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几人终于是赶走了大伯母。
白母看着二人为了自己能如此拼命,心中不由得升腾一阵阵的感动。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察觉到白母的异样,严母急忙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白母的泪水。
“怎的还落泪了?”严母柔声道。
白母心中一动,自从她嫁到白家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关心过自己,在白家的几年里她处处受着大房家的欺压。大房欺压也就罢了,可偏偏她的丈夫也是个没出息的,大房欺负她们娘俩,他愣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可如今女儿有了出息,这日子终归是好了起来。
白母擦干眼泪冲着严母一笑:“不碍事,只是心中的情绪突然上来了没有控制的住,让亲家见笑了。”
还不严母开口,一边的小严玲便道:“哼,咱们是一家人。有人来欺负咱自己家人,我自然是不答应的,她们来一个,我便拿笤帚拍一个!”
说着,严玲又比了一个撵人的姿势逗的两位长辈哈哈大笑。
“你要拍谁呀?”
正在她们说话的间隙里,白桑拿着刚培育好的药苗走了进来。
“嫂嫂!你回来啦!”严玲兴奋地在白桑跟前手舞足蹈。
严母看着白桑手里的药苗笑道:“这可是在冬天种植也不会死的草药苗?”
白桑点头,严母捂嘴一笑,夸赞道:“这苗子可得悉心培养着,左思右想也只有我们家的阿桑对这有见解,阿桑聪明伶俐,对这等事自然不再话下。”
严母的一顿夸奖竟让白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紧接着,严母便将大伯母来严家撒泼要带走白母一事一字不落地讲给白桑。
白桑往白母的手腕看去,果然是有一片被拉扯过的红肿印子。再看严母身上,摔倒的痕迹映入白桑眼中。
还未听严母讲完,白桑便已然怒火中烧。她怎的也想不到这大伯母也忒不要脸了些,竟然跑来严家来找她要那三千两银子,趁自己不在家,还进宅伤人准备将她娘亲带走。
按照本朝的律法,私闯民宅和强抢妇人足够判她大伯母一个大罪了。
想了这些,白桑便要前去报官,可白母听了她的想法却将白桑拦了下来。
“阿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要是再来,我们不搭理便是了。若是报了官,太爷派了官兵去我们村里拿人,那时候村里又要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你,这对你对严家的名声都不会好的。”白母耐心劝阻。
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儿。现在白桑的处境不是现代,周围接触的人也根本没有所谓的素养。要是官兵真的去村里拿人,只怕村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了。
白桑低低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一旁的严玲。阿玲还小,要是以后找婆家了,旁人提起这事谁还敢过来说亲?
她思虑再三,只好暂时作罢。
“好了,再有下次我们定不会轻饶了她。阿桑饿了一天吧,快进屋来吃饭了,我做了你素日最爱吃的几道菜。”严母细心搀扶着白母,生怕她经过这一闹腾身子不支而倒下。
“谢谢娘。”白桑笑道,从里屋拿了些药膏给白母涂上。
“那我去给大家盛饭!”严玲一蹦三尺高,不等严母说话便一溜烟地跑进了厨房。
先前准备好的株草药苗子还放在后院,也不知数量是否足够,思来想去,白桑决定先过去清点一二。
还未走到后院,白桑便听见悉悉索索的动静,她顺着声音仔细寻去却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么。
白桑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打草惊蛇,于是只好躲在暗处仔细观察。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转身面向白桑。
白柳?!
看清楚那人的容貌,白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地涨了上来。
她娘刚闹完离开,她便过来偷草药苗子,这一家子可真会给她找不痛快。
而刚偷了几株苗子的白柳也发现了白桑,她将苗子迅速往衣服里一塞拔腿就要开溜。
可偏偏这个时候,药苗上被喷的防冻剂起了作用。还未等白柳跑几步,毒素已经顺着她的手往身体各处蔓延,白柳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而后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白桑!你这贱人竟然在背后阴我!”白柳虽是身体动不了,但那一张利嘴却依旧是不饶人。
白桑挑了挑眉:“你过来我家偷草药苗子却说我阴你?你也颇会颠倒黑白了。”
说着,白桑往前走了几步好离白柳更近一些。
“这药苗上面有药,若不是你偷得你又怎么会沾染一身的毒药最后还让麻痹了呢?”白桑在手上垫了一层帕子,小心地将白柳偷的药苗一一拿回。
这也是防冻剂的一个不足,刚喷上防冻剂的植物在十二个小时之内都没有办法直接接触,虽说防冻效果很好,但是人在没有防备之下碰到便会被防冻剂产生的负面效果给感染,导致毒素顺着人的肌肤纹理流,通轻易间就会麻痹人的神经,但是不论那人多厉害只能眼睁睁地躺在地上。
所幸白柳中毒并没有那么深,解毒的话稍施两针便可。
“你若是跟我说实话,我考虑放过你。若是不说,那么你便在这儿躺着躺到明天。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这毒我也不清楚深浅,可能稍不注意就会死。”
白桑犹如一个恶魔趴在白柳耳边轻声说道。
听到死字,白柳瞬间慌了神。她可不能死!她还没有嫁给严钊呢!像严钊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只有她白柳能相配,这次就算是栽到了白桑手里。
“我说!我说!”白柳急忙喊道。
白桑眯了眯眼睛示意她说下去。
“这药苗子就是我偷得。好妹妹,我都已经说了,就算是我求求你了帮我把这毒给解开了吧。”白柳一改往日的模样竟低声求了白桑救她。
白桑见状心中暗笑,原来这白柳也懂什么叫个能屈能伸,竟愿意低声下气地来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