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稍微定了定心绪后,白桑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既然今日让她在这儿碰巧遇见了,那往日这女子也定不少往严钊那里走动。
想到这些,白桑莫名觉得有一块石头闷闷地堵在胸口,原本愉悦的心情也变得阴郁起来。
严钊察觉到她的不快,柔声道:“桑桑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站在旁边的赵松青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忙着打了个哈哈就要离开。
见苏月柔没有要走的意思,赵松青嘀咕了一句什么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她支开了去.
直到周围的人都走光了,白桑也没有恢复笑容,莫名而来的情绪让她心烦,此刻的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桑桑?”严钊又重复着叫了一声。
“啊?”
白桑忽地反应了过来,自己迟早是要与严钊和离,到时候两个人就要各奔东西,她怎么能阻挡严钊的姻缘。
“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严钊又问。
白桑摇头不再言语。
奇怪,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兴高采烈地模样,这是怎的了,好好的又不高兴起来。严钊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忽地,他又像想到什么一般恍然大悟。
桑桑不开心莫不是因为苏月柔?莫非桑桑认为自己对她不忠?
“桑桑,你听我说,”严钊心急如焚,生怕桑桑误会,“那苏月柔是我一个同窗的妹妹,前几日来送东西时我们打了个照面,今日过来寻我也只是送个荷包,我的心意早就已经跟她说明,我和她真的没关系。”
“你不必同我讲这么多。”白桑打断他说道。
“桑桑!”严钊急地直跺脚,不听他解释这可如何是好?
白桑抬了抬眸子,心情万分复杂。
“你我早晚会和离的,你同我讲这些没有什么必要。我看那苏姑娘似乎很是喜欢你,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看那女子样貌谈吐都是极好,你若是喜欢她我自然不会阻拦。”
手指被捏的泛白,严钊要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之间,上不得下不得。
他心心念的妻子竟然让他去另寻良缘,呵,这莫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口:“你可是说真的?”
白桑哽咽在喉,眼神始终游离不定不愿与他对视。
男人见她不应又问了一次,再问这次他是带了些期许在里头的。
二人静静的站着,谁也不说话。他们离的很近但又好像很远。
白桑始终没有说出那个肯定的答案,严钊也没有听到想要听到的话语。
他的火气未消,想当场发作又怕吓到白桑,只好撇下白桑独自离去。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一句肯定的答案都说不出口。
白桑摇摇头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出书院的门,苏月柔便紧跟其后。
“站住!”
苏月柔一甩刚才柔弱的姿态。
白桑皱眉,她见到这个女子怎得就如此心烦?
见白桑不回话,苏月柔率先开口:“你这是要去哪?”
去哪?去哪还用得着跟你汇报汇报?白桑心中不悦。
“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苏姑娘不先管好自己,怎有如此闲情雅致来管别人的事。”白桑冷言道。
“严钊哥哥迟早是我的!你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妇怎配的上他?待到严钊哥哥考取了功名,自会选枝头上的凤凰,而你这等野鸡最好识相离开。”苏月柔趾高气扬。
敢情是要用村妇这个身份来羞辱她,就算严钊考取了功名又能怎样,只要不和离,她白桑始终是他的发妻。
“那又怎样?”白桑白了她一眼。
她怎么就这么烦这个苏月柔?
好好的当个绿茶不行还非要来正宫面前撒野!
见白桑不愿意搭理她,苏月柔竟然跑到白桑前面堵住了白桑的去路。
两个女子站在书院的门前格外引人注意,学子们的目光纷纷向她们两人看去。
见旁边的人逐渐增多,苏月柔便又装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一转变属实给白桑看傻了眼,实在是牛!现代的影后都没她会演!
拿出手帕擦掉脸上的眼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白姐姐还是不要怪哥哥了,这不关他的事。”苏月柔娇声说道。
白桑无言,她如今心烦意乱的是丝毫不能看她。
想着她就要绕过苏月柔离开这个地方,不料,还未走出一步二苏月柔便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桑闻声看去,苏月柔正捂着膝盖坐在地上哭起来,好一番梨花带雨。
周围的学子看到这个场景,那还得了?!一时间都围了过来就要谴责白桑。
忽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二人之间。
是严钊!
苏月柔娇滴滴地哭着,一见严钊过来哭的更加凶猛:“严钊哥哥......我知道白姐姐不喜欢我,所以她推倒我我也不怪她的。.”
未等她说完,严钊便将她搀扶而起。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严钊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他知晓这苏月柔是故意倒地,原本看到她打算嫁祸他的桑桑时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为白桑撑腰,可一想到刚才的话,严钊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白桑简直是看呆了眼,可心中没由头的烦躁让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她上前一步走到苏月柔的跟前冷冷道:“不过一些跳梁小丑的把戏罢了,借着这么多人想嫁祸于我你也真是蠢。”
“我信人群里会有相信你的人,可我压根就没碰到你,怎么把你推倒?若你真的是得寸进尺不知好歹执意要嫁祸给我,那就别怪我假戏真做,我会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白桑低声说道,手中的银针晃了晃,反射的日光直射入苏月柔的眼中。
这个疯子!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苏月柔觉得腿上一软,背后的汗毛根根竖立了起来,看着白桑那个眼神,她相信这个女人既然说的出来那也能够做得出来。
不管旁人如何看她,白桑在这个地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冰冷的眼神从严钊身上扫过,她便转身离去,留下严钊站在那儿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