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灯笼发出的光亮,随着光亮由远及近,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也渐渐隐现。
沿着花园间的小径,那票然而来的身影,仿佛轻如羽毛,没有脚踏地面的声音。不过,细心的若衣并没有惧怕,因为她已经猜到了来者何人?
成傲雪的心又在砰砰乱跳了,尽管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怕,但那种氛围下,她却不得已产生了恐慌。
更甚者是灵儿,假如不找到一棵树做依靠,她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了。不过,灵儿两只眼睛睁得很大,这怕也是心存恐惧的表现吧。呵呵,或许她担心一闭上眼睛更危险。
渐渐那提着灯笼的影子,越来越近。终于,灵儿的惶恐消失了。
“夫人,那是夫人过来了”!
灵儿的声音虽不是很大,但过来那位已经听到了。说时迟那时快,转瞬间已经到了她们近前。
“你它喵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偏要趟着水来这种破地方!真是怪异,和刘浪一样,简直是一对老妖怪”。
那位刘夫人到了她们近前想,站在那里稍作迟疑,用手里的灯笼,对若衣照射了一番,大概因为不太熟悉吧。
“你是……傲雪请来的朋友”?
那位刘夫人终于说话了,若衣认真的点头,她也在打量着这位刘夫人。论年纪,那刘夫人比若衣要年长个五六岁。不过和刘浪相比,他们才是年岁相当,所以说,两人生出一个刘不悔来,也毫不意外。要说这刘夫人,论相貌也的确属于中上乘。
至于为何与相貌堂堂的刘浪相匹配,却生出一个矮窝瓜的刘不悔?这点儿,的确有待商榷。
“有胆量,不愧是他喜欢的女子。无论样貌还是胆识,都远远超出常人”。
刘夫人对若衣的赞赏,让若衣再次大吃一惊。严格来讲,她们可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却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位刘夫人……竟然知道她和刘浪的事情。
若衣暗自佩服,这位刘夫人的大度,同时,她也预感到这位刘夫人,似乎根本就与刘浪没有丝毫的情感可言。至于为何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或许其中另有故事。不管怎样,这位刘夫人与刘浪,两人狼狈为奸是不争的事实。
“刘夫人过奖了,你才是巾帼不让须眉呢!一个人居然能做出那么大的事情,种了这一大片悠枯花,怕是也不少花心思吧?悠枯花可不好养,况且还是如此大的面积,请问刘夫人可有何秘诀吗?若衣厚颜向您请教了,还有啊,这悠枯花有何作用?夫人将它种在如此隐秘之处,究竟有用意呀”?
若衣在试探着询问,那位刘夫人一边迅速想着应对之策,一边嘴头敷衍着她。
“我喜欢嗅花香,而且这种花的香气又是……昼淡夜浓,故此,我不得不夜晚赶过来欣赏”。
刘夫人的话,听起来就一种虚假,这让人很不舒服。
“哦?怕是不止如此吧?假如没有更大利润空间,你还会这样做吗?
若衣这样质问,那位刘夫人不予回答,只发出一阵,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冷笑。
“女孩子不要对一个问题那么较真,不要这样刨根问底嘛!多学习一下女工针织,不好吗?将来嫁人,都可以作为加分项哦”。
刘夫人这话,让若衣感到非常搞笑。
“哈哈,我不需要再去学,因为我是一个裁缝。况且,我也不打算嫁人。作为一个女人,要活得有价值,而不是靠嫁人去依附一个男人,才能生活。那样的话,与寄生生物何异?我认为那样的女人,活着就是一种悲哀”。
若衣这番话,让一旁的成傲雪听后,感觉非常解气。不谙世事的灵儿,听得直愣神儿,似乎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
“哟,好一副伶牙俐齿啊!难怪这么多年,一直让他念念不忘……”
“哈哈,怎么样?你自愧不如了吧?还敢跟我若衣姐比?请问这么多年,你照过镜子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也并非刘浪看上了你,而是你……为了保住知府夫人的身份,用了不可见光的手段吧?后来有了刘不悔,本着母凭子贵的道理,他才让你安然于世这么多年”。
成傲雪抢过话茬儿,这番话直戳那位刘夫人,内心“伤痛”之处。她转眸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咬牙切齿。
“你……你……你好厉害的一张嘴呀!我此刻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给我儿指腹为婚!否则,也不会娶了这样一个扫把星……”
那位刘夫人,对成傲雪破口大骂,成傲雪反而哈哈大笑。对于扫把星,这样的“殊荣”,她非常乐于接受。
“嗯,夸得好!我很喜欢,还有多少贬义的形容词啊?请统统咂向我吧,多多益善,哈哈哈……”
成傲雪对恶意的损辱,毫不在意的表现,让那位刘夫人大吃一惊。
“莫名其妙,不知廉耻”!
刘夫人又咬牙说出两个词语,成傲雪又欣然接受。
“不要在这里斗词汇了,这里有不是诗词大赛。还是赶紧切入正题吧,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总不能徒劳无功,转身便回吧”?
若衣开始引向正题,因为没时间与这个无聊的夫人,在这里磨蹭浪费时间。
“嗯,还是你做事够直率。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是怪怪的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动手啊”?
这话说得好嚣张,听起来简直超过了,那个阴险狡诈的刘浪。不过,成傲雪泛起了疑惑。面对这位看起来柔弱的,已近中年的女人,她成傲雪还真出乎意料。
看来,不止刘浪深不可测,就连这位夫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呀!若衣心里也泛起了踌躇,若这位夫人真的是暗藏的高手,那么其目的很明显,就是在逼她出手呢。隐于市井多年的若衣,如今只想安安稳稳风做一个裁缝。
“哎呦喂,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还威胁我们?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家若衣姐是何许人也”?
成傲雪或许是为了虚张声势,竟然在刘夫人面前说起大话来,若衣冲她干咳两声,意在阻止她乱说话。
如今的悠然国,就是一个江湖。而自古江湖之中,有何真正的宁静?波涛暗涌危机四伏,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有了若衣的提醒,成傲雪总算不吹嘘了。只是不太明白,深藏不露的若衣姐,若与这位刘夫人针锋相对……究竟孰胜孰负?
“呵呵,怎么?你们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吗?那可要快些哦,不然……怕是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