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楚材又向辽王请示了一大堆事情,害得辽王的肾压力更大了。
临走的时候,曹楚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又请示道:“殿下,郭镛、郭鉴走了这么久,辽王府在辽沈昌公司也没人看着了,看让谁接替合适?”
辽王说道:“大葫芦渐渐大了,我让明月马上接管公司财务,沈家那边的沈庄算是自己兄弟,比郭氏兄弟靠谱得多,完全可以放心。临安公主的驸马李淇是宰相之子,见识是有的,你就让他先代替郭鉴的角色,观察观察。你再给我推荐一人代替郭镛。”
曹楚材答道:“蓝春、蓝斌兄弟考验有两年多了,可以考虑一下。还有一个就是殿下舅舅韩木,打理广宁王府有点屈才。他在高丽时,李成桂对他还是很欣赏的。”
辽王笑了笑:“好一个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你自己和沈庄商量着定吧。反正辽东缺人着哩。只要想干事,能干事,在我这里,我能让他干出天大的事来……”
辽王急着要上厕所。
“王爷,你刚回来,还是早点歇息吧。”
曹楚材还想说点什么,外面已经传来辽王妃郭爱的声音。
接着,郭爱就不管不顾地闯进了书房,打断了曹楚材的汇报。
辽王笑着挥了挥手,曹楚材只好赶紧告辞。
辽王赶紧抽空上了一趟厕所,又喝了不杯参茶,靠在虎皮椅上闭目养神起来,这还是当初他和海兰察在会宁府打猎时猎杀的那只大老虎虎皮做的,舒适的很。
“海兰察那拳头真是结实,竟然能打死老虎。”
“海兰察那妹妹身材真是好,眼睛又大又圆。”
“怎么想到人家妹妹了……”
正在辽王遐思迩想加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香气袭来。沈庄这家伙从南洋整回来的洋玩意太刺激人了,让他不得不又睁开眼睛。
只见郭爱今天特意戴上了凤凰衔珠步摇,一摇三晃,向他款款而来,还无意伸手理了理秀发,别有一番风情。
辽王伸了伸懒腰,笑道:“谢谢老婆提醒。刚回来,就是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一忙起来,就忘了。”
郭爱却是继续走近辽王,小手在他肩膀上轻柔起来,埋怨道:“王爷,你让别人饭一口一口地吃,你自己也要悠着点。”
辽王笑道:“好,老婆贤惠,都听你的。”
郭爱幽怨道:“你还知道我贤惠啊?明月和明珠也贤惠着哩!你都快半年没碰我们姐妹三了!”
辽王一看这郭爱说着说着,有点想对自己动手的意思,心里也是痒痒的,他刚才胡思乱想只能说明他的身体机能恢复了正常。
他从去年鹤城和老婆们分别后,一直憋到了现在,确实有五个月了,肾火太旺,再憋下去,不伤人必伤己!
不过他嘴上倒挺会装:“我都忙了一天了,消耗了太多脑细胞,需要休息。”
郭爱不依不饶道:“那刚好,我们给你补一补,算是劳逸结合。”
辽王心里不由无语起来了:“还‘我们’!见过老婆流氓的,还没见过三个老婆都流氓的。”
他最后只得求饶道:“你也说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让我悠着点。”
郭爱手下使劲一按,得意地一笑:“这不就得了,我们又不是不讲道理?你就说吧,今天先吃哪道菜吧?”
辽王也被撩起火来了,说道:“肯定先是吃送上门来的这道菜喽!”
次日早上,明珠借要给辽王穿洗之机,见缝插针,又给辽王送上了一道可口的早点,算是隔夜流水席,真不怕辽王吃坏了肚子。
但是,等待辽王处理或拍板的事情还很多。
明珠还在被窝里打着小呼,李严就找上门来了,在书房等候。
辽王匆匆吃完早点,顾不上补觉,就狼狈地来到书房,处理事情。
早在去年,辽王到鹤城巡视的时候,已经准备从鹤城向黄江平原进行蛙跳,而李严就是他选中的执行人。
李严人如其名,执法格外严,全心全意为辽王服务。
但是,他并不能完全理解辽王的意思,也不会变通,因此也在执法中过于严苛,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包括辽王非常欣赏的解大才子解缙。
解缙等人一直闹着要回京城,变相向辽王施压,只是辽王身体一直欠佳,没有明确答复。
树挪死,人挪活。辽王思来想去,决定给李严挪个窝,盘活一盘棋。
李严见辽王进了书房,连请示:“殿下,北上人员和物资已经提前北上,臣马上也要到鹤城和海兰察盟长会合,开发黑龙江上游。临别之即,请殿下训示。”
辽王说道:“李严啦,这次给你换个岗位,是对你的重用,也是考验。刚好蜀汉也有个能臣叫李严,想必你从《三国志》上也看过。临走之前,我就送你一副关于治理蜀地的对联吧,希望你有所践悟。”
随李严一起来的曹楚材这几年见识或听说了辽王有不少名句传世的,也想亲眼见见辽王又会写出什么经典名联来,连忙在一旁笔墨伺候。
辽王随即挥毫,抄袭了后人评论诸葛亮的一副名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曹楚材虽出生高丽,也是饱读内地史书的,很快就看懂了辽王的意思,说道:“李严,诸葛亮虽是蜀汉名相,有鬼神莫测之才,却治蜀无方,搞得民生凋敝,四次北伐,两出祁山,胜少败多。你可要体会辽王殿下的良苦用心啊。”
李严答道:“谨受教。”
辽王又说道:“你到那里后既要注意随乡入俗,既要和林中百姓打成一片,又要注意教化引导。既不能放任自流,也不能一味求严求治,要把握好中间的尺度,否则宽严皆误。如果缺少什么物资,就让董兴用船一直给你送到鹤城卫和鹿城卫去。”
李严连声诺诺,收好对联,赶紧北上去了。
沈阳城的反腐终于以李严的调离,暂时踩上了刹车,辽王府的官员们都不由松了口气。
以解缙为代表的一批礼部官员也稍稍安了些心。
千里当官,只为吃和穿,为辽王卖命,谁不想趁机多报点账,捞点好处?
辽王对腐败的心理底线是,只要活干好了,行为不是太嚣张,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是水至清则无鱼,辽东现在跟改革开放一样,既然让大家先行先试,摸着石头过河,大家就有掉进河里的风险,同时也得允许人家摸两块小石头装到口袋里。
否则,谁给你发挥主观能动性?
辽王一直觉得自己是大气的人,对自己的老婆大气,对下属也要大气,这样才可能尽可能把所有的人拧成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