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么安排呢?”
明宛赶紧转移话题,再被她这么挖下去,真担心露馅。
“嗨,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当然是老样子啦!”
“……”老什么样子?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巧夏神秘兮兮地凑到明宛耳边:“叫了你喜欢的景月哦~一会儿男女汤混浴的时候,你自己把握机会啦!”
明宛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她稳住心神,也悄声回道:“其实我今天来事儿,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沈巧夏听罢,露出一脸误咬生姜的表情,不住地重重拍她,一脸“我还不懂你”
“害,够了够了,一会你看中哪个池子跟我说,我不跟你一个池子!
“这么多年,你那奇怪的xp竟然没有变!你要有本事让景月喝下你的护垫泡茶,我才是真服你!
“你随便逛逛吧!回头见!”说着,她提着裙子迎向下一位客人了。
明宛脸色惨白:应该是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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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跟前不依不饶凑过来的男人,明宛觉得,自己今天确实不该来。
这完全不是她为数不多的参宴经验里,正儿八经的生日宴。
就她所在的这个三楼的露台望下去,电梯,二楼栏杆,目之所及的旮旯角,全都是巴黎热吻似的年轻情侣——或许该称他们为“亲嘴搭子”比较妥当。
明宛亲眼所见,一对“亲嘴搭子”路遇迎面走来的男女,他们四人跟做连线题一样交换了对象,当场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搭子身边,各自散去。
一对是这样就算了,她看了四对都是这样……这似乎是独属于这个会场的打招呼方式。
见明宛躲闪害怕地缩在沙发角,眼前不知名姓的少爷本来平淡的眼神中倏地燃起了火花。
他姑且停住了对明宛来说纯纯是骚扰的动作,站直身体,板起酷脸,双手环胸一副“妖女莫挨我”的模样。
“明悠,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漂亮成这样了。差不多得了啊,你再这么挑逗下去,我都等不到晚上了。”
明宛欲哭无泪:他们平时都玩的什么啊!她是真的怕他,他看不出来吗?
看样子,以明悠平时在这儿的表现和“地位”,就是她真的呼救,他们也不会当真的……甚至可能还会更兴奋!
难道这就是明悠的目的?她怕她和燕恒灿“旧情复燃”,想给她整点污点?
可是,如果明悠这般“花名远扬”,燕恒灿没道理不知道啊……总不能他也是换妻游戏的爱好者?
不会吧……燕恒灿暴怒的模样霎时划过脑海。要知道上次她约了袁肖和周公子在这里,他可是很生气的……
正当男人的黑影再次覆上来,蜷在沙发角,身后就是露台扶手的明宛退无可退,绝望地闭上双眼,打算入乡随俗地忍一忍……
“喂!姓李的!你认错人了,她不是明悠!”
熟悉的声音宛若天兵下凡一般坠到明宛的耳畔,叫她心脏狂跳,李姓少爷也随之被吸去了注意。
“陆瀚采!”李少惊倒,“我没看错吧!你小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狠狠拍他一个踉跄,两人看起来是关系很近的朋友。
“你小子竟然开窍了!”
他不可思议的眼神在明宛和陆瀚采之间转了一圈。
“那她是谁啊?虽然肉乎乎的,可怎么看都是明悠啊……”
陆瀚采呛道:“啧。你看不起谁呢。你看明悠像是会去隆胸的类型吗?她一看就不是明悠好吧!”
经他一说,李少迟疑的目光在明宛的36d前掠过,连带眼中的欲望也消弭不少。
他挠头,促狭笑道:“害,这倒是。不过现在的假凶有些手感比真的还好,我倒是劝过明悠,不过被打了。”
“知道还不滚?我不是来玩的,我女朋友赌气跑过来,我来找她。”说着,陆瀚采攥住了明宛的手。
李少一脸难评:“难怪她看起来像是……”后半句消失在了陆瀚采的金刚怒目中。
“……那你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的场面,我怕你女朋友受不住。”他意味深长地拖长音。
“没事儿,她太纯情了,正好给她长长见识。”
他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与他身旁被吓狠了宛若片子女主的明宛完全是两个画风。像是训导主任跑错了片场。
但李少听了陆瀚采的话,脸上露出了不可言说的微笑。
临走前,他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明宛,明宛的感觉就像是被他用眼睛qJ了一样……
陆瀚采站在那里,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漫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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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明宛回魂,陆瀚采牵着她一路绕开人群,来到马杀鸡专用的按摩室,将门给插上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明宛不安,但袁肖身上特有的气息又抚慰了她。
明宛琢磨着她还不习惯的“新鲜袁肖”:
这么多年,他终于舍得换风格了。只是没想到他这禁欲风还挺能打的——打理得国家栋梁般的栗发,让他的霸总味直线上升。
不过明宛有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叫你陆瀚采啊?”
“因为我有个双胞胎哥哥,他就叫这个名。我脱离陆家很多年,茧圈没人认识我。”
袁肖旋即恢复了自己的江湖调调,不再是刚刚扮“陆瀚采”时冷酷低沉的霸总音。
“什么!你冒充你哥!”明宛霎时作呐喊emo。
“你这个冒充姐姐的人没资格说我吧?”
“我……咳,好吧。你是来辅助我的吗?”
“不然呢?想你这个笨蛋肯定什么也没打听就敢来了,呐,给你个好东西。”
黑暗中一切触感被无限放大,明宛霎时感觉腕上多了冰凉的一坨,随后皮带质感的东西绕过她的小臂。
袁肖的指尖撩得她痒痒的想躲,不过他很快离开了。
“表?”明宛撇撇嘴,“你这外国佬,你知不知道你家乡没人送钟表的?”
“是表不是钟,就当我借给你的吧。希望你能还给我。”
见他说得郑重其事,明宛感受到不一般,瞬时没心情闹了,她低声道。
“这表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为什么要借给我?你看我身上没有奢侈品,怕我露馅?”
袁肖重重的叹声在狭小的空间内仿佛荡了好几圈,他按开了一盏电灯,光亮霎时盈满了房间。
“你……挥手看看。”他说
明宛不明所以地瞅了他一眼,在他鼓励的眼神下试探着挥了挥。
“没吃饭呢?用力一点,人家感应不到。”
明宛铆足劲一会,只见咔哒一声,有光线划过她的眼,细一看,反光的刃口自手表边缘冒出!
明宛懵了:“你……为什么给我这个?”
“如你之见,这里很复杂,万一我被人支走了……这就是你最后的防身手段。”
明宛的眼神骤变复杂:“你觉得会有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袁肖嗤一声耸耸肩,“就刚刚来说,万一李少误会你在跟他玩,跟你来个强制爱,你受得住吗?”
“那万一真的出现你说的情况,我,我……”明宛瞅着那把刀,心里的不安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袁肖打断道:“正当防卫不犯法,而且退一步说,就算你想不开愿意把第一次交代在这里,也不是你忍忍就能过去的。”
袁肖款款分析道:“你想,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万一你在这里没把持住,被明悠录下来寄给周家,你还有戏唱?”
“再给你算算,防卫过当顶多关几年,骗婚20亿要关几年来着?”
袁肖煞有其事地偏头,掐着手指喃喃自语道。
“对了,周公子好像还是我哥的病人呐,保不准抑郁症发作……问题不大。随便你。”他还冲她一扬下巴。
回答他的,是机关不断弹出又收起的声响——明宛已经在试这个触发的力道了。
差不多把握好手感,明宛幽幽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呢?燕恒灿又不是我要嫁,周公子也是她送到我身边的……”
“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想想怎么打探消息。照这种状况,燕恒灿应该不知情。”袁肖捏着下巴说,“想借机刺激他交代什么的,这条路显然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