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严钊看着十分眼熟的马车,细细思量,正巧对上白桑投来的目光。
“是赵夫人。”
二人异口同声道,继而又相视一笑。
身侧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只见赵夫人的马车正向他们慢慢驶来。
赵夫人显然也经车夫的提醒发现了他们,随即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闻着空气中不时传来的淡淡香气,白桑总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便望向了朝自己走来的赵夫人。
“腿怎么受伤了?”赵夫人经丫鬟搀着,神色有些担忧地看着白桑,这次从京城回来本是想着来看一看店里的生意,没想到还能那么巧在路边看到她。
白桑虽然腿伤不重,但是严钊却依旧不放心,二人此次出来,严钊几乎是寸步不离,一直搀扶着白桑,生怕她再受一点伤。
赵夫人心地纯善,白桑自是知道的,笑了笑,“没什么,前几天不小心扭了脚,养养就好了。”
严钊见她们两个聊得投契,自己在一旁也颇有些突兀,“这旁边就是茶舍,不如赵夫人一起,来喝杯茶吧。”
三人同意后,严钊扶着白桑进了门,又给她们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要了些茶水糕点付了钱,“你们先聊,我去对面的铺子看看,一会就回来。”
白桑腿脚不方便,严钊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对面的铺子既能给白桑个人空间,又能随时照顾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细节,却处处透露着对白桑的关心。
“有些时日不见,你们夫妻的感情越发好了。”赵夫人见严钊处处为白桑着想,打趣道。
“夫人说笑了。”白桑瞥了一眼严钊的背影,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赵夫人知道她还跟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容易羞红了脸,也不多逗她,转而关切道,“这腿伤没事吧,我此次回来还有随行的大夫,要不要坐我的马车去看看?”
赵夫人似乎忘了白桑也会医术。
“夫人太客气了,我不过就是扭了脚,严钊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其实不严重的,你不要被我的架势吓到了。”白桑带着笑意。
“不过我之前还研究出一个轮椅,腿伤者使用十分方便,等日后我们说不定可以拿来做生意。”白桑想了想,将轮椅的事情告诉了赵夫人。
说到轮椅,赵夫人颇有兴趣,眼里也闪烁着光芒,“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听白桑描述的坐着的像椅子一样的东西,“你说的这物什看上去十分有趣,如果能够量产的话,不失为一个商机。”
白桑被赵夫人直白的性子逗笑,“赵夫人,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家大业大了,目光如炬啊!”
白桑不是没有想法,只是现在严钊考试在即,本身皮货生意就容易让他们吸引过多的目光,再去批量制造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轮椅,难免会招来别人过于关注的目光,所以还是暂且推迟些为好,只是现在先跟赵夫人说一声,让她以后有所准备,也不至于到时候有所犹豫。
“那轮椅像极了我们平常坐的椅子,只是在下面加了两个轮子,还特地加了扶手跟软垫,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使用。”白桑一边说着,一边将轮椅推过去给赵夫人展示。
赵夫人看着,不觉夸赞起来,“若不是跟你相熟,我都要怀疑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了,不然怎么会想出那么多我们听都没听过的新鲜玩意。”
赵夫人打趣的说道,她自诩十分有经商天赋,却在这些新奇的点子上难有突破,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欣赏白桑。
“等着我去寻一些手艺好的木匠来,到时候任你挑选安排,咱们先做一批试试,估计会被人哄抢呢!”赵夫人给白桑添了茶水,面带喜色地说。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家相公马上就要参加乡试,这轮椅虽说是我想的点子,但是却是他一手做出来的,若是想要他现下去指导木匠做活,怕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还是等他乡试结束吧。”
“这话说的自然,当然是科举为重。”赵夫人自然也是希望白桑夫妻能够过得更好,毕竟她是发自内心的想把他们当成朋友,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意合作伙伴。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白桑似有若无的眼神总是看向门外的马车,抿了一口清茶,这才开口,“夫人,我见你这马车精妙绝伦,京城里的马车都是这样好看的吗?”
赵夫人知道白桑还从未去过京城,只以为她是好奇京城里的生活,“京城里的马车多半崇尚奢靡之风,我这架可是独一无二的。等以后你家相公考取了功名去了京城,还愁没有好看的马车吗?”
听到赵夫人这样说,白桑却是来了兴趣,“独一无二,难道是夫人的相公特地为你设计的吗?我还以为很多,想着也定一架,方便以后出个远门。”
“是独一无二,不过是在兖州城做的,你如果真的喜欢,去那家问问,只是我不知道那家人现在还做不做生意,毕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白桑立即换了话题,怕严钊断腿这事跟赵夫人有关系,自己多问几句再让她起了疑心,这才招呼了严钊过来,“夫人,家里还在等着我们,我这腿脚出门时间长了老人不放心,就先告辞了。”
二人跟赵夫人道过别,这才离开。
回家的路上白桑虽未说什么话,严钊却总觉得白桑似乎有心事,并且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严钊关切的开口,看了看皱着眉头的白桑,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眉心。
“我家小娘子愁的眉心都要拧成麻花了?跟为夫说说,是什么难题,把我的小娘子难为到这步田地。”
严钊言语风趣,不过几句话就逗得白桑发笑,刚才有些担忧的情绪也变得轻松不少,轻吐了口气,这才抬眸望向面前的严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