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太子一直叫骂着,不停的喊着自己冤枉,皇上听着烦心,更怕让沿城的百姓听到了笑话,便命人将太子的嘴给堵上了,一切的事情只待到了金銮殿再做分晓。
皇上怒极,将两个皇子身边的人全都带回了金銮殿,他要挨个的审问。
金銮殿上,太子还是拒不承认,不停的呼喊着,叫的皇上很是心烦,倒是廉王,很是镇定,只安静的站在殿下,并没有过多辩解。
皇帝摸着额头 被亲人背叛的滋味根本不好受,“你们二人都各说自己被陷害,谁能够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父皇,廉王身边的那个小厮,他一定是知晓的,是他跟着廉王一同来见我的,他知晓事情的全过程,父皇只要一问他,便可有答案。”
听了这话,皇上才注意到廉王身边那个已经吓到战战兢兢的小厮,头一次上这金銮殿,还是因为这等杀头的事情,心里自然是诚惶诚恐,连头都不敢抬。
皇帝看着他,不禁皱起眉头,“抬起头来,朕问你,可是廉王叫人私建兵库,还特意将太子引去那里,想要构害他吗?”
太子现在心里已经十拿九稳,这小厮早已被他收买,虽然皇上生性多疑不敢轻信旁人,但若是说的声音多了,便是假话也能给他变成真话。
小厮闻言跪地磕头,颤颤巍巍道:“皇上,小人惶恐,不敢欺瞒皇上,小人确实是廉王殿下的下属,也知晓这个兵库,但是并不是廉王殿下命人建的,皇上!”
那小厮害怕的两腿颤抖,可能因为这金銮殿上龙气浩荡,气势恢宏,心里才愈发的惶恐不安吧。
太子在那边听着,身上陡然起了一层冷汗,这贱奴才在胡说八道什么,难道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吗。
太子浑身冒汗,嘴巴也有些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不知所措,“不是的,父皇,这奴才是廉王的奴才,自然会向着他说话,所以他说的话,一概都不能信啊,父皇!”
“不是的,皇上,小人是受太子收买,特意将此事嫁祸给廉王殿下,太子要奴才在金銮殿上一口咬死这事是廉王干的,奴才有证据的,之前太子要奴才买兵刃的账本票据,上面都有太子府的亲印,绝对不会有假,皇恩浩荡,小人更是不敢欺瞒,请皇上明鉴!”
说罢,那小厮便从身上掏出了一沓票据,正是兵库兵刃账单,上面赫然印着太子府的印章,鲜红亮丽,很是刺眼。
皇上被气的面红耳赤,若不是皇上君威威仪,甚至要叫人怀疑他要动手打人了,“孽障,自己做了这等亏心事,还想嫁祸给你弟弟,你这个样子,何能但当得起一国储君,还想起兵造反,朕还没死呢,朕看你也对这太子之位不甚上心,那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做这太子之位了!”
太子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失去了主心骨,只一个劲儿地朝皇上求饶,喊着自己冤枉,皇上却是半分都不想再理会他,叫人将他给拖下去了。
一时间,金銮殿上就只剩下了廉王和皇上,廉王倒是在殿上很是沉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
“怎的,自己被冤枉了,却不为自己辩解几句?”
皇上同廉王不算亲近,廉王是个品阶不高的妃子生的,皇上并未将那个妃子瞧在眼里,更是对廉王不甚上心,几乎不曾管过。
“辩解了,就会有人相信吗,世人都有一张红口,谁人都能把话说的舌灿莲花,只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儿臣不愿意做这样的无谓之争,只相信证据,只有死物才最不会说谎。”
廉王依旧恭敬的站在殿下,安静的陈述自己的观点,挑不出一点毛病。
皇上一步步走到廉王身旁 轻拍他的肩膀,“你倒是有些朕当年的影子,这些年是朕忽略了你,往后朕会加倍补偿你,也算是补偿你娘了吧。”
皇上说完这句,便起身走了,徒留下廉王站在原地,还在回味。
出了金銮殿,太子被废,拖进宗人府的消息便传遍了京都,大臣们都有些不敢置信。
皇都之内并未发生政变,也未有文臣剑客之争,如此轻飘飘的过了一上午,京都便已经变了天,太子已变为宗人府的阶下囚了。
那边,太子之党的人也很是惶恐,太子为人刚愎自用,如此大的事情居然自己一人操控,全然不同旁人商量,如今他出了事,进了宗人府,皇上念在父子亲情的份上或许会饶他一名,只是他们为太子卖力许久,廉王定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廉王下了朝,心中也很是畅快,剔除了眼中钉,那剩下的路便就好走多了。
原来身边的下人背叛,自严钊告知廉王之后,他便已经察觉是谁人背叛,便命人将他家人控制住,这才与他谈判。
廉王城府极深,那下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便将事情招认了,廉王便让他将计就计,继续为太子办事,只是金銮殿上一举揭发太子,如若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的妻女了。
回府之后,廉王便将那人叫到了跟前,他最是重情重义,跟他在一起共患难的兄弟他绝不会忘记,只是,若是有人背叛了他,他也绝不会手软。
“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 ,我会放过你的家人,只是,你之前背叛过我,我的身边决不能有这般墙头草,我不杀你,这件事情也便就如此算了,你去账房结了这些天的银两,带上你的妻女,回老家去吧,莫要让我在京都里瞧见你的身影。”
那人对廉王本就感激涕零,现今能够保的自己全身而退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只是,他十分后悔,怎的那时就见钱眼开,收了太子的那笔不干净的钱,如今走上这不归路,也怪不得别人了。
“主子,小人明白了,小人感激您这些日子的照料,更羞愧于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小的走了之后, 一定会本分做人,再也不踏入京都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