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昨晚白桑受到匈奴的袭击,何太守大为放心不下,虽然说侍卫已经送去了不少,但是在偏僻山村里总归是不安全的。
本想派人去将白桑一家接到府中,但按照白桑的性子大概不会答应,毕竟她向来不喜欠人人情。
左想右想,还是亲自带人去接来吧。
毕竟白桑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能帮的总要尽力帮一把。
刚出门,何太守就看见赵夫人带着白桑赶来,几番询问,何太守了解了实情。
“白姑娘,既然你的住所已被盯上,不如在我府暂避几日。”
白桑有些许的犹豫,一来担心严母不适应新的环境,二来害怕过度打扰太守一家,可不住在这里她们又能去哪个安全的地方?
“阿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娘都支持你。”许是看出白桑心中有顾忌,严母安慰道。
家人的安危最重要,太守的恩情改日再报吧。
“大人,那就打扰了。”
听到这,太守喜笑颜开,忙让人再收拾一间客房供严母居住。
太守府内,何夫人亲自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严老夫人,多亏了你们一家的善心,救了我的孩儿。”何夫人连忙走上前去扶住严母。
“能为太守夫人的千金救治,也是我们桑儿的福气。况且,苍苍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谁不心疼呢。”严母笑得脸皱成了一朵花。
两人越聊越投机,简直就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
严母虽然已经住在乡下已久,但毕竟出生在富商之家,是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小姐,所以与太守夫人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白桑看到严母聊的如此畅怀,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大半,她还害怕严母不适应新的环境,不怎么愿意出门与生人打交道。
那便就放心地在这住下吧。
吃完饭后,白桑去了苍苍的房间,打算再看看小姑娘的病情。
苍苍见到白桑来高兴极了,她觉得这个姐姐是最可以信赖的人,也是对她非常爱护的人,所以不自觉得就往白桑的怀里钻。
“姐姐,姐姐……”
“乖乖听话哦,姐姐给你把脉看病。”
把完脉,听过诊,白桑舒了一口气,她的身体已经调养不错,日后清除蛊毒也容易了许多。
看着小姑娘慢慢红润起来的脸庞,她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当晚,白桑依旧在原来的客房歇下了,严母也被招待地很周到。
太守府有重兵把守,十分安全,白桑睡得很安心,只是离家在外,忍不住地开始思念严钊,梦里梦到他好多次。
第二天一大早,白桑刚刚洗漱完,正与严母和太守一家共进早餐,就听见一个仆人急哄哄地来报:“白姑娘……您……您家的房子被烧了!”
严母一听,手上的勺子没有抓稳,险些掉在了地上。
“家啊,咱们的家都被毁了,以后可怎么办……”说罢,便昏了过去。
毕竟生活了十几年,最痛苦的时候都是在那里度过,严母对乡下的家有说不出的感情。
见严母晕过去,白桑赶紧对严母进行医治,一时间顾不得其他。
针灸,服药,当严母情况渐渐稳定下来,白桑在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烧我房屋,气我母亲,白桑誓要让那群人好看!
“白姑娘,匈奴如此猖狂,你现在回家,等于是闯龙潭虎穴。我认为,你再在府中住上三五日,一切从长计议为妙。”何太守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几日太守已增加防守,敌在暗,贸然行动实在不妥。
白桑知道太守是为自己着想,也知晓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也不去,但还是决定不顾一切地回乡看看
“多谢大人好意,可家是人的根,家没了还是要回去看看,还请劳烦您照顾家母。”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阻拦,那就多带几个侍卫,以防万一。”
白桑到了村里,远远地看到自己院子边围着许多人。
房屋已经烧的一干二净,本就狭窄的院子此刻更是显得狼狈不堪,一股浓浓的黑烟还在缓缓冒着,看来,这火势昨夜烧的挺大。
匈奴这是气急败坏,下了死手。
白桑暗下决心,此仇不共戴天!
看着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此刻就只剩一片黑乎乎的木头和泥巴,白桑有些迷茫。
白柳一大早听到严家房屋被烧了的消息,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连忙赶了过来想看笑话。
这时,白柳一个眼尖看到了远处满面愁容的白桑,觉得真是天助我也,本来还以为这小蹄子躲起来不回来了,没想到还敢出现在这里,她可一定要白桑出丑。
“哎哟,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你怎么在这啊,我还以为你葬身火海了呢,本打算过来帮你收尸的。”白柳尖声尖气地嘲讽道。
一伙人便都将目光聚集到她俩身上。
白桑看到房子没了心里不痛快,心里只有对匈奴的愤恨,所以懒得理身边这个疯疯癫癫的挑事人。
见她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白柳火气更大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开始喋喋不休:“都说了你就是个灾星,到哪儿就会给哪儿带来晦气,你看看,严家被你拖累地连房子都没有了。”
“白桑你就是为人不善,作恶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干脆给你来一把火烧的干净。”
“你就应该早点离开严钊,别拖累他,这回丢了房子,下回就是丢了命啦……”
白桑本不想理会,但听这女疯子的言语越发恶毒,甚至骂人都牵连上了严钊,一口一个晦气,真让人不爽至极。
白桑冲上去就是一巴掌:“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平时白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白柳在她气头上动嘴,就别怪她不客气。
白柳捂着被巴掌扇红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败坏白家家风,不守贞洁,身为我姐姐勾引我的夫君,这笔账该怎么算!”白桑话锋一转,“我看着你是长辈给你面子,你却一次次骚扰严钊,若不是为了躲避你,我们怎么会去城里,也不至于自家着火而不知,说到底你才是灾星。”
一番言论把脏水都泼到白柳身上,白桑假装委屈抹了几把眼泪。
围观的人开始指指点点,都觉得白柳太不自重。
白流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