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维珍一边轻轻拍了拍肖嬷嬷的手,又道:“嬷嬷,让我试一试,要是我实在不中用,到时候您再救我。”
一边说着,维珍一边给肖嬷嬷一个“wink”,搞得肖嬷嬷顿时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肉麻死了,也不知道四爷平时是怎么受得了的。
肖嬷嬷忍不住嬷嬷吐槽,不过肉麻过后,肖嬷嬷倒是不像刚才那么焦躁了。
那就让主子试一试吧。
她今天能挡在主子跟前一次,还能次次都为主子挡着?
主子的前路还长着呢,她这把老骨头却是黄土埋到了眉头根儿了。
左右还有四爷兜着呢。
轻轻吐了口气儿,肖嬷嬷同维珍继续摆膳。
这边维珍摆好了早膳,那边德妃也总算梳好了妆,在慧嬷嬷的搀扶下,进了偏殿。
维珍退到一边,待德妃走近,维珍福身行礼:“妾身见过娘娘,恭请娘娘金安!”
德妃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瞥了一眼维珍,淡淡道:“起来吧。”
“是,谢娘娘。”维珍起身,一边打量着面前德妃。
虽然瞧着跟平时一样华贵雍容,妆容也十分精致,但是却遮不住身上的疲态,人也比从前瘦了些,到底是病了一场,还病了这么长时间呢,身子自然是有亏损的。
这时候,宫女儿端着燕窝进来,维珍接在手里,然后放到了德妃面前,一边殷勤道:“娘娘请用燕窝。”
德妃拿起小勺抿了一口,就蹙着眉嫌淡,维珍旋即取来了蜂蜜给德妃加了两勺,德妃这才又继续拿起勺子,不过也就只喝了两口就又放下了。
喝过了燕窝,正式开始用膳,德妃始终一言不发,维珍就样样都给德妃加一点,德妃的胃口明显不太好,维珍伺候的饭菜,多半德妃都没动筷子,就被宫女儿端了下去。
直到维珍筷子伸向那盘子清蒸鲥鱼,好半晌维珍才费劲地挑出……
一小堆鱼肉来。
不错,是一小堆。
直接在盘子里挑鱼刺是没规矩的,维珍也知道,所以就先夹了一筷子的鱼肉放到小碟子里面,然后仔仔细细挑了起来。
实在是刺太多,维珍又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待总算彻底挑干净之后,那块鱼肉都已经被挑烂了,也凉透了。
然后就在慧嬷嬷的屏气凝神中,维珍将装着鱼肉的小碟子双手送到了德妃面前。
“娘娘,您请用,”维珍含笑道,“鲥鱼味甘性平,有滋补益气、暖中补虚、开胃醒脾的功效,最适合滋补养身了。”
自入了偏殿就没有正眼看过维珍的德妃,这时候总算抬眼正眼看向了维珍。
“你平时都是这样伺候老四的?”德妃问,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面前的那一小堆鱼肉,眼中的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以为自己是侧福晋了,算半个主子了,这伺候人的本事就可以丢了?”
“妾身不敢!”维珍忙不迭福身请罪,一脸慌乱,深吸两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又小声道,“主子爷不爱吃鱼,故而……妾身不擅挑刺儿,因此侍奉不好娘娘,妾身……妾身惶恐!”
不擅挑刺儿所以才侍奉不好她?
什么意思?
这是讽刺她这个做婆婆的会挑刺儿呢!
从前这李氏每每来永和宫,都是一副恨不得缩进墙角的鹌鹑样儿,倒不知道竟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不过让她伺候早膳,这就忍不住了。
就这么个浅薄上不了台面的德行,竟还被老四捧在心尖儿上。
德妃都给气笑了,目光再度落到维珍身上,然后淡淡道:“既是刺儿挑得不好,那就得多挑挑,都道是技多不压身,天生伺候人的妾室自然更明白其中道理。”
维珍闻言抬起头,看了看桌上的那盘清蒸鲥鱼,又转向德妃,一脸茫然看着德妃:“娘娘的意思是……”
一边说着,德妃一边接过慧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吩咐道:“去膳房多取几道鱼来给侧福晋练手。”
慧嬷嬷一滞,还是福身领命:“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