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一窝蜂地朝着皇城去了,大街上一时空了下来。
两个人影从角落里踱步走了出来。
“那个年轻人是哪家的?”巫天好奇道。
陆玄寒想了想,“好像是独孤家的。”
前两日夜探独孤府的时候,他好像无意间瞧过那么一眼。
“也不知西厥弄这么个正统血统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自掘坟墓?”巫天无情的讽刺着。
“哼,自作自受。”陆玄寒嗤了句,转身与巫天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皇宫中。
阿史德贞娴好不容易有空小歇一会儿。
她刚屏退左右,寝殿外就传来了呼唤声,直叫她心烦。
就听宫人急道,“太后,太后,不好了……”
阿史德贞娴忍不住了,大嚷道,“喊什么喊,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太后娘娘,宫门被百姓们堵了。”
少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阿史德贞娴走了出来,眉头紧紧的皱着,“为了什么堵门?”
“听侍卫禀报,好像是阿史那兴回来了,他带着百姓们闹的。”
宫人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太后。
最近两日,太后娘娘已经处死好几个宫人了。
阿史德贞娴笑了,笑得阴飕飕的 ,“他还敢回来?”
说罢,她带上宫中的侍卫朝着宫门口去了。
到了宫门口,她有些诧异,锋儿怎么不开宫门?
“锋儿,怎么了?”
“母后,刚刚儿臣出去了,又被骂了回来。”阿史那锋有些羞愧,可是外面……
阿史德贞娴一见他这副模样就变了脸色,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斥道,“堂堂一国之主,慌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阿史那锋来不及解释,“母后过来看看再动怒不迟。”
“怎么,这帮贱民还能反了不成?”阿史德贞娴挺着胸脯走了过去,厉声命令道,“开门!”
侍卫哪敢不听,立马就要开门。
“等等,要不先开条门缝看看再说?”阿史那锋试探着。
“就听皇上的。”阿史德贞娴不好让皇上下不来台。
“是。”侍卫听令把宫门打开了一条缝。
阿史德贞娴探着脑袋,扒着门缝往外看去,就见一个臭鸡蛋朝门缝就飞了过来。
她急忙撤回身子,“啪”的一声,臭鸡蛋顺着门缝砸在她的脚下,碎了。
一股恶臭传来,阿史德贞娴差点儿没吐出来,“赶紧关门。”
侍卫前脚把门缝掩上,后脚就响起好几声鸡蛋“啪啪”碎裂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史德贞娴怒道。
“母后息怒!”阿史那锋不好明说,“好像是为了前几日贴出的那张告示。”
阿史德贞娴瞬间就明白了,敢情是阿史那兴煽动百姓闹事来了。
她想出去解释两句,可也得出的去呀!
“总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派人去把德王请来。”
阿史那锋不知说什么才好,他这个皇帝当的,什么都得听德王的。
不过,也当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他释然了。
这时,宫门外传来了德王的大喊声。
阿史德贞娴瞬间就安心下来,兄长是她的倚靠,也是她的主心骨。
若是没了兄长,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家静静,有什么话好好说。”德王急匆匆赶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德王,你能代表皇上吗?”
阿史德誉听到声音一扭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阿史那兴?”
“不错,正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罪人’。”阿史那兴冷着脸。
阿史德誉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今日这事恐怕不会善了。
不等他说话,那名年轻的男子再度站了出来。
“德王,前几日皇城贴出告示,说独孤将军粮草被烧、皇陵被盗、先皇的头颅被砍,都是阿史那兴干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宫门前的百姓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德王的回答。
德王是冷汗直流,他也没想到阿史那兴还有胆子回来。
他该怎么说?
就在他陷入为难的时候,宫门被打开了,阿史德贞娴与阿史那锋带着侍卫走了出来。
“这个问题本宫来回答。”阿史德贞娴一副上位者的模样站在了百姓们的面前。
“那就请太后娘娘解释解释。”阿史那兴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说辞。
“哼!”阿史德贞娴冷哼一声,杀意自眼中闪过。
“本宫前几日收到了欧阳谨的折子,折子上直指你是火烧粮草的幕后黑手,你有何可狡辩的?”
“证据呢,总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阿史那兴摊了摊手。
“证据?难道欧阳谨还能欺君不成?”阿史德贞娴咬死了不松口。
“哈哈哈哈,朝廷判案竟然不讲证据,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阿史那兴大笑出声,无情的嘲讽着。
“还不快快给本宫住口!”阿史德贞娴厉喝道。
“要我住口也可以,拿出证据来。”阿史那兴步步紧逼。
阿史德贞娴寒着脸,除了那道折子,她到哪里去找证据?
阿史德誉不得不开口了,“想要证据,把欧阳谨传回皇城就是了。”
阿史那兴还没说话,那名年轻的男子却开口了,不过语气极尽嘲讽,“德王是觉得百姓们都是傻的吗?”
阿史德誉瞧着面前的男子有些面熟,他打量了一番,突的就想起来了,“你是独孤铭?”
“正是!”独孤铭不卑不亢。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本王拿百姓当傻子?”阿史德誉暗怪独孤家治家不严。
阿史那兴接过了话头,“他的意思是珞城已经沦陷了,欧阳谨自然没命活着。”
阿史德誉惊了,今早刚传回来的消息怎么泄露出去了?
见德王不说话,阿史那兴再接再厉,“还有,大夏、北齐、南诏,三国攻打西厥的事朝廷为什么要瞒着全城的百姓?”
“朝廷之所以把这件事瞒下来是怕大家伙儿恐慌、害怕,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不要被有心之人蛊惑了。”
阿史德贞娴瞥了阿史那兴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阿史那兴都被气笑了,“合着你们欺瞒百姓是为了百姓好,我把实情说出来反倒是害了大家。你们这个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百姓们微微松动的心,被这几句话坚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