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城一片冰天雪地,也比京城冷了点。
容今穿着厚厚的大氅,抱着手炉下了马车。
这里离边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没有受到战火波及,街上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我觉得陵州城春秋更好看,”陆鸣之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带着容今熟门熟路找到一家店说,“还有陵州的特色陵州面,容容要尝尝吗?”
“好啊。”
陆鸣之为容今搬了一个小凳子,等容今坐好后大喊:“小二,来两碗陵州面!”
“好嘞,客官您稍等。”
陆鸣之拉着凳子靠近容今说:“容容能吃辣吗?”
“不太能。”容今口味偏淡,不怎么吃太辣的东西。
“好,我去告诉他们别放辣椒。”
这家店的人不少,男女老少皆有,容今饶有兴趣地看了会,直到陆鸣之过来才收回视线。
容今问:“你还去边关吗?”
陆鸣之说:“去不去都行,不过现在有容容在,我才不去呢。”
容今回忆着剧情中有关陆鸣之的内容,随口道:“那你怎么不留在京城呢?”
“重要的人都不在了,我也不想呆在京城,这次回去还是为了找容容,幸好意外碰到了。”
陆鸣之庆幸自己那天脑子一抽来到城门,不然恐怕再难遇到容今了。
陵州面的味道很香,容今尝了口汤,觉得这碗面很合他的胃口。
一碗面吃完身体热乎乎的,容今的手里又被陆鸣之塞了一块陵州的甜食。
左手放着甜食,右手却是空着的。
陆鸣之偷偷牵起了容今的右手,注意到容今没有甩开后,乐得嘴角上扬。
“我父母葬在陵州城了,母亲说过,她和父亲是在这里相遇的,若是他们死在了战场上,让我将他们葬在陵州。”
当时陆鸣之还不在意地说:“哎呀,母亲你别说这种话,你和父亲肯定能长命百岁。”
谁知转瞬间,父母便双双死在了战场。
陆鸣之叹了口气,“容容,等我死了,我也想葬在陵州。”
容今:“那就葬呀?”
陆鸣之歪头靠在容今肩膀上说:“可是我想和容容葬在一起,容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0517:【呵。】
容今为难道:“不太行。”系统说过他的身体是自己的,那他离开任务世界后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陆鸣之委屈巴巴地说:“为什么啊?容容难道不想和我葬在一起吗?”
容今没法解释,组织好语言说:“嗯……我死后想火化,骨灰撒在山林里。”
陆鸣之瞳孔地震:“这、这不是挫骨扬灰吗?!”
容今:“?”
陆鸣之突然抓住容今的肩膀,欲言又止。
容今:“你说。”别抓着他不放,大街上这动作挺怪异的。
“容容,挫骨扬灰只有罪孽深重之人才会用,你不要想不开啊!”
“好的。”容今忘了古代撒骨灰是不好的意思。
【而且挫骨扬灰是一种刑法,在他们看来撒骨灰意为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我刚刚说着玩的,”容今尴尬地笑笑,“我没想过死后的事,怎么样都行。”
“也是,现在想也没什么用。”陆鸣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陵州城的天比京城黑得还要早些,刚逛完一条街天就沉了,天黑前陆鸣之和容今赶到住处,用了晚膳。
“容容,我晚上可以跟你睡吗?”陆鸣之商量道。
“不要。”
“容容,我可以为你暖床,我们一起睡嘛~”
陆鸣之拉着容今的手放慢声音说。
见容今有所动容,他再接再厉道:“容容,我不太敢一个人睡,会做噩梦,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容今刚想点头,0517幽幽说:【小心被咬。】
容今立马转变态度:“不了,你会习惯一个人睡觉的。”
他可不想再被咬啊!
那些狗男人有时候咬人真的痛。
而陆鸣之还有两颗虎牙,咬人肯定很痛。
容今更坚定了不和陆鸣之睡的决心。
陆鸣之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背影看起来怪可怜的,让容今有一点点心软。
【我也可以暖床。】
0517莫名其妙说。
容今惊讶:“真的假的?”
0517:【真的。】
容今快步走回房间,说:“七七,怎么暖?”
【一分钟后就好了。】
容今等了一分钟再去摸床单,里面果然是热的。
“七七,你好厉害!”
容今脱掉衣服钻进被窝,脚还是冰凉的。
热热的东西包裹住容今的脚,容今吓了一跳:“七七?”
【嗯,帮你暖脚。】
“你用什么东西帮我暖的啊?”
【……】
容今没有听到0517回答,以为0517不方便解释,便不再多问。
温热的被窝非常舒适,容今躺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0517在他睡着后才收手,又给他掖好被子,轻声说:【晚安,容容。】
容今醒来脚还是热的,他伸了个懒腰,出门一看又下雪了。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在他门前晃悠的陆鸣之。
“容容,你醒了?昨晚冷吗?”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容今说冷,他会趁机再次提出一起睡。
容今却说:“不冷啊,很暖和。”
陆鸣之耷拉着脸说:“哦,容容还想去外面转吗?”
“不了吧,”容今望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碰到温热的手心迅速融化,“这么冷的天不想出去。”
容今把手缩回去,打了个寒颤。
“好,我们进屋吧。”陆鸣之怕容今冷,在他醒来之前就将炭火烧上了。
“容容会下棋吗,我这里有围棋。”
围棋容今不会,但是容今会下五子棋,于是说:“好呀,我教你一个新玩法。”
陆鸣之让人将棋盘和棋子拿过来,“什么新玩法?”
容今在棋盘上摆了五颗连成线的棋子说:“五子棋,只要五颗棋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赢。”
陆鸣之来了兴趣,帮容今收回棋子道:“懂了,我们试试。”
容今拿着白棋放在棋盘上,陆鸣之拿了一颗黑棋放在白棋右边,放完后不禁想:黑棋和白棋真般配,就像他和容容一样。
陆鸣之想着想着,这局结束了。
他的黑棋全放在了白棋后边,白棋斜着连成一条直线,然后容今赢了。
“你在想什么?”容今敲了几下棋盘:“斜着也算赢。”
陆鸣之回神道:“嗯,知道了,容容我们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