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多嘴,我就一副药把你毒哑了,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绑姑奶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白桑一边说着,一边用银针封了葛老大的穴位,生怕一会土匪追上来他大喊大叫暴露了位置。
白桑跟严钊说着今天的所见所闻,一直到了树林深处,这才让严钊把背上的小丫头放下来,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树叶,给她把起了脉。
“她受了惊吓,好像还有毒,现在还不能判定,只能等回去再说了。”打量了一旁畏缩成一团的十几名少女,“你们有人认识她吗?”
“姐姐,我们都是在田里干活的时候被掳来的,彼此之间都不认识。”
看女孩身上狼狈的模样,许是路上的乞儿,白桑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心疼,拿出一颗补元气的药丸放到女孩嘴里,就看向一旁的严钊。
“快跑,官府的人来了!”还不等白桑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土匪的喊声,又听到刀剑砍在一起的声音,看见树林外亮起了火把,严钊知道这是官府派来的人到了。
等着外面的声音慢慢消了,严钊才决定出去看看,白桑有些不放心,叮嘱了少女们安静藏好,跟着严钊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树林,就见不少士兵围了上来。
“什么人?”
“我是被土匪绑来的,树林里还有不少小姑娘,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见一群士兵举着刀围起了自己,白桑急忙解释,眨着大眼睛扑闪着看向来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却不曾想面前的人还是个熟人。
“是你啊!”白桑想着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总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又见面了!我呀,是我,在奉城我们见过的。”
云澈本来是跟着舅舅要去北面平叛,暂时驻扎在兖州城,今天正跟舅舅商量粮草的事,就听到官府的人来借兵,他一时心起,央着舅舅带他来看看,谁成想还能在这里碰到白桑。
摆了摆手,示意身边人把刀放下,“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白桑,她住的小村子离这里并不近,怎么还会得罪了兖州的土匪,而且如果是被土匪绑了,怎么现在又好好地站在这里?
“不跟你说了吗,我被土匪绑了啊,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白桑话刚说完,刚才云澈派进树林里打探的几名护卫就带着林子里的少女们跟葛老大走了出来。
“喏,就是他,土匪头子,我绑了他跑出来的。”
白桑一说,严钊没忍住轻笑一声,能够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把土匪绑了的,只怕也只有他可爱的小娘子了。
云澈没说话,却是眯着眼打量着刚才一直站在暗处的严钊。
白桑自打除了树林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这才没注意到后面的严钊,这不是白桑的残废丈夫吗?
云澈见他一身女子打扮,即使再聪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澈儿,出什么事了?”大将军沈禹听说云澈碰上了熟人,好像还是个极漂亮的小丫头,急忙跑过来凑热闹,云澈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小姑娘,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碰到个故人,还有,”云澈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一动不动的葛老大,“好像她们还抓了个土匪。”
沈禹凑过来就看到满脸无辜的白桑,只觉得云澈这是出息了,身边一直没有小姑娘,一出现就是个那么漂亮的!
“小姑娘,你是哪的人啊?没受伤吧?有啥委屈给舅舅说,舅舅给你报仇,看老子不打死这群狗日的土匪,谁都敢抓,反了天了!”
云澈见沈禹连珠炮一样的架势,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多了,无奈的抚了抚额,“舅舅,你想多了。”
谁成想沈禹根本就不听云澈的话,继续问着白桑,“小姑娘,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啊,有空咱们一块聚聚,我们家这小子平时也没啥朋友,你们没事就多来往。”
白桑见沈禹大大咧咧的模样,也很有好感,笑着应了下来,“好呀,我家里还有娘跟小妹,哦,还有我夫君。”
“好,好啊,家里人少了好,没是非你说不是,”沈禹正满心欢喜的打量着自己的外甥媳妇,却是一愣,“嗯?夫,夫君?”
云澈这小子感情是要挖人家墙角?看上了有夫之妇?
沈禹立刻回头以一种十分别扭的眼神看着云澈,又转过来问白桑,“是定亲的还是已经嫁人的?”
“当然是嫁人啦!我都成亲快一年了!”
见面前的小姑娘满脸幸福的说着自家夫君,沈禹在心里哀嚎着,家门不幸啊!怎么出了云澈这个臭小子,专门惦记人家有夫之妇!
白桑见沈禹问东问西的架势,哪里会不知道他想多了,尽早亮清身份,省得以后有了误会对大家都不好,但是见云澈丝毫不惊讶的模样,想来他早就知道了,或许当时昏迷的时候玲儿叫自己嫂嫂,被他听了去,所以听了并不惊讶。
“舅舅,当务之急,还是先剿匪重要。”
云澈盯着沈禹各种情绪交杂的眼神,实在是种折磨,只能尽快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姑娘,你家夫君还好吗?”沈禹还沉浸在自家外甥禽兽不如的行径中难以自拔,继续追问着,生怕云澈年纪轻冲动,做了什么欺负人的事。
“挺好的啊!”白桑说着,伸手拉过来一直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的严钊。
沈禹见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看上去比云澈还要高,难道这小子看上了两个有夫之妇?
“这就是我夫君!”听白桑这样说着,沈禹登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细细打量,发现眼前的高个女子还有喉结,这是个什么操作?
“你是他夫君?”沈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不才,正是在下。”严钊笑了笑,将身旁的白桑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旁的云澈见了,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
“舅舅,闹也闹够了,还是先想着怎么剿匪才是重中之重。”
云澈年纪虽小,话语间却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严钊见了,似是不经意的打量了他几眼,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