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琛放下碗,便往外走去,叶母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只知道等他回来时,虽然面色如常,像往常一般用饭,但她知道儿子心中有事。
直到回房后,叶景琛方沉下了脸,眸中隐隐有愤怒之色深藏其中。
宋府
宋时宇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备受爹娘的责骂和内心的愧疚。
自从被爹泼醒后,知晓了妹妹的遭遇,巨大的惊吓和愧疚便笼罩着他。
他没有保护好妹妹,真不敢想,若是没有两位恩人出现,妹妹会遭遇什么,宋时宇恼怒的直捶脑袋,跪在地上反省。
他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喝多少酒,怎的莫名其妙的就醉了,等回到家才醒过来。
现在整个脑袋还是懵懵的,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
他并不蠢,知道大概中了别人的圈套,季府的下人说顾凯和自己都醉倒在家亭中,身边并无旁人。
可是当初他与顾凯是被人邀请到亭中一叙的,那人到底是无意还是帮凶,为何要害妹妹。
“哥哥,跪的腿不疼吗?”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哥哥,起来了。”
宋时落见哥哥茫然的反应,提醒道,在跪下去明日该走不了路了。
“妹妹,今日是哥哥的疏忽才让你有此劫难,哥哥愧对妹妹。”宋时宇声音闷闷的,仿佛带着哭音。
听到此话,宋时落心中有丝暖意流入心间。
只是今日之事怎么怨得了哥哥呢,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人害自己。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事哪能怪的了他们呢。
不过经过此事,以后出门务必要提高安全意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哥哥,此事若怪只能怪做恶之人,咱们又没未卜先知的能力。
再说今日之事可不算完,咱们可要早做打算才行。”
宋时落此言一出,便见宋时宇一改颓势,抬头看来。
“不算完?县令不是已判了吗?他们还敢来害妹妹不成。”
“哥哥 ,这次事故的幕后指使应当是刘珍珍无疑,而我在公堂上也当众说出了刘珍珍的名讳,即使刘县令审判时敷衍了事,但围观的百姓都听的一清二楚。
今日之后,刘珍珍必然会在江都引起热议,甚至危及名誉,哥哥觉的刘珍珍或者说刘县令能饶过我们宋家吗?”
宋时宇一愣,知道妹妹出事后,他便陷入自责之中,压根没想到这些。
“哥哥,我们家无权无势,刘县令若想找我们麻烦都不用亲自动手,只需一个眼神,下面有的是人来为难我们。
这就是所谓的民不与官斗,官字两个口,是非凭舌头,咱们平民怎么斗得过他呢。
只是我与刘珍珍的梁子已经结下,目前已无缓和的余地,且我也不想与她和解,所以哪怕知道斗不过,如今也只能斗一斗了。”
“妹妹别怕,他们若敢仗势欺人,我便是告到府城也不妥协。”
虽然话语强硬,但他心里实在没底。
他非三岁孩童,官府惩治人的法子众多,借刀杀人、寻衅滋事更是常见,若刘家真的对付自家,那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见哥哥愁眉紧锁,宋时落觉的弦紧的可以了,便开口进入下一步。
“哥哥也不必过于担忧,事已至此,早做打算或有改变的可能。”
“妹妹心中已有计策了吗?”
“嗯,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打来的好。只是需要哥哥帮忙才行。”
......
近日
江都县各大茶馆纷纷流传着一则《九娘传》,热度居高不下,是说书先生每日必说的书目,深受百姓的喜爱,闺阁千金们更是对其充满兴趣,热议不断。
传闻,九娘是平县一商户之女,因生得貌美,秀外慧中,且有一位才貌双全、前程似锦的未婚夫,遭到了官家小姐的嫉妒。
在一次外出时,官家小姐命人绑架了九娘,意图毁其清白,夺其姻缘。
奈何老天有眼,在九娘遭歹人绑架的危急之际,正巧碰上了两位侠义之士,得其帮助,最终脱离危险。
九娘聪慧,但性子也烈,实在不愿咽下这口气,便直奔官府击鼓鸣冤,状告官府千金,简直是鸡蛋碰石头,结果可想而知。
官官相护,九娘的冤屈不仅未得到伸张还惹来官家千金变本加厉的报复。
官家千金全身而退后,命人以巡检等名义日日到九娘家中商铺检查,还按上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让其不能正常营生,买卖更是一落千丈。
九娘一家无法,只能忍气吞声,在压榨中求生存,哪知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奢望。
终于有一次,官家千金瞅准时机,故意在九娘家的吃食中放毒,害死了人,却诬陷九娘一家故意杀人,就在九娘一家即将被赶尽杀绝之际,事情出现转机。
当初解救九娘的两位侠义之士,并非普通人,而是微服私访的钦差大人,他们来到平县,一心考察平县的百姓生计、官员作为等。
自然也将引起全县热议的九娘一事看在眼中,在全面了解事情的始末,收集完证据后,便亮明身份,开堂审理,为九娘伸张正义、沉冤昭雪。
最终,官家千金之父被革职,全家收押,判处秋后处斩。
九娘一家全身而退,九娘更是嫁给未婚夫,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
此时,宋时落正坐在茗香阁内津津有味的听着《九娘传》,一边喝茶一边听书,惬意极了。
看着茶楼内众人仔细聆听、沉陷其中的神情,宋时落心中大定,效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季锦书:“时落,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九娘传》听着有些熟悉?”
季锦书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宋时落,又担心是自己多心了,没有直接说出口。
上次之事后,宋时落将事情来龙去脉都同自己说了,让自己大受震惊。
自那以后她就不再同刘珍珍来往了,更不会将其视为朋友。
宋时落:“锦书觉得哪里熟悉?”
季锦书:“我怎么觉着这个和你有些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