚上回来就坐上了小车呢?”已经憋了好一会儿的李秀芳一边切着酸菜,一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史东雷刷着锅,沉吟了一下,说道:“妈,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反正你知道你儿子现在已经有了工作,待遇还不错就行了。对了,爸,妈,明天我们就搬家去星江,房子已经找好了。那房子很大,屋里装潢的非常好,而且还不要钱!”
“什么?不要钱?”史建军疑惑的看着史东雷。史东雷解释说:“那个房子是我小妹好朋友亲戚家的房子,人家那亲戚着急出国,就把房子给空了出来。我们去住,也就相当于给人家看房子,人家不缺钱,所以也就不在乎房租,只要咱们给好好的收拾打理着就行了!”
“唉呀妈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好事儿呢?”李秀芳都有些难以相信,还好笑的拧了一下,结果把史建军拧得一呲牙,骂道:“疯娘们,你拧我干啥!”
“我看我做没做梦!”李秀芳笑着说,史东雷笑得不行,史建军也给气笑了,说道:“你倒是不傻,怕自己疼,就拧我!心眼都让你给长去了。”
李秀芳没有接他的话茬,眉开眼笑的说:“儿子啊,你可真行,这一趟门可真没白出!”
史东雷摇头说:“妈,我不行,还是我小妹厉害,要不是她有那么多的好朋友,房子和工作都没有咱们的份儿了!”他由衷的赞叹道:“对了,我小妹在星江住下了,她现在可比我的人际关系都强多了!”
“我还以为你小妹去老董家了呢!”李秀芳把酸菜端到了锅台上,开始爆锅炒菜。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儿子,老董家你大姐回来了,中午刚回来,下午就来咱们家了,没看到你,坐了老半天才走。”
“董云娜?”史东雷太多年没见过那个远亲的大姐了,连名字都有些搞不准了,她改了好几次名字,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现在改没改。
小时候,他和那个大姐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得不行。那时候,双方的父母都说让他们长大了结婚来着,那时他们真是好得没边没沿的。
后来,那位比史东雷大了三岁的大姐考上了重点高中,等到他考上中专的时候,她又考上了重点大学。那时候他们的来往已经很少了,各自去外地求学之后,联系渐渐的就断了。
史东雷读中专放假的时候还和那位大姐见过几次,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后来他工作了,听说她还在考研,很少回家的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一转眼,就是四年多没有见过面了!
“不是,又改名了,叫董云思,思考的思。对了,你大姐还带回来一个对象呢,长得可带劲了!”李秀芳一说起这个就兴奋。“不过,那个小子带劲是带劲,就是不爱说话,一副看谁都瞧不起的样子,听说是什么局长的儿子,家里老有钱了!”
“人家不就是奔着有钱去的吗?要不然的话,早就成咱们家儿媳妇儿了!”史建军对这件事儿一直耿耿于怀,对于董家人的见利忘义十分的不满,说这话都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想起来就要磨叨几句。
“有钱当他妈了个腿,就那个小子的面相,一看就不是好鸟儿。你看着吧,要是董云思真给他,以后这气就让她受去吧。老董家那两口子更别想借光,我看上门都没有好果子吃!”李秀芳炒好了酸菜,盛到了铁盆里,宠溺的看着史东雷,骄傲的对史建军说:“狗眼看人低,谁家穷能穷一辈子,他们不是把咱们家一眼看到底了吗?现在你看看,咱们儿子也坐上小车了,咱们也要进城了!要是董云思给咱们儿子,就凭儿子这长相这脾气秉性,好日子有她过的,哼,现在就她那给人穿过了的破鞋,白给咱们也不要了!”
史东雷眉头一皱:“妈,别这么说人家,什么破鞋不破鞋的,给人听见多难听啊!”他想到那个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可爱女孩儿,心里头有些不太舒服。
李秀芳说:“什么难听?给她听见又怎么着,她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人家都说,她都跟那个小子一起住了好几年了,孩子都不定做下去几个了呢!眼眉梢子都散了,脑门子都拔了,谁家大姑娘那样儿啊?”她最看不上作风不好的女人,更别说那还是个原本应该成为她儿媳妇的女人!
史建军往灶坑里塞了一下柴禾,敲打了一下烧火棍瞪着媳妇儿说:“你瞎说个啥啊,那是你侄女,有这么说自己侄女的吗?就听那帮老娘们瞎搅合,在她们嘴里就没有好人!我看那孩子一点都没变,见到我还是那么实成,一点都不像那些整得跟小妖精似的丫头片子!”他看了一眼闷头剁小鸡的史东雷:“儿子,你明天是不是去看看你大姐啊,怎么说,面子上咱们也得过去啊!”
史东雷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小鸡剁完,才回头笑着点头:“行啊,爸,我明天就过去看看。”他也想看看,那位大姐究竟是带了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回来。
……
忙忙活活之间,一桌子饭菜就好了,史东雷和张春风都坐上了饭桌。张春风见史家夫妇还没有上桌,就说:“大哥,大嫂,赶紧一起吃吧!”
史建军拿了几瓶啤酒进屋,笑着说:“你们吃吧,小张啊,不要客气。”李秀芳把最后一盘凉菜端上来,说道:“我们两个早就吃完了,你大哥不会喝酒,要不就陪你喝点儿。还是让小雷陪你吧!”
张春风这个不好意思,连说:“你看,你看,这个事儿弄的,太麻烦你们了!”史东雷笑着打断他,说道:“没事儿,反正我也没吃呢。老张,咱们喝点,反正也没啥事儿,喝完了就睡!”
张春风还要推辞一下,史东雷已经开了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自己也开了一瓶,举起瓶子说:“来,老张,咱们也别用杯子了,都是纯爷们儿,直接对嘴吹吧!”
老张给史东雷的纯爷们儿逗笑了,拿起了酒瓶和史东雷碰了一下,两人就对嘴吹了起来。喝完酒,老张也没用史东雷让,实惠的吃了起来,史东雷就喜欢实惠人,也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其实,相对于老张平日里的吃喝来说,史家这桌菜,真的啥都不是。不过,不管什么吃食,你要看和谁一起吃,在什么样的一种氛围下吃,现在老张坐着温暖的热炕,给史总父母殷勤的伺候着,和史总一起吃饭,那感觉绝对是一个字:爽!
老张在某一个时刻,突然间觉得史总比老板宋光辉更让他感觉亲切和敬佩。史总该冷的时候冷,该热的时候热,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绝对不像宋光辉那样老是笑面虎,给人感觉特别不踏实。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老张扼杀了,他觉得这个想法太危险,自己可还要靠宋老板吃饭呢,这个史总固然是很不错,但是能干多长时间都不好说,没法给他一碗饭吃!
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老张不得不面对现实。
史东雷和张春风吃喝完,已经是夜里十点,收拾了一下,就赶紧睡觉。史东雷和老张睡在了东屋,史建军和李秀芳去了西屋。
躺在热炕上,喝得有些高的张春风眨眼间就陷入了梦乡,估计是睡觉的姿势不对,还打起了呼噜。他睡得那真是一个香!
史东雷却并没有睡意,喝了五瓶啤酒的他还清醒的很,只是脸色很红。他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的夜空,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有重生后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似的,但这偏偏就是现实。
“都说现实远比小说和影视剧更精彩,这话一点都不假啊。”史东雷叹了一口气,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酒劲上涌,他很快也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史东雷早早醒来,本来相帮父母干点活儿,可是他们都不让,温好水之后就让他洗漱。
老张也醒来下了地,两个人洗漱之后,早饭也好了,四个人谈笑着刚吃完,老张昨晚就打了电话的搬家车就来了。
史东雷本来想帮着搬东西,可是左邻右舍都来帮忙了,他就只好去了董贵武家,也就是董云思的家。
史东雷家在五家子屯南街中段,董家在中街西头,两家距离不近。他走了七八分钟,才到了老董家,一进院,就看到了院子里面听着一辆帕萨特,琴都的牌照。
“汪,汪!”
院子角落里的大狗蹦高的乱吠,房门开了,董贵武走出来吼了一嗓子,看到了史东雷,先是一愣,接着皮笑肉不笑故作亲热的说:“哎呀,这不是老外甥吗?老外甥,刚才吃早饭的时候你大姐还说要去找你呢,怕你没回来,就没让她去!你啥时候回来的啊,找到房子了吗?快进屋。”
史东雷和董贵武让了一下,还是董贵武先进了屋。史东雷正要说话,东屋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牛仔裤紧身绒衣长发披肩的美丽女郎笑盈盈的看着他,大声说:“小雷,可见到你了,几年没见,都成大帅哥了,呵呵。”
史东雷发现几年没见,这位大姐不但变得更漂亮了,也变得更加的成熟了。或许吧,如果非要把董云思表现出来的夸张和骄傲用一个词汇来形容,他更愿意用成熟,而不是别的什么包含贬义的字眼儿。
史东雷淡淡一笑:“大姐就别逗了,我算什么帅哥啊,大姐倒是真成大美女了,呵呵。”
“快进屋吧,外屋冷。”董云思把史东雷让进了里屋,里屋的炕上地下不少的人,都是老董家叫的上号的亲戚。地上的椅子里,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毛衫西裤的高个年轻人,正皱着眉头用嫌恶的目光看着史东雷。
史东雷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应该就是董云思的对象。这个小子长得很一般,看这个长相,给他的感觉很差,他第一个看法,就是这小子很阴,绝对不是善良之辈!
史东雷的眼睛不敢说像x光一样厉害,但是看人很少有走眼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要是董云思嫁给这个男人,以后她的日子真有的过了。哎,老妈的眼光真毒啊,一点都没看错!
屋里的人都爱答不理的和史东雷打了招呼。没有办法,农村也好,城里也罢,人们的现实都一样,要是过得啥也不是,谁看见谁都会看不起,不放在眼里。
“小雷,这是我的男朋友范思哲,他比你大,你就叫他范哥吧。思哲,这是我的小弟,史东雷。”董云思给史东雷介绍着那个男人,他看得没错儿,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对象。
“你好,范哥。”史东雷笑着伸出了手,范思哲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跟他敷衍的握了握,漫不经心的说:“你好。”
史东雷心里头其实对范思哲很不感冒,这样的人,不管他的背景怎么样,都没有大出息,单单是这气度就不行!
大家都坐下,董云思说道:“小雷,听我姑说,你原来一直都在琴都工作了,怎么好好的不在那干了,回咱们这地方能行吗?”
史东雷扫了一眼旁边看都懒得看自己的范思哲,对一脸高高在上好像在训话的董云思说道:“混的不好,就只好回来了!”
“哈哈,怎么样,还是我说的对吧。这孩子虽然没有啥能耐,但是够实诚,哈哈。”炕上坐着的董贵文大笑着说道,那脸上满是讽刺和鄙夷,把史东雷当成了一个笑话。
史东雷淡淡的看着他,说道:“做人嘛,要是连最基本的诚实都没有,成天满嘴跑火车,动真格的什么都不是,那还能叫做人吗?大舅,你说我说的对吗?”
董贵文的老脸顿时通红,他就是史东雷说的这种满嘴跑火车,动真格什么都不是的那种人!可是史东雷这话是接着他的话茬说的,让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却发布出来,还要笑着点头,心里头这个骂啊!
一见自己的大哥给一个穷小子在自己女婿面前撅了,董贵武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他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外甥,听说你们要搬到星江去了,怎么搬到那里去了呢,咱们家这儿日子不好过,那儿的日子更难过啊!要是没有俩钱儿,还不如在家呢,最起码饿不死!”
这话说的很阴损,史东雷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来董贵武在讽刺自己。他不想和这种浅薄的人生气,还是淡淡笑着说:“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争口气吗?饿死了不要紧,总比给人笑话死要好。呵呵,老舅不用害怕,就算是吃不上饭了,要饿死的那天,也要不到你家门口来的,要不把你吓坏了咋整,有包子也得藏起来啊,呵呵。”
董贵武的老脸也红了起来,心中火的很。他这才突然间发现,原来这个小子并不像他爸妈那么嘴拙,每次给人说笑话也不回嘴,这小子的嘴杀人不见血啊!
炕上的人也都发现了这一点,倒是对史东雷重视了几分,觉得这个小子脑袋不简单,嘴巴厉害。
董云思一见自己的大爷和爸爸都给史东雷弄得老脸通红,男朋友的脸上已经有了古怪的笑容,她转头瞪了一眼范思哲,笑着对史东雷说:“小雷啊,几年不见,口才可是见长啊,就是不知道你收入见没见涨!”
史东雷心中又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来这里,要是不来的话,最起码还能有些美好的回忆,现在什么都不剩了。不过,他可不想给她这么说还不回嘴,他没有给人欺负还忍着的习惯,除非是万不得已:“哈哈,大姐你的口才不是更好吗?要是不去做律师都可惜了。如果你做辩护律师,对方一定能给这张利嘴损的什么都不是!看来大姐也不光是长了年纪啊,呵呵。”
董云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屋子里的气氛比较诡异。一直都保持沉默的范思哲突然说:“你这条裤子是在哪里买的啊,好像是假牌子。这种地摊货,在我公司对面最便宜的时候十块钱能拿三件,用不用我下回给你带几条啊?”他的笑容得意而阴险。
众人一听这话,都哈哈笑了起来,就差没叫好了。史东雷都懒得看这些人,他淡淡的说:“行啊,反正我穿什么都一样,天生的衣服架子,就是披个麻袋也一样好看。要是我长得跟麻杆似的,就算是买再好的衣服,看起来也像耍猴的啊!你说是不是,呵呵!”
这句话把所有人的脸有都给整绿了,范思哲的眼睛一竖,拳头就捏了起来。可是董云思却按住了他,她可知道,这村子里的人也知道,史东雷那是打架王,三个五个棒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范思哲比排骨强不了多少的小体格了!
就在房间里陷入沉默的时候,史东雷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他拿出自己的破手机,一看是张春风打来的电话,估计是家里弄好了,叫他回去好出发。
史东雷没有接电话,直接站起来说:“家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再见了,各位叔叔大爷舅舅舅妈。”他深深的看了董云思一眼,笑着说:“大姐,有时间去星江,去我家玩啊。”
他没有搭理范思哲,起来就走了。出了董家大门的时候,史东雷发现没有一个人跟出来送送,顿时摇摇头,推开铁大门走到了土街上。
“老外甥,别着急啊,对了,你姐夫的车出了点小毛病,你不是修过车吗,帮着修修,回头给你十块八块的,差不了事儿!”
董贵武快步走出了院子,拦住史东雷说道,显然是不怀好意。史东雷还没说话,院子里呼呼啦啦走出了一大帮的人,其中也包括董云思和范思哲。
董云思笑着说:“小雷,你给修修吧,放心吧,就算是你技术不好给修坏了,也不用你赔!”
范思哲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一个轮胎都够他挣几年的了,他赔的起吗?”
众人大笑,史东雷也淡淡的笑着,一个个的看了过去,他那灼灼的目光看得众人一阵心虚。他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董云思和范思哲的脸上,突然间收起了笑容:“就你那破车,不要说修,就是看着我都嫌碍眼!”
说完,史东雷朝远处刚拐弯驶过来的奥迪招了招手,老张马上把车开了过来。
众人都是一愣,一开始还都以为史东雷八成是疯了,更想不明白村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辆小车。
众人正在讽刺史东雷,哈哈大笑,张春风把车开到史东雷旁边停下来,赶紧下车恭敬的给他打开车门,说道:“史总,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