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马司令从风城送来一个小情况,当地混混把我们运送军用物资的商船给烧了,还有……还有我们的国旗。”
永乐参加完华商大会的招待会后没两天,就收到了马欢送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驻军物资被抢事小,国旗被烧这事关国体,事老大去了!
他又问了慕华几句。
“竟有这等放屁的事?风城哪来这么大胆的混混?”
“都是从福建那里过来的移民,听说都是刁民中的刁民,个个凶悍得很。”
“马欢的巡防营是干什么吃的?都是太监的老二吗?”
“马司令也有难处。当地宗族势力太大,破锣一敲,人山人海,巡防营都是当地移民中招募的,根本不敢动手抓人。”
“都要反天吗?”
“……”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就带了一肚子气和一队人马,直接去了陆宋岛的风城。
在狮城待了一段时间后,他实在看不惯便宜妹妹含山这副女大不中留的模样,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徒孙要成为自己的妹夫,想找个地方泄泄火。
陆宋岛的混混们无法无天,刚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决定改变以前的想法,借在陆宋岛打黑除恶之机,重建陆宋岛,再视情将整个水洲纳入新华帝国。
这样新华帝国就从金、木、火、土、星五洲变成六洲了。
永乐还是辽王时,就开始经营陆宋岛了,时间比经营狮河省还早。
现在陆宋岛上的移民越来越多,加上愿意归附新华帝国的土着,总共有一百万来人。其中,新建的风城因为地理位置优越,规模已经渐渐超过了最初建立的陆宋城,有了十几万人。
从表面上看,陆宋岛基本上达到建省的要求了。
但是,永乐一直不大情愿将包括陆宋岛在内的水洲立即纳入帝国版图。
除了客观上水洲离新华国中心太远,岛屿太多太散,治理成本高外,还有它的主体岛屿陆宋岛上社会矛盾也比较多,像个烫手的山芋。
永乐并不担心外来移民和当地土着人之间的矛盾。当地土着人一向以温和着称。直到后世,当地政府受霉国挑拨,与华夏在南海岛屿问题上从吵架变成了打架,本土居民对华人还是比较友好的,并没有出现类似南洋其他地方的排华和仇华情况。
从表面上看,治理当地土着的成本并不高。
永乐担心的是,来自东南沿海的移民把传统基因中的一些负能量也从内地带到了陆宋岛。
这几年来,来自福建、浙江和广东的移民越来越多,一些矛盾也越来越突出。既有三省移民之间的矛盾,也有新旧客家人之间的矛盾,大姓和小姓之间的矛盾。
即使是同姓同族之间,也有大房与小房之间的矛盾……
一些宗族大姓到了陆宋岛,仍然像在大陆一样,为了争夺田产、水源、矿山、码头,一言不合,就鸣锣聚众,三、五十人不嫌少,三、五百人不嫌多,携枪带棒,年年械斗,搞得岛上的采矿和修路活动都大受影响。
这也是永乐迟迟不愿意将陆宋岛纳入新华帝国的重要原因。
十年过去后,由于大明和新华两国都顾不上陆宋岛,马欢在当地临时召募的巡防营对宗族势力又畏之如虎,宗族势力慢慢成为当地的土皇帝。
常茂治理的陆宋城以辽东移民为主,情况相对好一些。但是在马欢管理的风城,人口已经从短短七、八年间,猛增到十余万人,其中六成是来自福建和广东的客家人,宗族势力更是深厚而复杂,治安状况那是一个乱字了得。没有不卷,只有更卷。
有好几个移民村寨闹起了以宗族为背景的小团伙,欺行霸市,垄断市场,横行乡里,控制风城大部分码头,已经有点后世横行港岛的新义安、义群等帮派雏形了。
这些人以宗族为掩护,维护本姓,排斥外姓,欺负小姓,凌辱散户,只知亲情,不管是非,只知宗族,不知法度,几乎把持了大半个风城,搞得风城乌烟瘴气、恶浪滔天。
驻防这里的海军头头马欢和海军陆战队的头头翦胜都是回回,因为历史的原因,一直不敢对风城的混混们用强。
元朝以来,回回在华夏东南沿海的口碑一直很差,开始是以蒲寿庚为代表的阿拉伯回回长期为富不仁。
接着又是以赛卜丁为代表的波斯回回整出了个亦思巴西汗国,把福建沿海破坏得一塌糊涂。
到了大明,福建官民对待回回的态度出奇的一致,防火防盗防回回,只要是被认定为蒲氏一党的后人就不能做官,大明宫廷内许多宦官都是从小被阉割的小回回。
在这个背景下,回回一直在夹紧尾巴做人,哪怕以前的辽王开发辽东,现在的永乐开发南洋,他们还是尽量不和汉民起冲突,能忍则忍,不能忍地就向上报告。
马欢的忍让又进一步助长了那些小团伙的嚣张气焰。
一帮混混收保护费竟然收到为当地驻军运送物资的货船头上,船主不肯,这些混混便一把火烧了这艘货船,连带烧了新华帝国的国旗。
马欢终于愤怒了,让翦胜出动海军陆战队抓了几个混混,最终因为当地宗族大佬出面担保,只是罚了几个小钱了事。
被罚钱的宗族个个资产雄厚,皮糙肉厚,事后反而把这当成向其他宗族炫耀的资本:“你们看看,新华驻军又能奈我何?”
当新华国旗和新华军威被一群混混踩在脚下的消息传到狮城之后,新华内阁正忙于筹备华商大会,无人理会,却没想到激起了永乐皇帝的强烈治理欲望。
永乐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大脑里存储了不少扫黑除恶的经验。他虽然收拾不了叛逆的妹妹,但是自信收拾这帮无法无天的混混还是绰绰有余。
南方的黑恶势力与北方不同,它往往有着深厚的宗族和家族背景。永乐决定整治黑恶势力先从宗族下手。
他自信,自己既然能够重新创新一个新世界,也能毁灭一个旧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