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已经答应了廉王,严钊也不必再忌讳什么,第二日便同白桑登门拜访了。
廉王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欢迎,命厨房里备了酒菜。
严钊本是不想让白桑来廉王府上的,但是拗不过白桑的脾气,便还是答应她了。
廉王眼神里充满了打趣,看向白桑时眼神还是带些温柔缱绻在里面,这让严钊心里很是不悦。“我早就知晓严学士今日要来,一早便交代了厨房备下了饭菜,只是未曾料到夫人也来了府上。”
严钊不动声色的将白桑罩在了自己身后,“王爷没能想到的事情多了,但是这等随意拿别人的夫人开玩笑的话,还是少说的好。”
严钊身长八尺,形容俊美,站在廉王面前同他一般高大,将身后的白桑护得严严实实。
“严学士说笑了,夫人秉性聪慧,更是对我有恩,则能算是旁人,在我这里,夫人永远都是上宾。”
廉王说话也不客气,丝毫不曾退让半分。
严钊被这话气的心梗,刚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却是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严钊回头瞧了瞧身后的小娘子,猛地回眸,衬着初升的旭日,面前的小娘子更是如出水芙蓉般勾人心魄。
口若含丹,齿若编贝,手若柔荑,指若春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叫人心向往之,动神惊魄。
白桑瞧着面前的人,呆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莫要走神了,现下是在廉王府内,还是需谨慎些,我们今日来是表明态度的,莫要与廉王殿下起冲突。”
严钊回过神来,却是将这些话真真切切的听在了耳朵里。
他知晓自己一时失态,也不再提及之前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同廉王吃了这顿饭。
廉王也是收敛了不少,饭桌上,不提及白桑,两人相谈甚是融洽,大事已定,只待时机便可。
二人相谈许久,等反应过来,日头都已然西照了。
“今日我同夫人在府上叨扰了,便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会。”
严钊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对廉王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廉王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意惹事,“再会,只是,上次我送于夫人的酥油饼,夫人可有享用啊?”
白桑也未能想到廉王会问出这话,一时有些语塞答不上来,面上也显了几分的窘态。
严钊听完这话,刚还沉静的脸上忽的显现出几分的敌意。
“我似是之前已经同廉王说过,我夫人已经不喜欢油腻的了,之前廉王送过来的酥油饼,都让我夫人给了我,我替我夫人消受了,至于味道嘛,倒是不如我之前尝过的好吃,还望廉王殿下以后莫要再给旁人的夫人买这些东西。”
严钊微眯了眯眼睛,看上去很是不虞。
廉王面上笑着,心里却是也有一些隐隐的失落,他一双剑眸瞧着白桑,“此话当真,果真夫人是不喜欢李记的酥油饼吗?”
白桑心里叹了一口气,起身欠身回礼。
“白桑多谢廉王的美意了,只是严府什么东西都不缺,不必劳烦廉王殿下了。”
说罢,严钊便直接拉起白桑来走了,不想他再同白桑说上半句话,
身后,廉王瞧着他二人的身影,心底苦笑了一声。
自严钊入了廉王阵营之后,便时常去廉王府上谈事情,眼下严钊深的皇上喜爱,他不需做的太多,只需在关键时刻站对阵营,不在皇上面前谈及太子就行了。
严钊时时去廉王府上,也见识到了之前许多未曾见过的事情,他看到了太子真正的暴虐,看到了政局动荡,万人的命运漂浮,看到了廉王对于百姓的体恤爱怜,更是体会到了他的杀伐果断,不是己党着便是格杀勿论。
严钊瞧着这些,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抉择,廉王日后必定会是一个贤君名士。
廉王倒是沉得下心,悉心准备着一切事宜,但就是按兵不动,对太子之党,朝堂上的奸佞,也未曾动过,只是暗中紧锣密鼓的安排着。
廉王这般安静,倒是让太子待的不是很舒坦,他日渐不安起来了。
“最近廉王那边的人可有什么举动?”
太子这些日子心里愈发没底,连连派了几名探子出去,希望摸清楚廉王的底细。
“回殿下,并无,我暗中跟着廉王府中的人,就只是瞧见廉王近日里来总是在府中凉亭中饮茶看书,除却此,便是去校场上练武,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什么!没有任何异常,怎么可能,近日里来京城里面动荡不安,人人自危,那群老不死的东西都说本宫不如那个廉王,说不待几时,他便会抢了本宫的位置,他想入主东宫,做梦!”
探子跪在下面,听着太子发怒,心里有些害怕。
“去,再探,办事不力的混账东西,若是再探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探子走了之后,太子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回转,像是一个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战战兢兢、草木皆兵。
想到廉王和那群老不死的话,还有朝堂之上父皇的眼神,他就像是被什么人抽去了魂魄,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
“不行,本宫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谁也不能抢我的太子之位,我要先下手为强,我要弄死那个畜生。”
想明白了这事,太子便再也坐不住,也未曾同那群大臣们商量,连夜便叫人去了京郊仓库去做准备,这里已经准备了太长的时间,也是时候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来人呐,去廉王府传话,说本宫与廉王殿下许久未见,想同廉王叙一叙兄弟手足之情,在京郊之处有一处风景甚美,便约在那里相见吧。”
哼,好弟弟,哥哥可是十分挂念你呢!
廉王收到这个消息时,便是有些诧异的,他料想到了这一招,更料想到了太子会坐不住,只是没想到手法竟然这般仓促拙劣,倒有些不像太子的风格。
“哼,来的正是时候,正是合我心意,也没有枉费了这些日子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