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
罗弘全父子、花璟夫妇被顾清景堵了嘴,扔在了正厅之中。
罗家其他人则被捆了手脚,集中在了离正厅最近的院子中。
晌午时分,姚羽鸾和花明媚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正厅之中。
一见来人,花飞燕的眼睛就红了。
她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可是顾清景一脚就把她踹回了地上。
花璟的眼神晦暗不明,他不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怎会有那么大的权力闯到县令的府中绑人?
而且还带着兵将,难道是军中的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姚羽鸾已经走到主位坐了下来,花明媚则站在了她的身侧。
顾清景那个激动呀,总算是又见到楼主了。
眼见顾清景要跪下行礼,姚羽鸾连忙制止,“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是,属下遵命。”
于是,顾清景就手提宝剑站在了边儿上。
“罗弘全……”姚羽鸾歪着身子,胳膊拄在桌案上,手指抵着额头。
“看这样子是不服呀!”
此时的罗弘全虽然被绑了起来,堵住了嘴,可面上一丝害怕的神情都没有。
他正冷冷地盯着主位上的女子,好像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事似的。
姚羽鸾乐了,罗弘全的表情,她自然看的明白。
“媚姨。”她轻声唤道。
“是。”花明媚走到罗弘全的跟前,把堵住嘴的破布拿了下来。
紧接着,罗锦鹏嘴里的破布也被拽了出来。他也不出声,就坐在地上看着。
“呸、呸。”罗弘全张了张嘴,呸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姚羽鸾惊了,“有骨气呀!”
“清景。”
“属下在。”顾清景抱拳恭敬道。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顾清景顿了一下接着道,“罗府的厨娘不肯,属下就找了两名将士。”
“嗯,不错。时候不早了,也该让咱们的县令大人用午膳了。”
姚羽鸾说罢,正厅外就走进来两名兵士。
他们一个端着个大木盆,一个拿着大木勺还有一个漏斗。
姚羽鸾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漏斗她可是没交代过的,不错。
“罗大人,你是自己用膳呢,还是咱们帮你一把?”
罗弘全皱着个眉扭头看去,就听“砰”的一声,一只硕大的木盆被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是麸糠?”紧接着他就怒视姚羽鸾,“这是给人吃的吗?”
“哟,罗大人肯开口了?你也知道这不是给人吃的?”姚羽鸾反问道。
罗弘全唰的一下就白了脸,难道他们是为金矿而来?
“罗大人请吧!”顾清景看了拿着大勺的兵士一眼。
兵士会意,蒯了一勺麸糠粥送到了罗弘全的面前。
“本官的官职再小,也是朝廷命官,你是何人,有什么权力如此对待本官?”
罗弘全声声痛斥,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
“哈哈哈!哈哈哈!”姚羽鸾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朝廷命官?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给我灌……”姚羽鸾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兵士可不管罗弘全是什么,他们只会听令行事。
“慢着,你们是哪里的兵士,怎能听一介女子的命令?”罗弘全试着想套些话出来。
兵士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拿着勺子就往罗弘全的嘴边送去。
就在木勺即将靠近罗弘全嘴巴的时候,姚羽鸾开口了,“等下再灌。”
兵士听话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主座上的女子。
“罗弘全,姑奶奶就让你死心。”
说着,姚羽鸾就从袖袋儿里掏出了一块儿金光灿灿的牌子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姚羽鸾伸着胳膊往前一举,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打她拿到金牌也没用过几次,总是躺在袖袋儿里睡觉,如今可算是用上了。
罗弘全眯着眼睛往前看去,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而那两名兵士已经跪下来,三呼万岁了。
“起来吧。”姚羽鸾出声道,紧接着她就把金牌递给了媚姨,“拿近些给他看看。”
“是。”花明媚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了过来,然后走到罗弘全的眼前,“看好喽。”
当他看清花明媚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的时候,他浑身瘫软了下来。
“爹,那是什么?咱们不是有贵妃娘娘罩着吗?”
罗锦鹏本来也不怎么害怕,可见到自家爹爹这样,他也慌了起来。
“闭嘴!”罗弘全急忙喝住了自己这个蠢笨的儿子。
“爹……”罗锦鹏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他爹接下来的话让他打起了哆嗦。
“那是御赐金牌!”
罗弘全已经明白了,既然御赐金牌出现在了罗县,那宫里的德柔娘娘恐怕也自身难保了。
可是他犯的罪是要诛连九族的。
花璟和花飞燕更是傻了眼,花明媚认识了这等人物,自己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花璟的脸色尤其难看,他做的那些事要是被翻了出来,那……
“好了,可以灌了。”
姚羽鸾话落,两名兵士配合着,一名把漏斗插在了罗弘全的嘴里。
另一名再度蒯起一勺麸糠粥,就这么往漏斗里一倒。
这一勺,差点儿没把罗弘全给呛死。
“嗯~嗯~”罗弘全使劲儿挣扎起来。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常年训练的兵士。
就这么的,罗弘全生生被灌了十几勺麸糠粥,姚羽鸾才喊停。
罗弘全见漏斗被拿走了,撅着嘴就要吐。
“你吐出来一口,就再赏你两勺。”姚羽鸾的话幽幽地传进了罗弘全的耳朵里。
吓得他立马把要吐出来的麸糠生生咽了下去。
“好喝吗?”姚羽鸾笑着问道。
罗弘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吐出来。
“嗯,诚实是一个人最大的美德。”姚羽鸾很满意罗弘全的表现。
紧接着,她的视线转向了罗锦鹏,“你……”
“我喝,不用麻烦两位大哥灌。”罗锦鹏说着主动把嘴张了开来。
他爹可是被灌得差点儿升了天,他可不愿意受那个罪。
“既然态度那么好,就少喝几勺吧。”姚羽鸾琢磨了一下,“就六勺吧。”
罗锦鹏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他爹可是被灌了十几勺呀。
麸糠入口,罗锦鹏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是被刀子刮似的。
可他还是硬咽了下去。
六勺喝完,罗锦鹏喘着粗气躺在了地上:可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