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冰雪世界,朱厌犹如打不死的小强,破开坚硬的冰层,跃上了半空。
“啊呸!”
它吐出口中的冰渣子,身上的气息愈发狂暴。
骂骂咧咧了好半晌,这才发现,周遭安静的可怕,既不见裴礼的踪迹,也不见才拍出一掌的玉藻前。
下一瞬,它一抬头,便见到飘雪的天幕破了个窟窿。
“轰!”
朱厌强有力的双腿微微弯曲,旋即骤然发力,脚下的厚厚的冰雪崩碎,身子直冲天际。
“小子!”
朱厌呼吸间来到窟窿之上,见到了一旁的裴礼,兴师问罪道:“你刚才躲什么?!”
裴礼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
“还怎么了?”
朱厌怒斥一声,“本座还以为你小子挺仗义的,还想着与你并肩战斗,没想到刚遇上点麻烦,你小子直接就将本座给卖了!”
“那种情况下,遇到攻击肯定是要躲的吧?”
裴礼不禁一笑,“哪有人会傻乎乎的去硬接,这不是平白找罪受吗?”
朱厌尽管此刻心情很不美丽,但奈何无力反驳。
它原本是以为裴礼会与它一并出手,毕竟玉藻前的那一掌,也将裴礼笼罩了。
渐渐的,朱厌对裴礼的话有些后知后觉,不由得面色古怪起来,“小子,你骂人都不背人的吗?”
“还是先办正事吧。”
裴礼并未有在这话题多做停留,转而开口,“此处冰雪世界应该只是神龛内的一重,要想离开,还得寻找其他出口。”
“白费劲。”
朱厌嘀咕道:“将本座头上这玩意取下来,本座一拳就能打爆这处小世界。”
裴礼笑着摇了摇头,并不理会朱厌的碎碎念,转头看向东边方向。
“那边有不弱的战斗波动,应该是还有其他人被拽入了神龛,先过去看看吧。”
说罢,裴礼径直往东而去。
朱厌对着裴礼的背影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而后便不情不愿的跟了上来。
“唳!”
恰在这时,追击玉藻前的金乌飞了回来。
裴礼驻足,伸出胳膊以便金乌落脚。
金乌稳稳的落在裴礼胳膊上,好一阵啼鸣,讲述着追击玉藻前的种种。
“没追上便没追上吧。”
“那玉藻前好歹是神桥境,我又只能拉弓五成,追不上也很正常。”
裴礼安慰一声,旋即直奔继续往东而去。
金乌原是想站在裴礼肩头,但怎料,被后方的朱厌一把拽了过去。
“老金,这小子看着本本分分的,其实一肚子坏水,你离他远点。”
朱厌言辞凿凿道:“刚才他就毫不犹豫的把我卖了,你离他太近当心被他当了炮灰。”
金乌好一阵挣扎也无济于事,最后翅膀一扇,照着朱厌脸上就是一翅膀。
裴礼自然不会去在意朱厌与金乌玩闹,天眼通视野散开,不多时便见到两人在围攻一座石像。
无论是那两人,还是那石像,居然都有大宗师修为。
而在战场之外,还有近百名武道宗师掠阵。
值得一提的是,那座石像格外逼真,不仅身子灵活异常,居然还拥有不俗的武道经验。
哪怕面对两人围攻,那具石像也未落多少下风。
“嗡!嗡!”
两道飓风过境,裴礼与朱厌的身影近乎一闪而逝。
近百里的距离,居然数次呼吸便就赶到。
裴礼与朱厌在战场远处站定,并未贸然出手。
他们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其他人的注意,不多时便有一名身形消瘦的宗师赶了过来。
消瘦男子看了裴礼与朱厌一眼,旋即开口询问,“你们也是被拽进神龛来的吧?”
裴礼不禁蹙眉,“你不认识我?”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我为何要认识你?”
消瘦男子面色古怪,“你很出名吗?”
裴礼径直问道:“你当时不在天水阁吗?”
“这场拍卖会来的强者太多,哪里是人人都能进的??”
消瘦男子摊了摊手,“我若是来的早,兴许还能进,关键是我到天水阁时,里面观众席都已经没座位了。”
裴礼确认道:“所以,你一直都在天水阁外面对吧?”
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啊。”
裴礼指了指远处的众多江湖人,“那些人也都是在天水阁外面,是被神龛拽进来的?”
男子再度颔首,“对。”
闻言,裴礼眉头不禁又紧了几分。
他原以为石毅是为了针对他,只将他一人拽入神龛,甚至还猜想过,也许天水阁所有人都被拽了进来。
不曾想,石毅竟是将天水阁之外的人,也给拽入了神龛。
石毅如此举动,到底是要做什么?
“速战速决的!”
“快些将这个石像解决,前面肯定还有石像等着呢。”
恰在这时,在一旁观战的一名大宗师开了口。
紧接着,就有一名大宗师加入战场,三人围攻那座石像。
裴礼面露疑惑,“这种石像有很多吗?是从哪里来的?”
“多倒不是很多,不过每一座石像都拥有不弱的实力,估摸着八成的石像都至少有个宗师境。”
说罢,消瘦男子补充道:“至于石像是从哪里来的,我们也不得而知,我们被拽进来的时候,石像也跟着出现了。”
“是这样啊。”
裴礼一声呢喃,旋即抱拳一礼,“多谢告知。”
“不客气。”
“我看你跟你的灵宠实力都不低,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吧。”
消瘦男子开口,“我们猜测,只要将这里所有的石像全部捣毁,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裴礼略微沉吟,同意下来。
不多时,三名大宗师便将那座石像打的五马分尸。
有丝丝血水打湿了荒芜的地面,仅仅呼吸间,血水与捣烂的石像缓缓隐没。
除了战斗时在现场留下的一地沟壑,看不出石像存在过的丝毫痕迹。
“前面肯定还有石像,咱们抓紧时间过去。”
一名大宗师发号施令,旋即带着众人往东边快速赶路。
裴礼与朱厌跟随在队伍最后,尽管看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偏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心头。
总感觉,有些压抑。
这种感觉有些没来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