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一年四月,大明朝堂已经渐渐稳定下来。
辽王觉得待在京城无事,准备回辽东。
燕、周二位嫡亲藩王却派了世子进京看望老朱。
都说爷孙隔代亲,老朱也不例外,拉着两个孙子嘘寒问暖一番。
人老奸,马老滑。
没聊几句,老朱就从两个孙子嘴里套了不少东西,也看穿了燕、周二王的小心思。这两个儿子原来是想利用孙子打亲情牌,为各自立为储君增加一份胜算。
他于是专门把辽王召到床头商议禅位之事。
“儿啊,你不是让郭英杀了刘三吾么?”
“是啊!”
“那朕要禅位于你的消息怎么还是传了出去?”
“那只能到地下问刘三吾了。也许不是刘三吾传出去的。”
“你到底愿不愿意接下这千钧重担?”
“允炆立为储君已经诏告天下,何必多生事端?”
“老四和老五派高炽、有炖来看望朕。这哪是来看望朕的,分明是替他们老爹来打探皇位到底要传给谁的!”
“与其让朱家子孙相互猜忌,还不如早点把皇位传给允炆吧。”
“朕也曾请高僧为你测算过,说你参透天机太多,如果为君,必遭天谴,有损阳寿。朕已经有六个儿子先我而去了,不想让你又走到朕的前面。”
“我觉得也是,当个长寿王爷比短命皇帝要划算。”
“那好吧,朕择日禅位给允炆。”
辽王也不知道老朱闲得蛋痛,找的哪位高僧算的命,但好歹给了老朱一个台阶,不至于逼迫自己太紧。
对于辽王来说,他现在真的还只想当一个有钱又长寿的王爷,也算是人生大赢家了。
到了四月底,交趾虞江大捷和归化大捷等一系列好消息陆续传到京城,老朱的身体明显又好了许多。
端午节这天,老朱亲自临朝,突然宣布禅位,由太孙朱允炆正式登基为帝,准备次年改年号为建文。
龙袍都是现成的,本来是为辽王准备的,只是因为辽王一再推辞,老朱就打算给朱允炆穿,反正这叔侄俩身材大小都差不多。
老朱同时封辽王为摄政王,以皇太叔之尊,坐朝辅政,不必行君臣之礼。
初登帝位的朱允炆也极为谦恭,只是接过了象征皇权的皇帝宝印,仍住在以前的太子东宫,大小事宜都先请示摄政辽王,再报告太上皇。
时间一长,辽王总觉得有些尴尬。
他虽然和朱允炆是叔侄关系,可毕竟是同岁啊。金銮殿龙椅边上一坐,两个脑袋一般大。时间长了,这不是让朝臣们长期在两个太阳之间首鼠两端么?
话再说回来,周公也好,慕容恪也好,虽说一颗公心,辅佐侄儿,哪个不受猜忌?特别是那雄才大略的多尔衮,帮助侄儿打下大好江山,死后却落个掘坟抛尸的下场。
他可不想当那个被秋后算账的多尔衮……
到了五月下旬,辽王觉得再坐在朝堂之上听政,不伦不类,建文帝不尴尬,自己还感觉尴尬哩。
他现在真不知道如何称呼朱允炆,哪怕勉强喊声“陛下”,有时候还觉得有点为难。
于是他主动提出来,让建文帝放手施政。
“陛下啊,这京城局势已经明显稳定了下来,我也有些累了,想带明珠四处转转。”
“皇叔,您可千万别走,这朝廷大事还是要您决断啊。”
“方孝孺还是比较能干的。我建议,就以他为首,组建一个内阁,辅佐你处理朝政吧。这段时间,我四处转转,也不走远。你真有什么决断不了的,再派人通知我不迟。”
“那皇叔你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小事我先试着学习处理,遇到大事再向您请教。”
得到建文帝的同意后,辽王突然想起来明珠跟着自己到京城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考察珠宝行业。
于是他又问了小老婆明珠最近的考察活动情况。
“明珠啊,你这段时间逛了几家玉石店啊?”
“逛了两家。”
“逛了几家金银首饰店啊?”
“三家。”
“相中合适的工匠没有?”
“好像没有。”
“我的明大老板,辽王府上下都要靠你的珠宝公司吃饭哩。你还得多向明月学习学习,尽快熟悉公司业务,没事的时候多考察京城和江南的珠宝行业。”
“我又不认识路!万一被人拐了去怎么办?”
“好吧,你不就是想让我陪你去考察嘛。走,咱们先到扬州去,那里的有钱人多。”
随后一段时间,辽王就带着明珠和一帮没见过世面的警卫们在江南游山玩水,时而上名山大川访佛问道,时而进扬州、苏州,吃喝玩乐,顺便考察考察江南的珠宝市场行情,逍遥得像个神仙似的。
到了晚上,辽王自然还要和亦步亦趋、跟着南下的明珠阴阳双修。
不久之后,他就和明珠修出了正果,让明珠也如愿以偿地怀上了二胎。
实事求是的讲,在三个老婆之中,辽王平时受明珠照顾最多,对她在生活上、心里上最依赖。
明珠虽然文化功底最低,悟性最差,却最是任劳任怨的一个,正是应了汉家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是男人心中标准的贤淑端庄。
如果按后世标准看,那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入得了绣房。
你看那明月虽是聪慧,上得了厅堂,入得了绣房,就是进不了厨房,做的饭能毒死人。
至于郭爱嘛,整天小鸟依人,又有些矜持,也就是上得了厅堂,其他的不提也罢。
不过,明珠也有不地道的地方,带了个叫海珠的侍女,说是海兰察的妹妹,三番五次让辽王收了她。
哪有老婆给老公拉皮条的?
这也不能怪明珠,辽王始终坚持不要太监服侍人,身边的饮食起居又不方便交给其他男人,总不能让已经有了身孕的明珠还给他梳洗、宽衣和捶背吧?
可是如果让海珠那丫头来服侍自己吧,辽王觉得这丫头本来发育得比三个老婆都好,大热天的又穿得那么薄、那么少,总让自己感到一阵窒息和眩晕感……
他有时候和明珠、海珠一起打个三缺一麻将,摸到二饼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朝海珠胸前多看两眼,心里总会浮想翩翩:“到底是手里的二饼好摸呢,还是对面的或者旁边的二饼好摸?”
他有时候不得不涂一下清凉油,有时候还装模作样地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淡定、淡定。”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海珠胆子变得越来越大,每当为辽王梳洗的时候,就会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说着小话:“王爷,你觉得舒服吗?”
有时候她还借故左顾右盼之机,把丰满的上半身再往辽王身上蹭两下,七蹭八蹭,终于把辽王蹭出鼻血来了……
一天,辽王一行坐船到了长江边上的丹徒金山寺,辽王就兴致勃勃地给大家讲起了这金山寺的由来:
这里不仅有一个棒打鸳鸯、令人讨厌的法海老和尚,还有白蛇和许仙的那段凄美爱情故事……
晚上海珠给辽王梳洗的时候,不知是因为受到明珠的唆使,还是辽王白天故事的暗示,洗着洗着,就化身一只勇敢的蛇妖,缠在了辽王的身上,再也下不来了……
辽王承认,他并不是谪仙人,而是一个凡夫俗子,会犯普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当然,以他目前的地位,根本不是什么错误,反而是皆大欢喜。
回到应天后,辽王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向宁贵妃报告,又收了一房媳妇。
宁贵妃高兴得合不拢嘴,按照惯例,送给海珠一个牛头鹿角金步摇,还真是非常符合海珠驯鹿部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