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殿正厅中。
经过一刻钟的考虑,阿史那兴睁开了眼睛,“我答应了!”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鬼主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二?”
诚意,燕凌夙当然愿意给,“大夏夙王!”
阿史那兴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大夏夙王,那她……”
夏侯疏朗为什么让自己来找鬼主,他此刻才明白。
“姚家羽鸾!”姚羽鸾笑道。
紧接着,威胁的话语自燕凌夙的口中幽幽传来,“若是你背叛本王,本王将屠尽有着北齐血统的西厥人,这点你要明白。”
阿史那兴单膝跪地,抱拳道,“只要夙王兑现承诺,我阿史那兴以性命起誓决不背叛夙王。”
“好!”燕凌夙大喝一声,有了阿史那兴的加入,之后的路就简单多了。
既然决定了,阿史那兴也不再犹豫,立即回府招来了自己的几名亲信。
“老大说的是真的?”欧阳峥双眼通红。
欧阳谨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
但,就因为他的娘亲是北齐人,自小他就过着非人的生活。
自己受欺辱也就算了,可是他的妹妹因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就被送给齐晓仁那个混蛋。
可想而知,最终被折磨致死。
自己与娘亲去找父亲作主,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是一顿毒打!
娘亲因此丧命,他也差点儿没见了阎王。
好在自己遇到了阿史那兴,这才逃了出来,保住了性命。
阿史那兴知他遭遇,也红了眼眶,“是真的,你可以为自己的娘亲和妹妹报仇了。”
他们这些所谓的‘北齐贱种’,被欺压了何止是一年两年?
欧阳峥攥着双拳,“老大,我们听你的。”
“好,你们随我一起去鬼殿。”
“是……”
鬼殿正厅的门一关就是两个时辰。
待阿史那兴带着亲信走出正厅大门的时候,前所未有的信心与憧憬之情,充斥在每个人的脸上。
“走……”众人兴冲冲的离开了鬼殿。
当夜,阿史那兴就带着最得力的手下离开了这座小镇。
次日一早,燕凌夙一行人打马也离开了。
鬼八一直把人送出了城,这才返回鬼殿。
“贺管家,这座镇子里的正统西厥人没必要再活着了。”
“是,八爷,我这就去办。”
“等等……”
贺管家还没走,就被叫住了,“八爷还有什么吩咐?”
“叫上阿史那兴留下的人一起。”既然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了,那这种体力活儿就没必要自己单独干了。
“是。”
阿史那兴留下的主事正是欧阳峥。
欧阳峥将跟随夙王的大军一起行动。
他一听鬼殿来人说的,哪会不应?
当下就点齐人马,与鬼殿的人一起,在小镇中杀起了正统西厥人来。
本就是十恶不赦之徒,所以,他们杀起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三个时辰后,破旧的城门外,摞起了百十具西厥人的尸体。
鬼八与欧阳峥并排站着,看着眼前成小山状堆在一起的尸体。
“你没有回头路了。”
欧阳峥眼神坚定,“本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不是吗?”
“你说的也对,早晚这‘北齐贱种’的名号将不复存在。”
鬼八也对这些人的遭遇报以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要是没有阿史那兴与王爷合作,那面前的尸山就不仅仅是正统西厥人了。
按照之前的部署,城中所有的西厥人都会死,包括‘北齐贱种’。
刺鼻的火油味儿传来,鬼八冷声命令道,“点火!”
“噗”的一声,大火燃起,火势就着火油越燃越大。
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尸体燃烧的声音。
一刻钟后,鬼八留下几人看着,带着人和欧阳峥一众人回城里去了。
血腥气充斥着城里的每个角落。
与此同时,临瑜关外,西厥军营,将军大帐。
独孤列和几位西厥将军正围在沙盘前商量着什么。
这时,帐帘被撩了起来,一名体态柔弱、长相美貌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婢女,托盘上是饭菜与美酒。
来人正是齐晓仁的妹妹,齐晓姌。
独孤列皱着眉,一脸的不悦,“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滚出去!”
齐晓姌的一双美眸立刻蓄满了泪水,“是,妾身这就出去。”
她转身就要走,背影看起来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见她这副模样,独孤列心软了,“等等……”
齐晓姌嘴角微微勾了下,而后换上委屈的面容,这才转回头去。
“妾身不该打扰将军,请将军治罪。”齐晓姌双膝往地上一跪,眼泪是不停地流。
独孤列就更不忍心了,他挥了挥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婢女摆好酒菜也躬身退了出去。
大帐中,此刻就剩下独孤列与齐晓姌两个人。
独孤列走上前去,弯下身子,双手搀起了这令人心疼的女子。
“好了,不哭了!”他抬手擦掉了俏脸之上的泪水,然后把人揽进了怀中。
这时,齐晓姌开口了,“将军,妾身也不是故意要打扰的,实在是将军连早饭都没用。”
她仰起头,盯着面前的那张丑脸,委屈道,“临行前,夫人再三叮嘱要好好照顾将军,若是夫人知道妾身连将军的饭食都照顾不好,回去后,妾身……”
泪水夺眶而出,齐晓姌低声“呜呜”地哭着。
独孤列急忙紧了紧怀中的美人儿,“我知道你在府中不好过。这次,破例带着你,不就是怕你独自在府中受欺负吗?”
“将军的好,妾身明白。”齐晓姌破涕而笑,闪的独孤列是心神一荡。
看着不断放大的丑脸,齐晓姌强忍着恶心回应着。
良久,二人才分开。
独孤列刚想说些什么,帐外就响起了副将的声音,“启禀将军,珞城的消息。”
听副将的声音有些急切,独孤列放开了齐晓姌,“你先出去。”
“是。”齐晓姌顺从地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副将朝她点了点头,而后带着身旁的一个男子走进了大帐。
帐中,独孤列看着来人,疑惑道,“你是欧阳谨的副将?”
“是,末将有要事禀告将军。”副将哆嗦着身子,他怕独孤将军一掌拍死他。
独孤列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出了何事,这般慌张?”
“扑通”一声,副将跪了下来,“将军,粮草被贼人给烧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