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有些不耐地瞥了顾俨一眼:“怎么?没听见?”
听见是听见了,但是……
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一万两呢,要是出了岔子,他老顾家摔锅砸碗外加卖儿卖女都偿还不起!
“主子爷,您的意思是……赏侧福晋白银五千两、黄金四百两?”顾俨小心翼翼问道。
四爷一字一字认真纠正道:“是万岁爷赏赐的一半。”
顾俨:“……”
他说的没错啊!
万岁爷不就是赏了主子爷黄金八百两、白银一万两吗?
见顾俨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四爷一脸不耐烦:“总之直接从赏赐里头分一半儿送给你李主子,记得,不要从别处取金子银子,就从赏赐里头取!”
顾俨:“……是,奴才遵命。”
所以别处的金子银子跟万岁爷赏赐的到底有啥不同?
四爷莫名其妙较什么真儿?
顾俨云里雾里地退下了。
有啥不同?
那当然是不同的啊!
别处的金子银子怎么能跟万岁爷赏赐的比?
这是荣耀!是万岁爷对他在甘肃作为的褒奖!
这里头自然也该有珍珍的一份儿功啊。
这妖里妖气……
啊呸!是娇里娇气的妮子,为了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要不是有珍珍在,他的伤能恢复得这么快?日子能过得这么舒坦?差事能办得这么圆满?
当然得记珍珍大功一件啊!
四爷一边慢慢拢着茶,一边在心里默默算着他家娇里娇气珍珍的功,正算着呢,就听到一声娇滴滴、脆生生的“阿玛”传来,然后四爷顿时一脸惊喜,一边忙不迭放下茶杯,一边笑着站起身,冲门口的大格格张开了手。
“呀,是月华呀!”
“呀,是阿玛呀!”大格格顿时也一脸灿烂,不由分说就冲着四爷小跑过来,一脑袋扎进四爷怀里,“阿玛,额娘让我来喊你回去吃饭饭!”
“跟阿玛说说,额娘都准备了什么饭饭?”
“嗯,有油爆虾、肉末炖萝卜、腌笃鲜、水蒸蛋……”大格格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跟四爷报起了菜名。
被自家主子爷的一句“饭饭”雷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小连子,瞅着一把把大闺女抱在怀里、笑得跟开花似的主子爷爷,默默退到了门口。
事实证明,有些不管不顾、夺门而入还是受欢迎的哈!
……
“四哥这臭脾气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连三哥的面子都不卖。”九爷感慨着。
自然了,说这话的时候,九爷对于他四哥笑得跟开荷花似的、说话还夹子这件事儿肯定一无所知。
说这话的时候,天已经晚了,九爷人在八爷府,正跟八爷在前院儿里头小酌,兄弟两人聊得正是三爷今儿硬闯四爷府的事儿。
三爷好端端地为什么会硬闯四爷府,旁人或许不知情,但是八爷跟九爷明显是心知肚明。
八爷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丝毫惊诧:“别说三哥了,太子的面子,四哥又可曾卖过?”
“这倒也是,之前有一阵子太子对四哥可是热络得紧,上赶着往四哥那儿送礼呢,谁看不出来太子想拉拢四哥,可偏生四哥就不接这茬儿,嘿!真是有种!”九爷点点头,一盅酒下肚,逮着一脸纳闷儿问八爷,“八哥你说,四哥这胆子到底是谁给的?”
对此,九爷一直十分纳闷。
四哥不仅敢不给太子面子,还敢当着万岁爷的面儿直言要处死万岁爷的奶兄弟,不管是那件事儿,放在九爷身上,那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说今天三爷找上门的事儿,大过节的,四爷这个做弟弟的好歹地顾及顾及兄长的颜面不是?就算不肯松口,那也得是尽力哄着拖着,实在不行那就……
就避开。
怎么也得拖到过了年再说不是?
但是人家四爷就不,三爷气冲冲地进得四爷府,出来的时候,那脸色可比进去的时候更难看了十倍不止!
不用问也知道三爷定然是在里头碰上了硬骨头!
至于是谁的硬骨头?那还用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