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府中。
宇文雅儿不常在府里住,所以宇文蝶暂时搬到了她的院子里。
铜镜前,宇文蝶望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在唉声叹气。
要想变成从前那般,最少需要养上几个年头。
“小姐,小姐……”海棠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她正有气没地儿撒呢,正好被自己的婢女撞上。
她刚要开口骂,就听海棠兴奋道,“小姐,画像上的那名男子来咱们府中了。
“真的?”
宇文蝶觉得这一定是梦,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竟然就在府中。
“真的,是大老爷请来给大少爷治病的神医。”
无意间,海棠躲过了一顿责罚。
“人现在在哪儿?”宇文蝶那个雀跃呀!
“往大老爷的院子去了。”
“爹爹怎么了?”
“小姐,大老爷得了同大少爷一样的病。”海棠有些怕,这个病据说是会传染的。
“走,去看看。”宇文蝶已经按耐不住了,她想即刻就飞奔过去。
海棠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没敢。
“想说什么就说。”宇文蝶的心情极好,难得的好说话起来。
“小姐,要不要带个帷帽?”海棠的声音不大,小姐的头发实在太过难看。
这话,她是不敢明说的。
宇文蝶想起来了,自己的头发都快被烧没了。
“还好你提醒了,否则让人家瞧见我这副样子,还不被笑话死。”
“小姐,那奴婢拿个帷帽过来?”
“嗯,去吧,快着些。”宇文蝶没有别的办法。
“是。”
当宇文蝶带着婢女赶到主院的时候,妘旸正在为宇文忠号脉。
一步跨进里屋,宇文蝶的心“扑通扑通”地快速跳了起来。
仅仅一个侧脸,就已让她神魂颠倒。
这时,妘旸拿开了手,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宇文忠兄弟俩登时就紧张了起来。
“杨公子,兄长这病能治吗?”宇文德开口问道。
“能治是能治,只不过……”妘旸话说一半儿就停住了。
“有什么话杨公子就直说。”宇文忠干脆坐了起来。
“那我就直说了,大人染上的是疮毒,本来不难治,但和另一种病交叠在一起,生了根发了芽,想要治好恐怕很难。”
妘旸没把另一种病明说出来,宇文忠很感激。
“杨公子所说的能治是……”宇文德问道。
“要想根治这种病需要一种虫子把疮毒吸出来,再辅以汤药,这样才能痊愈。”妘旸说的是一本正经。
“什么虫子?”
“哎,难就难在这里,我所说的虫子就是蛊母。南诏这么大,要到哪里去找这一只小小的虫子?”
妘旸摇头叹起气来。
宇文忠兄弟俩都愣住了,这个虫子他们府里有,但是……
“今日的诊金我就不收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妘旸站起身作势就要走。
“慢着!”
听到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就见宇文蝶戴着帷帽站在了门口。
“这位是……”姚羽鸾忍着笑,她好想上前去拿掉帷帽,瞧瞧宇文蝶是个什么样子。
没等人介绍,宇文蝶主动走到了姚羽鸾的面前福了一礼。
“前些日子在晴山小镇的客栈,家兄冒犯了凤姑娘。”宇文蝶有些不好开口。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宇文蝶。”姚羽鸾故作惊讶道。
宇文德糊涂了,“你们认识?”
“二叔,大哥曾得罪过凤姑娘。”还好有帷帽遮着,要不然宇文蝶都不知自己如何开口。
宇文忠兄弟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宇文淏看上了人家想要掳回府来。
“这个混账,待病好后非整治他一番。”宇文忠的脸都要丢到家了,都是他娘惯的。
提到自己的妻子,他问道,“蝶儿,你娘呢?”
“在大哥的院子呢。”
妘旸却不信这父女俩表面上的话。
“过往之事不提,这病没有蛊母,我治不了,告辞。”
妘旸与姚羽鸾、燕凌夙三人抬起脚就走。
“杨公子且慢。”这回说话的是宇文忠。
“宇文大人还有何事?”
宇文忠心一横,“敢问杨公子,蛊母若是吸完疮毒还能活吗?”
“吸一个人的毒或许能活,但吸两个人的毒是必死无疑。”
“这……”宇文忠犹豫了,蛊母一旦死了,那蛊虫的买卖就断了。
宇文蝶一看父亲的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疾步走到床前,“爹爹,人都没了,还留着那个东西做什么?”
宇文德也劝道,“大哥,南诏可做的生意多了,这个做不了,咱们可以再做别的。”
“哎!”宇文忠长叹一声,“好吧,二弟去把蛊母取来。”
“是。”
宇文德取蛊母去了,妘旸却故作惊讶道,“蛊母竟在府上,宇文大人命不该绝呀。”
宇文蝶接了句,“要不是杨公子,就算有蛊母也是没用的。”
说完她隔着帷帽痴痴地望着面前俊美的男子。
为了蛊母,妘旸只能忍着恶心,“还是宇文大人命大。”
姚羽鸾却在憋笑,难得看到妘旸会应付别人。
她扫了眼宇文蝶的帷帽,笑着问道,“宇文小姐带着帷帽可是怕风?”
宇文蝶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如今这副丑样子,切不能让杨公子见到。
“小女最近得了风寒,顾带着帷帽遮挡一下,以免传染给家人。”
“宇文小姐这般为家人着想,真是体贴。”姚羽鸾称赞道。
“哪里哪里。”这话说的宇文蝶是面上直抽抽。
说话的工夫,宇文德就回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杨公子,蛊母在此。”
妘旸接过来打开查看了一下,就见木盒中的蛊母闪着金光,个头比他见过的蛊虫要大上一些。
果然和仇婆说的一般无二。
宇文蝶见状有些担心,“杨公子小心,这个蛊母很厉害。”
“无碍。”妘旸把木盒盖好,而后摆了摆手。
这可把宇文蝶高兴坏了,杨公子竟然和她说话了。
妘旸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木盒上,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跟他说话。
姚羽鸾可是看出来了,这宇文蝶还真是个花痴。妘旸随意说的两个字,竟然让她高兴成这样。
宇文蝶这一高兴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杨公子可曾娶妻?”
妘旸的脸冷了下来,他扭头看向宇文蝶,“家有贤妻。”
“什么?”宇文蝶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俊公子竟然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