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与白桑相处了数日,对白桑很是欣赏,他这些年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过很多男男女女,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聪明伶俐、遇事张弛有度的女人。
瞧着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事十分有度,不卑不亢,对于经营门店也是十分有头脑,手段甚至远在男人之上。
他瞧着白桑在严府时却是将家中治理的井井有条,对待家中的家仆也是宽厚有礼,是个十分懂分寸,有自己处事之道的女人,尤其是每当她去了皮货店,面色平静,头脑清晰,确实令人佩服。
白桑只安心的照料廉王,并没有察觉廉王的眼神日渐翻转,竟然翻涌出了些许的爱意。
皮货店经历了上次假货一事,虽然已经在全城百姓面前正名,但是始终有些人心存疑虑,有些商户也有些忌惮柳家的势利,不敢同皮货店合作。
一时间,皮货店的进货原料也成了问题,叫白桑头疼不已。
廉王瞧着最近白桑的脸色不甚好,心中有些担忧,却也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帮助她, “本王最近闻得皮货店出了问题,夫人可愿意同我一讲?”
白桑起身微微欠身施礼,“是我失礼了,竟叫王爷您心中不快了。”主人让客人感到不快,实属主人招待不周。
闻言廉王不觉带了笑意,“与夫人何干,更何况是本王叨扰府上数日,要说失礼,也应该时本王才是。”
白桑自知是承受不起这话的,起身就要回话,却被廉王给打断了。
“不必多说,我就是瞧着夫人近日里来面色不甚好,故此一问,想着有什么事情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我叨扰府上数日的报答吧。”
白桑听闻这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只安静的坐在了凉亭里,眸中思绪涌动,良久才开口,“王爷有所不知,自皮货店经历了之前的风波之后,生意便大不如前,供应商因为忌惮柳家的势利,都纷纷不肯与我们合作,而且现今资金也有些周转不开,现在皮货店已经岌岌可危了,怕是不久便要关门了。”
这些事情已经困扰白桑有些日子了,况且铺子是赵夫人的,她们没把生意做好确实心中有愧,同人倾诉倾诉也轻松一些。
廉王突然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桑,“如果是这件事,我还是有办法的。”
白桑心中一悦,“王爷当真有办法?”
一听此事有解决的办法,白桑原本暗沉的双眼瞬间便明亮了起来,激动的抬起头来,就瞧见旁边廉王负手而立,正笑着瞧她。
白桑意识到有些失礼,连忙又低下了头。
廉王也瞧见了白桑的反应,倒是觉得她很是可爱,很少见到她这般害羞躲闪、憨态可掬的模样,倒是十分像个未出阁的小女儿家,惹人怜爱。
“我在外征战时,曾结实了不少的商贾朋友,大多都是一些皇商,应该能帮上忙,至于钱财资金,我自是能全资供给。”
白桑听闻,便觉得有了法子,不管皇商是否是做皮货生意的,只要是有皇商肯跟皮货店合作,这个消息便会不胫而走,如此,便会有旁人前来合作了。
现今资金问题也有所解决,看来皮货店有救了。
白桑起身行礼,“叨扰王爷了,王爷今日的大恩大德,我白桑一定会报答的。”
二人达成约定之后,第二日廉王便亲自同白桑去了皮货店,看了里面的料子之后,很是满意,又特意选了茶楼,约见了皇商朋友们。
那人也是一个常年卖皮货料子的,看了白桑店里往日料子的成色,又听闻有皇上的旨意还有廉王的引荐,便是一口应了下来,事情谈的很是顺利。
廉王自己自掏资金将银两全部垫上,不日,便将上千匹的皮货料子运了回来,皮货店又活了。
因着有了皇商的帮助,其他的皮货商人也羡慕不已,纷纷选择同白桑家的皮货店合作,愿意为其提供以后的原料和提供销路,白桑等待这个局面出现已经很久了。
她静坐在屋子里的桌椅上,想着近日里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于心不安。
因着想事情入了迷,连茶水流到了裙衫上也没有察觉到,直到严钊从学院回来瞧见,才将碰到的茶碗扶起来。
“皮货店不是盘活了吗,为何这般愁眉苦脸?”
白桑本就长的温婉可人,小家碧玉,一颦一笑惹人怜爱,如今哭丧着脸,真是暴殄天物,想将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送到她跟前,只为她一笑。
白桑突然皱眉,语气也低落许多,“是活了,可是若不是廉王出手帮助,事情绝不会这般顺利,我这个人最是厌烦欠人情债,如今该是如何还呢?”
廉王与其非亲非故,伸手帮助更是难得,人情便是越发重要,叫人有些承受不起。
见白桑提及廉王,严钊眸子暗了暗,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些时候,那廉王总是对他有些敌意,是男儿们之间才懂的敌意。
只是,此事他绝不会让白桑知晓,便是知晓了,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人情承了便是承了,无需太过担心,况且廉王受伤,我们收留他数日,悉心照料,他如此怕是也不想欠我们的人情,你只管受着便好,便是真是人情,我日后还他便是,你无需不安。”
严钊话间带了些愠意,却没有让白桑察觉,他不愿意白桑心中老是记挂着旁的男人。
“好了,暂且忘了这事,我命厨房里备了饭菜,有不少你平日里爱吃的,你忙了一整日,去吃一些,若不然你的身体垮了,便是叫我心疼死了。”
严钊此话未经大脑,只凭着本心,便直接说了出来。
他二人本是旁人故意配在一起的一对怨偶,哪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现在说这些,倒是白桑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都带了一些粉嫩。
“好了,去吃饭吧。”
严钊也不愿再提那话,只拉起白桑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