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暗深邃的洞府最深处,光线如薄纱般轻柔地拂过,静谧得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何天端坐于一块历经沧桑的青石之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思绪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船,颠簸在无尽的海洋之中,急切地寻找着那指引方向的灯塔。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阵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如雷鸣般炸响,尖锐而刺耳,瞬间撕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仿佛一把无形的巨锤,狠狠地敲击在何天的心头。“该死!”何天低咒一声,心中的恼怒如同火山般即将喷发,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二次被无情打断,而且还是在如此至关重要的关头。
“长牙,速速前去探查,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此喧哗!”何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明显的不悦与不耐烦,这接连的干扰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令他烦躁不已。
不久,长牙的身影匆匆归来,身后紧跟着一位身着洁白纱衣的女子,她如同初冬的第一场雪,清新脱俗,不染尘埃。婀娜的身姿,轻盈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芬芳。她的面容秀美绝伦,肌肤白皙如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与智慧的光芒。尤其是那对尖尖的耳朵,轻轻摇曳间,透露出她克鲁一族的独特身份。
“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何天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如刀,轻轻扫过眼前的女子,尽管她的美貌足以令无数男子为之倾倒,但此刻的何天却无暇他顾,形势的严峻让他不得不保持警惕。
女子尚未开口,眉宇间已是一片怒火,细长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怒火熊熊,犹如地狱之火,炽热而凶狠。她对何天的仇恨,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她一步一步地逼近何天,每一步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何天的心上,带来无尽的压迫感。她的话语如同寒冰中的利刃,字字句句都饱含愤恨:“怎么?何天,你贵人多忘事啊?或许你早已将我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但我却永远无法忘记你给予我的那份耻辱!你依仗神秘宝物,毁我肉身,让我在天才评定中颜面尽失!如今,你虽晋升宇宙境一品,但你以为这样就能逍遥法外,逃避责任吗?”
何天的心头微微一震,记忆的洪流如潮水般涌来,他终于想起了眼前的女子——银尾。曾经的她,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此刻的她,虽然仍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与奶凶,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不移、永不言败的坚韧与果敢。
“哦,原来是银尾啊……看来你已经重新炼化了新的恒星之核。”何天缓缓说道,目光逐渐凝重。
在之前天才等级评定的比试中,他打碎了银尾的肉身,连带对方的恒星之核也跟着成了自己的战利品。
银尾此番前来,绝非简单地寻仇,其背后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阴谋。炙,那个与银尾形影不离的强大存在一等天才炙,很可能也参与其中。
“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何不请炙一同现身?我们之间的账,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何天的声音低沉而冷峻,眼中闪烁着寒光,他深知,与银尾的恩怨,早已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仇恨,更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
银尾闻言,绝美的脸庞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容如同寒风中的冰刃,令人不寒而栗。她那双狭长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何天,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呵呵,如你所愿。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奉劝你做好心理准备,承受接下来所要面临的严重后果吧!”银尾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切割着空气,让人心生寒意。
随着银尾话音的落下,整个洞府再次陷入死寂之中。片刻之后,一阵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远古巨兽的践踏,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紧接着,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缓缓步入洞府,正是炙。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头,带来无尽的威压与恐惧。此刻的炙,面色阴沉如水,浑身散发着汹涌澎湃的怒意与杀意,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预示着风暴的来临。
“炙,这是你我之间的深仇大恨,与其他任何人都毫无关系!切莫将无辜之人卷入其中!”何天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不顾一切地疯狂催动着体内那稀薄的灵力。
然而,宇宙境一品的他,与眼前这位已然臻至宇宙境九品的强者炙相比,二者之间宛如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光是抵挡对方的灵力威压就已经耗尽力量,此时全身上下咔嚓作响,却是肉身率先顶不住压力,开始崩溃。
“哼,你如今自身难保,竟还有心思顾及他人?你究竟是想保住你那些不中用的手下呢,还是更在乎你这条苟延残喘的小命?”
炙面带轻蔑之色,轻描淡写地伸出右手一招,刹那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呼啸而出。
只听得何天的洞府四处接连响起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住……手……”何天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可他的话音未落,便被一只银光闪闪的巨尾猛地拍击在地。
尽管银尾不过只是恒星境九品的修为,但在炙那恐怖威能的加持之下,何天就如同被山岳镇压的蝼蚁一般,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呼!只听一声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何天瞪大双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只见那银尾如同闪电般迅速出击,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左手胳膊上。
刹那间,鲜血四溅,骨肉分离的剧痛让何天发出一声闷哼。然而,银尾并未就此罢休,它死死咬住何天的断臂,疯狂地撕扯着上面的血肉,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而此时,银尾那张原本娇小天真的脸庞却被鲜血沾染得面目全非,与满地的血腥形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恐怖画面。那鲜红的血液顺着它的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土地。
\"快反抗啊!不然等下就轮到我了!\"就在这时,何天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贪婪的惊叫声。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要一口一口将你吃掉,先从手脚开始,然后是身体,最后才是脑袋,放心,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这是你毁我肉身的下场。”银尾的话传来,何天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贪婪就有些遭不住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还没等何天做出任何反应,银尾便三口两口地将他的左手吞噬得干干净净。紧接着,那狰狞的目光再次锁定在了何天右手上,那里正寄生着贪婪。
“炙,你如此行事,恐怕擎宗主知晓后定会心生不悦啊!”何天那张脸此刻正被死死地按压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仿佛要与大地融为一体。尽管处境艰难,但他依然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话音刚落,他顿感身上那如泰山压卵般的恐怖威压骤然一松。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喘口气,只听得“呯”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紧接着,何天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了一旁的洞壁之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整个山洞都为之颤抖起来,无数碎石簌簌落下。
待到尘埃落定之后,人们惊恐地发现,何天那原本坚不可摧的肉身竟然在这一击之下瞬间被摧毁得不成样子,化作了一片薄薄的肉泥摊洒在地。令人惊奇的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洞府的地面却依旧完好无损,连一丝裂痕都未曾出现。此等对力量掌控之精妙绝伦,正是宇宙境强者所独有的手段。
“少他妈在这里拿擎宗主来吓唬我!你可知道擎宗主究竟是谁吗?告诉你吧,他可是我的亲爹!”炙一脸不屑地怒吼道,其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回荡在整个洞穴之中。听到这番话语,何天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炙之所以能够在窃天宗内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无非是依仗着自身高深莫测的实力罢了。谁能料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纨绔子弟身份呢?
就在炙的话音刚刚落地之时,突然间,四周的空间之中泛起了一阵极其微弱但又难以忽视的能量波动。这股神秘的能量波动虽然若有若无,但还是引起了炙的警觉。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是擎宗主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此处的动静?想到这里,炙不禁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涌。
刹那间,那原本宛如大山一般沉重无比的压力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与此同时,何天那早已崩溃不堪的肉身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那些四处散落的血肉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一般,纷纷翻滚涌动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汇聚到一起。没过多久,何天那支离破碎的身躯竟奇迹般地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场惨不忍睹的遭遇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就在这时,一旁的银尾仍不死心,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作势还要冲上前去与何天继续厮杀。然而,失去了炙那宇宙境九品强大实力的压制后,仅仅只有恒星境九品修为的她,在面对何天时就如同一只弱小的绵羊一般不堪一击。只见何天只是随意地伸出手来轻轻一推,银尾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地倒飞出去。
这股力量极其巨大,银尾的身体在空中急速飞驰,所经之处,一栋又一栋的建筑物纷纷被她撞得粉碎,砖石瓦砾四处飞溅。伴随着一连串轰隆隆的巨响,银尾接连撞破了数十栋建筑之后,终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轻易地就被击败,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何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何天,你可真是有种!竟然敢当着本少爷的面动手打我的人,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此时的炙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何天这家伙不仅不畏惧他的威胁,反而还敢公然反抗,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可是,尽管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炙却不敢再次贸然出手。因为此刻他的父亲正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如果他不顾一切地对何天下手,必然会遭到老头子严厉的惩罚。而那个惩罚便是被关进可怕的时空阵法之中。
说起那个时空阵法,炙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在那里,除了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修炼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趣的事情可以做。而且,更要命的是,阵内设有时间减速的特殊阵法,在里面修炼整整一年的时间,外界也只不过才过去了区区一个月而已。以前,炙曾经有好几次被关进这个时空阵法里受罚,那段痛苦的经历让他刻骨铭心,如今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品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炙少有话好说,不过就是同济会那些垃圾想要拉拢我一起对付你而已,我没有答应他们,我觉得炙少你英明神武,才是最有可能带领我们团队在天墟秘境中开辟新局面之人。”
何天眼珠子一转,虽然他不明白对方在忌惮些什么,但既然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得好。
不是何天爱好和平,而是他现在根本打不赢,只会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
“同济会那几条疯狗而已,你要是加入了他们,本少那就彻底看不起你了,就算你实力再强,一旦加入了同济会,就只会被他们慢慢盘剥,数百年实力都会停滞不前。”听到何天的回到,炙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擎宗主也很欣赏你,他说你的实力已经是一等天才中的领军人物了,就是阅历上还有些欠缺,要着个各方面都比均衡一点的人,教教你作人的道理,这样以后修仙的路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何天凭借着他那巧舌如簧的功夫,渐渐抚平了炙心中的怒火,几句恭维之词如同春风化雨,让原本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少主,您可千万别被这骗子给蒙蔽了双眼!”银尾眼见炙的态度有所软化,急忙插话进来,言辞间满是愤慨,“这何天,先前胆敢冒充九齿,按律当斩,最不济也得逐出窃天宗的大门。不知他用了什么卑劣手段,竟哄得宗主对他另眼相看,不仅留他在宗内,还赐予一等天才的殊荣,这简直是我们窃天宗的奇耻大辱!”言罢,银尾怒不可遏,一拳挥向何天,意图以行动表达自己的立场。
然而,何天只是轻轻抬手,仿佛拂过一阵微风,刚从废墟中踉跄而出的银尾竟再次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岂有此理,你竟还敢还手!”炙见状,脸色骤变,怒气复燃,正欲再次出手。
何天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炙师兄且慢,您可曾想过,宗主为何执意留我?既非因我实力超群,亦非天赋异禀,实则是因为我献上了一块神国碎片。正因如此,宗主才特意安排我此行天墟秘境,若我能再获一枚碎片……”
说到此处,何天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得意。
炙的神情由怒转思,显然被这番话触动,他迅速权衡利弊,心中明了:在鼠人族中,确有某些种族拥有难以言喻的天赋,寻宝鼠便是其一。何天显然也属于此类,否则宗主怎会如此器重?
想到此,炙对银尾的不满油然而生,若非她横加干涉,自己本可效仿宗主,对何天示好,换取的回报定当不菲。
“天师弟,你的处境我已了然,安心修行便是,不必忧虑外界纷扰。若有需要,但说无妨。”炙环视四周,厉声道,“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将你安置于此等破败之地?瞧这洞府在刚才的混乱中已受损不轻,我这就命人重新为你安排一处。”
何天却轻轻摇头,婉拒道:“多谢炙师兄好意,但我偏爱清静,此地修炼正合适,无需劳师动众。只是我那些手下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师兄海涵。”
炙闻言,不屑一顾:“些许恒星境的奴仆,不过蝼蚁之辈,随时可以替换。我们窃天宗麾下的鼠人部落,少说也有八百之众,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中晋升恒星境的都会被送来充当奴隶。届时,我为你挑选一批上乘的。”
“至于这家伙……”炙一把提起刚从废墟中爬出的银尾,如同扔垃圾般丢在何天面前,“既然因她而起争执,且我刚才不慎让你的几个奴仆丧命,就将她赔给你做奴仆吧。我会通知宗门,剥夺她二等天才的身份。”
银尾难以置信地望着炙,随即眼神黯淡,恭敬地向何天行礼:“银尾见过主人。”
何天侧身避开,笑容略显尴尬:“这如何使得,我的奴仆不过是些卑微之辈,怎敢与银尾相提并论?还请炙师兄收回成命。”
话音未落,何天突感压力倍增,炙怒目圆睁:“怎么,你敢拒绝我的好意?”
“不敢,不敢!”何天连忙改口。
“如此甚好。”炙满意地点点头,对银尾厉声道,“好好侍奉天大人,若有丝毫怠慢,定不轻饶!”
一番叮嘱后,炙心满意足地离去。
待炙的背影消失,何天与银尾四目相对,何天的眼神复杂难辨,而银尾则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眼中却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妈的,炙这家伙居然舍得把他的女人送过来。”何天心中暗骂,随即摆手示意长牙为银尾安排住处,要求越远越好,最好重重阵法相隔。
“无需为我安排住处。”银尾打断长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炙大人已命我贴身侍奉天大人,从今往后,我将寸步不离天大人左右。你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长牙愕然,眼前的银尾仿佛变了个人,瞬间成为此地的主宰。
何天给长牙使了个眼色,将其打发走,转而对银尾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我不需要你的侍奉,因为我即将闭关修炼。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言罢,何天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愤懑的银尾被阵法阻隔在外,只能跺脚泄愤。
“小子,干得漂亮!炙居然被你轻易摆平,还顺手得了个美人儿。我记得你之前养过一只寻宝鼠来福,不过它似乎还在白商洞天里吧?”贪婪再次幻化而出。
“哼,她不过就是炙派来监视我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何天长叹一口气后,缓缓地走到一个僻静之处,然后随意地找了个地方便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那阵阵袭来的头痛感。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刚刚可是才从那鬼门关里艰难地逃出来啊!难道你这么快就已经忘却了方才对方那副凶神恶煞、企图将你一口接一口慢慢吞噬掉的恐怖模样了吗?”
听到这话,原本站在一旁的贪婪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他急忙冲着何天焦急地喊道:“这……这可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啊!如今咱们所接触到的人物,无一不是那些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宇宙境大能。如此这般高深莫测且危险至极的局面,自然得由您亲自去掌控和应对才行啊!只要别牵连到老夫我,那就万事大吉啦!”
然而,面对贪婪的这番话语,何天却恍若未闻一般。只见他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随后更是干脆利落地直接躺平在了那张柔软舒适的沙发之上,并且还将整个身子都深深地埋进了其中。紧接着,他闭上眼睛,嘴里开始低声呢喃起来:“随你们怎么闹腾去吧!反正等到了那天墟秘境之后,咱们再来好好地算一算这笔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