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暂时没有危险,他们也不急着动手,想看看老者接下来要做什么。
老者和助手在旁边观察着小女孩的反应,认真记录着,并时不时的去问问题。
等到夜深人静,研究基地的所有房间都陷入黑暗中后,才各自回去。
三人跟在老者身后,回到他的房间。
老者洗漱过后,坐到床沿,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类似于平板一样的科技产物。
打开后,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是在一间病房。
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身穿宽松衣袍的消瘦女孩子。
皮包骨头,年轻的脸容,瘦得都快脱相了。
小小的一只,大概只有十来岁的年纪。
隔着监控画面,肺部微不可察地起伏着。
身旁的健康监听仪器,忠诚地记录着她数据极低的生命体征。
老者眼内流露出痛惜的神情。
看了好半晌,才抚摸着屏幕,依依不舍地合上。
放下平板后,拿起通讯令牌,打开。
“老太婆,睡了没?”
通讯令牌很快回复,一样是个久久不能入眠的人。
女声传出:“没呢,最近失眠越来越严重了。老头,我可能等不到女儿苏醒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的实验进展很好,也许很快就能救醒女儿,她都睡了那么多年了,该醒了。”
暗哑的女声带着些许期盼与不抱希望的憧憬道:“是啊,我也就是为了等她醒,才一直舍不得死的,不然我可能早就熬不下去了。”
老者语带哽咽:“说什么呢!连你都不在了,我,我怎么办?”
苍老的唇瓣抖动着。
“老家伙,你没有害人吧?我们可得为女儿积德行善。不然因果是会报应到孩子身上的。”
“当然没有。”老者坚定地道,“我要救女儿,可也不想残害别人的孩子。你那边呢?还顶得住压力吗?”
“还行。”
两人交谈片刻后,各自挂掉。
老者直愣愣地躺平在简单得没有任何生气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珠微微颤抖。
“你想救你女儿吗?”
一把清晰冷淡的女声忽然响起在老者空寂的房间中。
异常警觉的老者快速翻手,取出一柄闪烁着宝光的匕首。
“谁?”
洛凝舞再次道:“你想救你女儿吗?”
穿着蓝色衣裙的身影显现在他面前。
老者并不回答她,警惕万分地握紧匕首:“你是谁?”
洛凝舞缓缓道:“你不用知道我的身份,只要能救到你女儿不就好了吗?你能为魔鬼效命,就不能为我效命?”
老者眼内一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走吧,不然我就叫人了。”
戴着面纱的洛凝舞轻笑一声,轻灵的声音,蛊惑人心。
“你可以试试,看守卫能不能对付得了我。”
似乎察觉到洛凝舞未起杀心,老者沉着地道:“你想怎样?”
“不怎样?你女儿得了什么病?”
“呵!你连我是谁,我女儿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想拉拢我?你想多了吧?”
“你怎么知道不行?如果我说我是高阶炼丹师,你信吗?”
“高阶炼丹师?你说是就是吗?”
“你不信?行吧。后会有期。”
说完,不带犹豫的,身影淡去。
老者顿时惊了,不假思索地跳起来,追了过去。
“前辈,前辈,等等!我没说不信。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主打一个速度变脸,能屈能伸。
洛凝舞挂着戏谑的笑容,眉眼弯起,现身在房间另一侧的圈椅上。
“说说吧。”语气是不容抗拒的冷清。
老者端正态度,向她行礼,道:“晚辈是负责魂体项目的主持人张瑾谦。”
“我是道院的研究员,我的女儿灵魂受损,陷入昏迷中,自此之后,我就一直研究救她的办法。”
“我的老伴也是研究员,负责体修方向,也出了不少成果。被百舸药业看中,将我们招揽进来。”
“他们承诺,可以让我们自由使用研究室的资源,只要不影响他们要求的研究项目,允许我们自行立项研究感兴趣的项目。”
“尤其是他们还有魂花花田,这是我最急切需要的,于是就答应了。”
洛凝舞慵懒地依靠在圈椅上,淡然道:“嗯,你女儿因何灵魂受损?”
张瑾谦也甚是疑惑:“她是跟人发生矛盾,被攻击,伤到灵魂。我自己的女儿我清楚,自小就胆小怕事,从不跟人发生矛盾,更不会严重到重伤昏迷的地步。”
“哦?你就没考虑过,百舸药业刚巧有个魂体研究项目、体修研究项目?又刚巧有你们夫妻俩需要的资源?且又刚好遇上你女儿出事?”
洛凝舞三个刚巧,说不尽的玩味。
张瑾谦沉默半晌:“所以呢?难道我能拒绝?到时不仅救不了女儿,还得把我们夫妻俩搭进去。”
洛凝舞无所谓地笑笑:“你倒是很能忍。”
苦笑的张瑾谦摇了摇头,不作声。
“闭上眼。”洛凝舞道。
“啊?”张瑾谦愣了愣,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闭上眼。
正如他不会不自量力地反抗百舸药业,他面对明显强大的洛凝舞时,也十分顺从。
洛凝舞一指点出,落在他脑门上。
一会儿后,收回手道:“睁开眼睛。”
张瑾谦甩了甩发胀昏沉的脑海,悄悄瞥了洛凝舞一眼,眼带惧色。
“我要你掌控百舸药业,你可愿意?”
“我?”张瑾谦惊愕,“我做不到。”
“你害怕百舸的高层?不用担心,他们今晚之后,就不会存在了。”
张瑾谦缩了缩脖子:“您,您有所不知。百舸的高层都是打工的,真正的掌握者不是他们。”
“你是说泊家?”洛凝舞清清淡淡。
张瑾谦再次愣住:“……对。”
“他们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张瑾谦皱眉。
“字面意思!泊家被灭族了。”
洛凝舞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将张瑾谦震得静默当场,瞳孔剧烈震颤着,身体微微颤抖。
“真,真的?”
有惊也有喜。
喜的是大仇得报,仇的是女儿怎么办?
更可怕的是,面前的女子是谁?
泊家说灭就灭,太可怕了!
这种层次的完全碾压,让他生不出半分反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