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严钊一改眼中的愁容,脸上带了些喜色,“好了,今日殿下来这里,我们就不提那些糟心事,我请殿下去酒楼茶馆一叙!也算是感谢殿下今日的解围之恩了!”
换个话题也给他换个心情。
“是啊,殿下千里迢迢救我二人于危难间,我二人却无以为报,就这一顿酒楼饭菜,还请殿下不要嫌弃才是!”
白桑在旁边也附和着,他们一家人最不愿意欠人东西了。
“你们客气了,我不过举手之劳,何敢担得起如此之礼!不过,我确实与严兄许久未见,也想同严兄痛饮一番,此番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澈为人长的清冷,此番笑起来倒是眉眼飞扬,很是温润。
酒楼是白桑叫人定下的,选了一处安静闲适的包厢,十分雅致。
严钊和白桑自知承了殿下的大恩,宴席唯恐招待不周。
“小公子,我严某敬你一杯!”
严钊说罢,捻起酒杯,郑重的同云澈深鞠一躬,聊表谢意。
“严兄不必客气,若当真想要报答我,不如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云澈并不喜欢繁文缛节,救人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他只是单纯的欣赏严钊的才华与气度,并不有所图。
严钊也不愿拐弯抹角,“殿下请说!”
“严兄应该一直都知道我仰慕您的才华,现今朝局动荡,生死无数,我也是在朝堂之上举步维艰,我希望严兄可以做我的幕僚,助我一臂之力!”
云澈见过严钊的谈吐和学识,他的格局绝非是池中之物,只现在的位置属实委屈了他,现今许多人都在招揽人才,他也想为自己养一些门客,以为日后的长远发展。
“这…殿下怕是有些难为我了!”
严钊敛了浓眉轻轻蹙眉,他知晓皇子与太子之争,不愿意卷进这些政治之事里面,若一朝成功,便皆大欢喜,但若是最终失败,他的家人便会受到牵连,况且梁家那边虎视眈眈,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
“我知晓严兄的意思,再次招揽怕是会动摇严兄的底线,只是严兄宽心,我并不会因为此番我出手救你,就逼你妥协,选择权一直都在严兄你自己手里,不过我是诚心欢迎你的加入!”
云澈虽然十分想要将严钊招揽至麾下,但也绝不会强人所难,终有一天,他会让严钊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幕僚。
“严某自是知晓殿下的气度,只是严某才疏学浅,实在是担当不起如此大任,严某只需按部就班,安心学习,操持家业便好!”
严钊站起身来,离开位置,深深向云澈鞠了一躬,他十分感激云澈的赏识与帮助,只是恕他不能从命了。
白桑瞧见,也连忙跟着起身行礼,白色的裙衫随之飞舞起来,看起来很是素雅大方。
“二位不必多礼,我说了,选择权在严兄手上,我只是征求严兄的意见,严兄不必向我行礼!”他多次想拉拢严钊,这次失败也在意料之中。
“是我辜负了殿下的一番美意,不识好歹了!”
“哎,不是什么大事,不提了,不提了,我们喝酒喝酒!”
瞧见云澈并无恼怒的模样,严钊这才放宽了心,心里更是有些恭敬云澈了,身居高位还能有如此气度,将来必定能够做成一番大事业。
之后,三人也没有再说起这回事,只当是不曾发生过,痛痛快快的喝了一通!
“今日能同严兄痛饮,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望日后这样的时候多一些,也算是人生无憾了,哈哈哈!”
云澈高举着酒杯,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白皙的面庞现在早已浮上了一片红云,显然是已经醉了。
“小公子别喝了,您已经醉了,我和白桑送您回去吧!”
云澈身份特殊,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还是赶紧送回府中较为妥当。
严钊差人去叫了一顶轿子,让小厮们帮忙将云澈抬上轿子之后,便命人随从进府了。
送走了云澈,严钊也无心再喝酒,他素来不是什么贪杯之人,也只是看着云澈兴致好才多喝了几杯。
“时辰也不早了,外头天都黑了,我们回去吧。”
白桑柳眉微皱,抬眼瞧了外面一眼,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好,都听桑桑的,我们回去!”
出了酒楼,轿子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两人被小厮搀扶着进了轿子里,挨着坐下来,在轿子里说着体己话。
“这几日来真是辛苦桑桑了,没跟我享上半分福分不说,还平白的受了这许多委屈,是我不中用,让你受气了!”
监牢里环境湿臭,白桑的身体娇嫩,在牢里待着这几天来,脸色越发苍白,连身上也干瘦了不少,他看着心疼。
“你不要这样说,我们本是夫妻,自是应该同甘共苦,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白桑眼眸略带笑意,佯装气恼的锤了严钊一拳,倒像是在朝着严钊撒娇。
“夫人,公子,好消息,好消息,您快看外头的放榜名单,那上面将那姓张的书生已经抹了,换上咱家公子了!”
外头马车夫隔着帘子欢快的叫嚷着,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兴奋。
“可是真的!”
严钊登时心头一喜,深邃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光彩,他笑着瞧着白桑,眼眸里水波流转,只有白桑知晓他是什么意思。
严钊一把拉开帘子,扶着白桑便下了马车,只见学院的大红的放榜花名单上,第一位便是用瘦金体写的“严钊”两个大字,很是打眼。
“恭喜夫君,高中榜首!”
“嗯,同喜,同喜!”
得了这个消息,严钊心情好到了极点,嘴角一直弯着,回家路上买了些小物件,给家人们分发下去,让大家也一起来沾沾喜气。
严钊高中状元还有皇上亲自下旨还其清白的事情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大家都开始羡慕他,不知道他祖上是不是积了三辈子的福气,今生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这消息传得快,人心变的自然也是快,第二日,便有一些同学备下厚礼,前来拜访严钊,有一些同学,严钊自己都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