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宛眼中的光倏忽都熄灭。
“好啊。”她说。
燕恒灿一震,旋即眯眼笑:“……你当我在开玩笑?敢小看我,有你哭的时候。”
要不是袁肖可能是陆瀚采的双胞胎兄弟,他的归宿就和那些企图对燕家不利的人一样,会成为他家鳄鱼的口粮。
真是可惜。
不过,就算是陆瀚采的兄弟,也得看他的态度怎样了。不能杀,那就明争。
她只能是他的。
“燕总平时耳聋也就算了,怎么关键时候还掉链子?我说‘好’,你听不懂吗?”
明宛的神情宛若魔怔。
“不就是孩子吗?生就生。”
燕恒灿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瞅了半天,终于捕捉到他想要的信号——她面上不显,拳头却紧紧捏了起来。
意识到女人的紧张,那让本不确定她是不是气话的燕恒灿笑出虎牙,他耳尖微红,掩饰性地揉了揉鼻子。
“这就攻略结束了?你不怕我玩腻了?”
“早死早超生,早腻早自由。”明宛没好气地撇开视线。
“超生?你准备生多少?”燕恒灿兴奋地追问。
明宛都不惜得施舍他一个眼神。
燕恒灿却不打算放过她:“可我要是不会腻呢?万一我三秒一次,我俩都欲求不满呢?”
明宛淡淡掠他一眼:“那就把我拴起来,一边吃蚝一边搞,看是你先补坏还是我被玩坏。”
说完,她步伐如飞地转身上楼,头也不回。
“喂……”
燕恒灿感觉不够,伸手想要揽着她再哄哄,可时光仿佛复刻,她绸缎般撩人的发尾又从他指尖溜走了。
空余若即若离的温柔。
燕恒灿杵在原地捏着下巴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掏手机。
【陆瀚采,你不是说只有气氛到了才能上吗?看来也不尽然,她答应了欸。】
不知道是不是触怒了单身狗,平时秒回的陆瀚采并没有回复他。
-
想起明宛告白时紧绷的状态,记得她心脏不好的燕恒灿去隔壁洗了澡才回来。
既然她难得这么实诚,虽然温柔不是他的风格,他也不介意为她破一回例。
小女人窝在他的被子里一动不动,浴室里氤氲未散的雾气无声地昭告着什么,燕恒灿情不自禁地深呼吸。
被她用过的浴室连香气都不一样了……她清甜的体香和他的香水沐浴露意外地合契,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味道。
燕恒灿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身后紧紧圈住她,入手是丝滑的布料,似乎是衬衫?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不觉手指往上,触碰到她圆润的底端,感受到她的颤栗,他的呼吸沉了些。
她竟然没穿……
燕恒灿兴奋地在她颈边蹭了蹭。“…你想好了?确定不后悔?”
女人只在他触碰的时候气息有强有弱,安静得不可思议。
她不说话,碰她也不挣扎,燕恒灿将她的脸扳过来。
“……你在想什么?”
燕恒灿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仿佛要戳在谁的心上。
明宛没有多说什么,不轻不重地挣开了男人的怀抱,一把坐了起来。
正当男人有些气馁时,却倏忽睁大了眼,眸中映出羞涩到颤栗的她,正在自己一颗一颗地解开白衬衫的纽扣。
她这盖到大腿的衣服……是他的衬衫!
这一点在脑中炸开的瞬间燕恒灿就疯了,一秒都没法辜负,捧着她如痴如醉地啃了起来……
……
令人目眩的上下其手间,燕恒灿感到些许不和谐。
她太过安静了,她的脸又烫又弹,感觉水润润的……
水水的?
燕恒灿蓦然醒转,慌忙拉开了距离。
不知何时,明宛已然满面泪痕。
“你……哭了?为什么?”
握住她双肩的手有些不稳,燕恒灿满脸的恐慌和不理解。
他说过的重话那么多,脾气上来时也曾强迫过她,可她从来都没有哭过。
为什么她自己愿意了,反而要哭呢?
他弄疼她了?他还没进去啊……
明宛似乎想不到燕恒灿会就此打住,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默默摇头,眼泪便像断线的珍珠,狠狠坠落他的心膛。
燕恒灿烦躁地捋了把头发似以冷静一下,便一把将女人按到怀里。
“我又不是犯人,你干吗那么怕我?”
见她抖了起来,他泄气地将语气放得更轻,不住地轻拍她。
“没事了,我不会对袁肖怎么样的……你看,你姐一天绿我,我不也没拿她的姘头怎样吗?别怕。”
闻言,明宛的抽噎声更凶了,燕恒灿无措地将她抱紧,愁得话都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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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和上次一样,以燕恒灿去洗冷水澡作为谢幕。
“你要洗澡吗?”燕恒灿边擦头发边问。
“不了,我想回去。”她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
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明宛有些羞恼地垂下眼睛。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她却不讨厌。
这算不算好兆头?她的身体好像已经习惯他了。
下一次,或许下一次她就不会那么难过,能接受自己只是个代孕工具的现实了。
燕恒灿是个体贴又帅气的金主,她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落到更恶心的豪门手中。
毕竟如果她反抗到底,总觉得她爸什么都做得出来。
燕恒灿望着她的眼底隐隐有担忧,但面上不显:“要不……你吃了夜宵再走?”
“燕家不是有宵禁吗?”明宛在想自己的事,漫不经心地反问。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就你这样单蠢,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燕恒灿好笑地睃她一眼。
“也就我洁身自好,你才能全身而退。”
她有吗?或许吧,可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他看得到吗?
看不到的,和她爸一样,只会用物质压她,她却可悲地祈求他们公平地对待,非物质层面的。
也不知道是世界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记那么死。”燕恒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蠢死了。”燕恒灿烦躁地捋头发,将外套往肩膀一搭。“走,我送你回去,不准拒绝。”
他宽阔的肩膀给人一种睡了也不亏的感觉……(这话可不能在燕少面前说,不然某人尾巴要翘到天上。)
在已经看清局势的当下,明宛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坚持了,她想,和“金主”培养下感情也未尝不可。
早生她才能早点解脱,燕恒灿总不至于虐待自己的孩子。
搞不好她未来的孩子也看不起她这个穷鬼,一定要生还不如姓燕就是了。
反正她算是知道了,一旦被豪门的人缠上,不脱层皮是不算完的,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