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儿的事情,白桑才想起自个儿的母亲还在门口等着她回去,于是慌慌张张跟里正说明了情况便快步跑了回去。
还未到白家门口便听到大伯母那刻薄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白家嘈乱不已。
白桑心中一紧,暗暗祈求母亲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可等她跑到门口时才发觉,刚刚倒地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母。
她大步过去伸手试探了白母的鼻息,若是她没有猜错,白母恐怕是被他们活活气昏了过去。
大伯母跟一旁的白柳哪见过这场景?一时间被吓的呆住了脚,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白桑将白母放倒躺在地上,急忙将炕上的被子垫在了白母的脚下,取脚高头低的卧位打算急救。
既然是气到了,那自然是气郁于肝。白桑伸手想将白母的腰带解开使得呼吸顺畅,却不料被一旁的大伯母阻止。
“你这个不孝女!赔钱货!你老娘都这样了,你还想解她衣物搜她身子做什么?依我看,还是别徒费工夫救人了!”
白桑白了她一眼,懒得与她争论,只直直地伸出手掐白母的人中,希望白母能够尽快苏醒过来。
过了一阵子,白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白桑大喜,连忙从屋中倒了一杯热茶喂白母喝下。
白柳站在一边看着白桑如同在严家一般自在,她的心中更不是滋味。想起刚刚她被责骂,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白桑!你凭什么拿那些草药陷害我?”白柳咬牙切齿道。
听到这话,白桑算是懵了。再看白柳的模样,若是别人不知道还真的以为是白桑陷害她让那些草药毁于一旦。
白桑冷笑:“我何时陷害过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你!若不是你家那破医书那些草药会死吗?”白柳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怒吼。
白桑眯了眯眼:“你去过我家?”
已经被人抓住了把柄,白柳却依然不自知:“要不是你故意害我怎么会放在那里一本害人的书?都是你陷害我,你嫁到严家去别忘了白家才是你的娘家!我还是你直亲的堂姐姐!”
“你的意思是,堂姐也可以不经过主人家允许擅自进入别人的家里吗?况且你也说了,我已经嫁到了严家,那我自然是严家的人,严家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白桑挑挑眉继续道:“按照当朝律法,擅闯他人民宅者该如何定罪?擅闯民宅偷盗者又该当何罪呢?”
这一下,算是给白柳气的不轻,她想要继续反驳可却理亏的很,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回过去只好灰溜溜地躲到她母亲身后。
看到女儿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大伯母更是气打不过一处来正准备开口却被白桑一个眼神给瞪的生生咽了下去。
“大伯母,我母亲如今这副模样也是拜你们所赐,所以我准备将我娘带回我家好生照顾着。”白桑语气强硬并不打算给她们回绝的余地。
可万万没想到,白桑还是低估了那一家子的无赖程度。
大伯母的胳膊一叉,恶狠狠道:“走?往哪走?你娘既然在我白家那就是我白家的人!你奶还没有死呢,这岂是你能做主的?”
这实打实的给白桑气笑了,平日里大伯母与原主的奶奶可谓是矛盾不断。大伯母又异常凶悍,白周氏又奈她不何,可如今大伯母竟想起了白老太在家中的地位,这实属是可笑至极。
可白桑与她母亲的去留什么时候还能轮到她们几人做主,不看她们的脸色,白桑扶起白母就打算从白家离去。
大伯母见状,心中自觉得不妙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条粗棍子堵住了门:“白桑!你今天也休想从这儿离开,既然医书是从你家拿过来的那你自然是有责任的,这赔偿也是你答应赔偿给大家的,这我们白家的损失也应当是你来承担!”
真是第一次见到犯罪的把自己硬说成是受害者,这回可算是让白桑重新认知了无赖一词。
白桑并不打算与她胡搅蛮缠,当务之急还是先要把白母安顿好才是。
“大伯母,你莫要在这儿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白桑冷冷道。
“什么是非?本来的就是你将错的医书放在那里故意让柳儿拿走,想置我白家于死地!白桑!你好歹也是白家的女儿,你好狠的心肠啊!你这样的人,我更是不会让你娘跟你一起回去!”大伯母叉着腰使劲骂道。
她怎么会轻易放白母离开?要是白母走了家中的活计岂不是都要落在她的身上?想到这些,大伯母拼了命也要将白母留在白家。
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也被大伯母这番言论给带偏认为白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白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偷鸡不成却倒打一耙的无耻之人。
由于白母的缘故,她本不想与白家将脸皮彻底撕破,可如今却是白家人硬逼她如此。
白桑刚准备张口,忽的感觉胳膊被人拽了一下。她随着动作看去,白母暗暗给打了个手势表示不用在跟大伯母争论,她不走便是。
这下白桑更是怒从心来,这个世道凭什么好人就活该受他们的欺负?她又凭什么要帮白家承担损失?
白桑不语,只见她拿开挡在门口的木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大伯母,我这也是头一次见到倒打一耙还面不改色的人。种草药的事我并未参与却要帮你们承担这些责任,这不是无耻还是什么?怎么?若是我不打算帮你们,你们还要私自扣人滥用私刑了?”
说着,白桑冷冷地看了白柳一眼。
被这么一看,白柳只觉得后背发凉。当朝律法中明确写到,未经官府允许私自扣人可是要坐牢的大罪,若是白桑去青天大老爷那告了她,那她自己这辈子岂不是也被赔了进去?
大伯母虽然心中一动,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身形嘴硬道:“这本就是你那医书害的,这里面也缺不了你的责任。”
白桑面色不改冲着大伯母逼近了几步,蔑笑道:“偷窃而来的医书竟还有被害人的责任,伯母,您可真有一套,但是我娘今日无论如何都是要跟我走的。我已经让人去叫了里正,里正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