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城北禁军校场。
武涑身着铠甲,右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昂首挺胸,站在一早搭建好的高台之上,俨然一副常胜将军的派头。
他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夙王,眼底尽是轻蔑之色。
燕凌夙远远地就把武涑那副做派看在了眼里,他不明白这武涑哪里来的优越感。
“夙王。”英国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高伯为。
“老国公、高将军。”三人互相打过招呼,然后一起向着高台走去。
高台之上,夙王爷坐在上首,英国公紧挨着他,旁边依次是高伯为和武涑。
“咚、咚、咚、咚”,雄浑的鼓声响了起来,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吼、吼、吼、吼”,高台之下,将士们英姿勃勃、斗志昂扬,嘴里发出了必胜的吼声。
夙王爷左手高举过头顶,身边的副将立即站了出来,大声喊道,“比武开始。”
而此时的姚羽鸾呢,正带着乔装后的钱串子、冷清霜等一众人出了城门,往北去了。
燕凌夙虽然知道自家媳妇儿的本事,可他还是很不放心,自己又要拖住武涑。
正在他两难的时候,恶鬼沐云平到了京城。
于是沐云平也就被夙王派来了,他带着鬼卫随着姚羽鸾一起往城北而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挖掉北齐人的藏金窟。
就在大比武开始后不久,姚羽鸾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那座废弃村子的外围。
昨晚姚羽鸾就来探过了,最后一批黄金已经送来了。
破宅子的周围多了近一倍的护卫,全都隐在了暗处。姚羽鸾已经摸清了他们的位置。
这些护卫守护了破宅子一夜,如今正是疲惫的时候。这就是姚羽鸾选在一早掘金窟的原因。
姚羽鸾正要行动,就见一位裹着黑色斗篷,带着黑色兜帽的人敲响了破宅子的门。
若是鬼一在这儿,他就会认出这浑身隐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正是隐一。
门被打开了,隐一侧身走了进去,“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沐云平这时走到了姚羽鸾的身边,悄声道,“交给我。”
姚羽鸾点点头,“小心。”
又过了一会儿,姚羽鸾打了个手势。众人按先前商量好的计划,各自悄无声息地去到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闷哼声一个接着一个,没多大工夫外围的护卫就被解决了。
按照计划,这隐隐的闷哼声不会惊扰任何人。可意外出现了,那就是隐一。
隐一虽然不敌如风、鬼一等人,可也是位一等一的高手。
他今天是被安排来看护这些银钱黄金的。因为天一黑,高聿就打算把这批黄金先运走。
隐一正在跟这儿的护卫首领说着什么,突然他脸色一变,伸出手指抵在唇边。
护卫首领见状立即安静了下来。
隐一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他已经确定了,“外面的护卫怕是都折了,赶紧把人都集中起来。”
护卫首领脸色变了,他赶紧去把休息的护卫都叫了起来。
隐一看着眼前的十几人,心沉了沉,今日这关恐怕是不好过。
他仔细地做着安排,想把这十几人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安排都是徒劳的。
外围的护卫解决后,钱串子等人陆续向周围散去,把那座破宅子围在了中间。
见时机差不多了,姚羽鸾从藏身的地方站了起来,率先摸了过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姚羽鸾蹲在宅子的门口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可里面安静得可怕,她知道自己这方暴露了。
既然暴露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哐当”一声,姚羽鸾把大门踹开了,紧接着就冲了进去。
门后藏着俩护卫,见有人进来,举起手中的刀就砍了过去。
姚羽鸾一早就料到了,她双手之中各握了一把匕首。
见有人袭来,一弯腰躲了过去,随即转身往前一探,手中的匕首照着敌人的脖子就抹了过去,两个护卫应声倒地。
沐云平见到了王妃如此了得的伸手,很是佩服。这双手持匕还如此灵活,可不是一般人能使得了的。
他出小差的工夫,隐一手持利剑就朝他刺了过来。
沐云平赶紧侧身躲了过去,他抽出腰间的弯刀立马迎了上去,和隐一战在了一起。
隐一渐渐吃力,他看着对手所持的兵器,猛然间就想到了对方是谁。
他得去通知主子,否则有这么厉害的对手隐在暗中,以后怕是……
他一慌神儿左臂就挨了一刀。
“哼,竟然跑神儿,是看不起我呢还是想快点儿死?”沐云平笑得阴飕飕的,让人汗毛直立。
隐一受伤的手臂在身侧垂着,鲜血顺着手指“滴答,滴答”,一滴接着一滴地滴到了地上。
他也不去管,右手仍然紧紧握着剑,剑尖儿指着对手。
“我知道你是谁?”隐一的声音依旧沙哑,“恶鬼沐云平。”
“哦?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沐云平也好奇,自己在江湖上是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
“你的兵器,整个江湖除了恶鬼沐云平,我还没有见过谁使用弯刀。”
“那又如何?”沐云平话声一落,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还没等隐一反应过来,一把弯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沐云平手腕一转,隐一还来不及还手就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狠命地瞪着。
沐云平打量着自己手中的弯刀,“看来以后得注意些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姚羽鸾的方向走去。身后隐一的身下已满是鲜血。
随着钱串子手中铁扇的一刺一挑,护卫首领也倒在了血泊里。
冷清霜手持宝剑也走了过来,“鸾儿,都解决了。”
“嗯,搜。”
很快那个藏银钱黄金的地方就被找到了,在宅子东间柜子的后面有个暗室。
姚羽鸾走了进去把箱子都打了开来,“乖乖,这得值多少银子呀!”
不怪姚羽鸾惊叹,这里不仅有金银,还有不少的珠宝。尤其是那些美玉翡翠的,都是极品,那价值就更不可估量了。
“钱串子,如恒来了吗?”
“刚到。”
“好,赶紧装车。”姚羽鸾扭头看向了角落里的那些黄金,“把咱们的黄金拉走,剩下的就给他们留着。”
“是。”钱串子笑了,他走了过去,每一箱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指挥人把他挑中的几箱搬上了马车,其余的都留在了原地。
姚羽鸾一行人押着车队往东城门去了,车队后面几个鬼卫在抹除车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