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府中。
燕凌夙正好撞见宇文蝶对着妘旸的画像发花痴。
他心里一阵恶寒,这宇文家当真是一门变态。
这个事还要告诉妘旸一声。
想罢,他不再停留,继续往前摸去。
此时,姚羽鸾正蹲在墙头之上看景呢。
就见面前的屋子窗子大开,一年轻男子正光着膀子坐在床头。
此人正是宇文淏,他在发脾气。
“贱人,你这是要冻死我吗?”
“不是夫君说房中太臭要开窗散散的吗?”女子一脸的委屈。
“我会嫌弃自己臭吗?明明是你嫌恶于我。”宇文淏的脸色已扭曲到了极点。
女子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丧气的贱人,是看我不行了,巴不得我早点儿死是不是?”
宇文淏气极,想要一脚踹过去,奈何身上没有力气。
“滚去把窗子关上。”
“是,夫君。”女子抹着眼泪来到窗前。
借着屋中的烛火,姚羽鸾看清了,女子在转身的一刹那眼神变得怨毒起来。
她心道:不错,有意思。
一丝熟悉的气息传来,燕凌夙站在了她的边儿上,伸出了手。
姚羽鸾扭头,眼睛弯了弯,把手搭在了他的掌中。
燕凌夙微微往怀中一带,二人离开了宇文淏的院子。
主院中,宇文忠睡得正熟。
妘旸悄悄地迷晕了两名暗卫,而后轻轻推开了窗子。
认准了躺在床榻外侧的人,他手指一捻,一支牛毛针无声无息地钻入了宇文忠的身体里。
妘旸挑了挑嘴角儿,关上窗子,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刚离开主院,两名暗卫就醒了过来。
几息的工夫,二人并没有起疑,只觉得自己打了个盹儿。
姚羽鸾几人夜探宇文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关押那些少男少女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被步尘生探到了。
他快速寻到其他几人,然后一起来到了这个院子。
院子不大,屋中亮着微弱的烛光。
男子愉悦的低吼声伴随着痛苦的呜咽声从屋中传了出来。
姚羽鸾寒了脸,看来这些少男少女不只是被宇文淏迫害。
燕凌夙在妘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拉了拉姚羽鸾,一行五人离开了这座院子。
宇文蝶还在妘旸的画像前痴迷地看着,不时还用手摩挲一番。
她不知道的是,院墙之上,有五个人正在盯着自己。
妘旸想起燕凌夙说的,就觉得恶心。
他轻轻一跃来到屋前,扒开门缝儿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画像。
他从袖袋中顺出一粒药丸,捏在指尖往前一弹。
药丸打在宇文蝶的小腿之上,而后瞬间化为粉末。
宇文蝶一个不稳就往前跌去,手中烛火顺势就倒在了那幅画像之上。
“噗”的一下,画像就燃了起来。
不巧的是,宇文蝶的发梢正巧被燃起的画像给燎到了。
“啊……”尖叫声自她的口中响了起来。
慌忙之下,她拿起桌案上的茶壶就浇到了自己的头上。
火是灭了,但是,紧跟着传来的焦糊味儿让宇文蝶慌了神儿。
她急忙来到铜镜前,自己的一头秀发竟然……
“啊……”更恐怖的喊叫声响了起来。
妘旸又一个药丸弹了过去,挂画的木架子往后倒去。
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和同伴一起离开了这座院子。
“起火了,来人呀!”宇文蝶惊慌失措,她想要跑出去,脚下一绊,“啪唧”,脸朝下,摔在了地面上。
她什么也顾不得,爬起来就跑。
谁知跑动间,裙摆蹭到木架。
海棠就在旁边的屋子,听到喊声,急忙跑了出来。
眼前的情景可是把她吓坏了,“小姐,火……”
听到喊声,宇文蝶低头一看,就见裙摆处有一撮小火苗慢慢地烧了起来。
“啊……”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紧接着,“哗啦”,一盆冷水泼了她满身。
“小姐,快点儿离开这里。”海棠扔掉手中的木盆,拉起宇文蝶就跑开了。
当她拉着自家小姐来到院中的时候,宇文蝶的屋子已经烧起来了。
“还好院中有一水缸,否则……”海棠仍然心有余悸,万一小姐出事了,那自己也不用活了。
妘旸五人远远地看着,直到整间屋子烧了起来才离开宇文府。
次日晌午。
宇文家昨日半夜起火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黎城。
客栈大堂中尽是嘈杂的议论声。
尤其是宇文蝶变成秃子的事儿更是被传的邪乎。
姚羽鸾听到耳中,心道,这才到哪儿。
此时的宇文府中,宇文忠正看着自己身上起的毒疮发愁。
这是被那个逆子给传染上了呀!
正在他发愁的时候,宇文府的二老爷宇文德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惊了,“大哥这是怎么了?”
宇文忠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是满面愁容,“这还看不出来吗?”
宇文德止住了脚步,不敢上前了。
“大哥,皇帝醒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宇文忠不敢相信,人马上就要死了,还能活过来?
“错不了,荣王府探子的消息,说是被一名神医救回来了。”
“神医?”宇文忠琢磨了起来。
“大哥,皇帝早晚会被咱们弄死,可淏儿和大哥的病……”宇文德是丝毫不把南诏皇放在眼里。
“人在哪儿?”
“兴旺客栈。”
“嗯,劳烦二弟亲自跑一趟,把人请来。”
“好。”宇文德应了声就急忙离开了。
宇文忠看出了二弟躲自己,但他不怪。
想着自己一夜而起的脓疮和蝶儿那烧毁的一头墨发,他的脑子“嗡嗡”的疼。
申时未到,赫连梦来到兴旺客栈,接上姚羽鸾三人往荣王府去了。
荣王府主院。
荣王引着妘旸三人来到卧房的时候,南诏皇正靠在床头看着他们。
“皇兄,这三位就是臣弟说的神医和他的同伴。”
“嗯。”南诏皇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妘旸三人见状抱了抱拳,唤了句,“皇上。”
“见到朕为什么不跪?”
燕凌夙心中冷笑,“皇上,我们是大夏人,不是南诏人。”
荣王听了是一头的汗,暗怪这三人如此莽撞。
南诏皇眯了眯眼睛,脸色沉了下去。
没等他发火,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皇上,病刚好些,可不能乱发脾气。”
一听声音,南诏皇的脸色就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