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无话,白桑也不管他们有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便这样敲定了下来。
散去人群,单独留下了李秀秀一个人 。
李秀秀见自己被留下面带疑惑:“只单留我一个人?”
说孩子聪明,怎么节骨眼上就犯了迷糊呢?
“自然是要教给你一些种植草药的知识。”白桑解释。
听这话,李秀秀才恍然大悟,看着面前的两人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只当是让我看着点草药苗子呢。”李秀秀拍了拍脑袋。
此言一倒是给白桑逗乐了:“我一个人分身乏术,既然让你做代表,那肯定是要将药苗的种植方法与其他事项一并教给你。天儿也不早了,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不如你先同我一起回家,我们慢慢商议。”
李秀秀抬头看了看天,的确,现在天色接近傍晚,再晚一会儿只恐怕是要黑透了,于是点头答应。
严家离田地边儿不算远,细数来不过百来步的功夫。
三人刚进严家大门,李秀秀便率先开口:“阿桑......今日之事还要谢谢,这等恩情我李秀秀定会记在心里。”
白桑急忙宽慰道:“不过一点小事怎还如此?你不必多谢我,我还要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呢。”
李秀秀受宠若惊:“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救治我的女儿,恐怕如今我们早已天人两隔。如今你又选我做代表,光是那巡护费也可解决我家中的燃眉之急,我自然是要多谢于你。”
话已至此,白桑也不再客套说起来了正事:“做代表说难也不难,你掌握了种植草药的法子再去教给大家就好,不过就是要时隔几天去巡视一遍草药看看有没有异样情况,这件事可能会有些费心劳神。”
李秀秀连连摇头:“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这些事你大可放心的交给我。”
白桑憨憨一笑,就是看李秀秀心细才敢把这事交给她去做的,若真的换成旁人她可真还不放心呢!
要是她没有记错,空间里应该还搁置一本草药种植手册。
这本手册还是白桑刚接触医学专业时她的老师送给她的,里面不过一些基础知识,拿这些来种药苗足足够用了。
可手册上的字都是简体字,看来还是需要她再做整理后才能把这本书给李秀秀,现下只能口头上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
想到这儿,白桑无奈叹气,字体不通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趁着二人休息的空隙,小人精严玲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李秀秀:“这位嫂嫂好面生......”
可能是已为人母的缘故,李秀秀见着严玲过来便露出亲人的笑容:“我也有一个像你这么可人的女儿,因为要照顾她所以我不常出门。而且我在村边上住着,素日也不与大家来往,你见我面生也正常。”
“怪不得。”严玲点点头。
“可既然要照顾孩子为何还要来做这草药苗子的代表呀?”严玲疑惑问。
李秀秀长长叹了口气。可不过一瞬又恢复温柔模样。
“我幼时父母双亡寄住在舅舅家里,刚刚到了适婚的年龄便被舅母卖到了这村里做媳妇。本以为能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可终究世事难料,我不过刚嫁来一年我的相公便撒手人寰,留下我与刚刚足岁的女儿,婆婆受不了白发送黑发的悲痛,自打那以后就一病不起,家中的事情只能我来操持,靠卖一些绣品度日。”
“若是我自己一个人也勉强够活,可家中有重病的母亲与孩子这日子自然是艰难了许多,相公没了,婆婆重病。村中人只当我不吉利,克死了我父母又克死了相公......”
说到这儿,李秀秀已经红了眼眶,眼泪珠子不听使唤地劈里啪啦掉落下来。
谁知道她这几年来是怎么过的,为了补贴家用,她日日熬红了双眼想要多赚一些钱,每每到了晚上李秀秀害怕费烛火只能借着微弱地月光去绣。
可到了白日出街,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当成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人人辱骂。
这也是她不愿出门的原因。
看到李秀秀这副模样,严玲一下子慌了神,她想去安慰可又害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只好怏怏地靠在墙边不做声响。
一旁坐着的严母由衷的心疼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她吸了吸鼻子握住了李秀秀的手:“倒是苦了你了。”
李秀秀慌忙抹了抹泪水恢复往日的模样:“为了我的婆婆与女儿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或许是李秀秀的命运不好,白桑听完竟也十分动容。
“秀秀,天也不早了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吧。”严母早就张罗好了饭菜,极力邀请李秀秀留下。
李秀秀连连摆手:“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婆婆重病在床行动不便,女儿年纪又小,家中还有一老一小等我回去照顾呢。”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若是再留那倒成严母的不懂事了。
“也好,那你回去路上小心些才是。”严母细心叮嘱。
“秀秀嫂,你等等!”一旁默不作声的严玲忽然开口。
只见她手脚麻利的从厨房收拾出来一袋子的白面硬是塞给李秀秀。
“秀秀嫂,刚刚是我说话没个分寸又提起你的伤心事,我给你赔个不是,这袋白面你一定要拿走,否则我定是要一直内疚了。”
见袋子里装的是白面,李秀秀急忙拒绝:“不可不可,这东西贵重我不能要。”
“秀秀嫂,你要是不拿走我便会一直愧疚的。”严玲又道。
许久没有说话的白桑赞许地看了严玲一眼,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当中。
“不过一袋子白面,你忍心看着孩子一直因这事难过吗?若是你心里过意不去,在药苗子的地儿补回来就是!”
看着眼前这家子人,李秀秀是打心底地感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一个劲儿地道谢。
天已经渐沉,几人送走李秀秀后正要坐下吃饭却听见窗户下有悉悉索索地响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蹲在那里不知在干嘛。
白桑与严玲对视一眼,定又是有人心怀不轨!
白桑顿时计从心来,只见她从厨房里端出一盆子的泔水,趁着外面的人没有察觉直直泼了上去。
“哎呦!”
这一声“哎呦”不是牛婶还能是谁?!
“你这死丫头!泼我做什么!”牛婶气急败坏。
“哟,原来是牛婶,我还当是家里进了贼,牛婶身子可有事?”白桑装模做样关心道。
牛婶自知理亏,冷哼一声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