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宛好不容易收拾完客人的呕吐物,筋疲力尽地去厨房找洗洁精洗手,发现水池也堵上了。
她前世是毁灭过银河系的大反派嘛啊?这辈子来赎罪的?
如果她在这里假装没看到,都能预见明天李经理的嘴脸了: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隔一天就堵了?难道你偷吃东西了意图销毁罪证?”
……只好认命地找来一次性筷子给它捅捅。
捅着捅着水池漏塞竟连着烂菜叶黄瓜什么的一起粘出来了,而后一抹黑影向她迅猛扑来。
“啊——!!”
死寂的店铺内回荡着明宛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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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男服务生闻声而来,就见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明宛。
“……”明宛闭眼,颤巍巍地指了指那边……
阿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拽下鞋子直接飞了过去,蟑螂应声炸开,蛋白质乳溅三尺。
他的表情完全是习以为常。
阿芥一蹦一跳地把鞋子捡回来穿上,转头看到明宛还在地上,向她伸出了手。
“你是什么大小姐吗?区区蟑螂,吓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蟑螂是没了,可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让人窒息的“男人味”,明宛强忍着表情,搭着他站了起来。“谢谢……”
其实她住的城中村也常见蟑螂,只是,像老鼠这般大的……会飞的……还是头一次……餐厅的阿螂恐怖如斯!
刚那一下太突然了,害得她的心脏好痛,等明宛缓过一口气来,才后知后觉被阿芥扶到了……厕所?
“厨房地板那么脏,你裙子都脏了,洗洗吧。”
瞧阿芥这女厕所是他家一般的坦然,令明宛不禁反省起自己了……是她太敏感了吗?
“你先洗,我……我去买炒粉,你要吃吗?”
说到炒粉她就饿了,但她没钱。明宛摇摇头,疑惑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家里人回来了,不方便回去,我问苗姐要了钥匙,今晚住店里了。”
明宛内心一咯噔,阿芥却越说越起劲。
“听苗姐说你也住在店里?那我今晚不是有伴了!”
“……”
阿芥又问:“你真的不吃?哦对了,你没钱是吧,我请你?”
“不,我刚刚吃饱了。”明宛倏地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阿芥一脸了然,但那点小吃可不够他大男人塞牙缝的,而且没有炒粉的一天对他来说是不完整的,不吃睡不着。
眼见阿芥就这么走了,明宛松了一口气。
阿芥看起来也比她小,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应该是她想多了……没办法,实在在厂里被骚扰怕了,杯弓蛇影。
像阿芥这个年纪的人,有许多兴趣爱好,骚扰女孩子也是跟风,相对来说没那么渴女人倒是真的。
既然是苗姐敢于交托钥匙的人,代表他应该也是苗姐看大的人之一,退一步说,总不至于对她这个“窝边草”用强的。
明宛琢磨着问题不大,就去拿了苗姐送她的洗干净的旧衣服,锁上女厕门洗起来了。
幸好天气热,不然没热水器真不知道咋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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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宛找了个角落的卡座蜷成一团睡了。
某人嚼炒粉的吧唧声魔音穿脑那般入耳,闹得她的肚子一直在跟她抗议。
好不容易消停了,朦胧中又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宛……明宛!”
明宛烦躁地翻了个身,此时店里的灯全熄了,只能借着门店玻璃外照进来的路灯,隐约瞅见过道沙发前站着一团黑色的轮廓。
“阿芥,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
“我……我睡觉不穿衣服的哦!你可小心哦!”
“!”
“你要是起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不要吓到,不要乱喊啊……我、我不负责的啊!”
他磕磕绊绊地说完,半晌等不到明宛的反应,没劲地啧一声走了。
明宛自然是睁着眼睛的。
她谅他是不敢做什么,可是此情此景,特地来跟一个落单的女孩子说这些……根本是蓄意调戏吧。
这种就很烦人,你跟他生气,他会说你开不起玩笑;你反客为主,又可能会让他爽到,甚至误会可以更进一步。
所以不回应是最好的。
可是……如果他刚刚不依不饶……
“明宛,你装睡?”
!他没走?!
“我睡不着欸,我们聊聊天吧?”
“……”
“别不理人嘛,说说看,你那么可爱,你家里人不可能讨厌你的吧?为什么会流落街头啊?”
“……”
“喂,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这个不穿上衣的男人凑过来推搡着她的肩膀,却被突如其来的男人暴喝吓了一跳。
“……你有病啊!收收你的国外生物钟,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凌晨五点多你打我电话?!”
明宛的手机在黑暗中幽幽发亮,免提中传来燕恒灿暴怒的声音。
“我好不容易睡着……你……明宛?!”
燕恒灿骤然惊醒:“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陆瀚采……你现在在哪儿?你、你还好吗?我能过去找你吗?”
女人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从话筒里传来。
“不方便说话?”燕恒灿的心骤地沉下去。
“我……”
明宛只说了一个字,通话蓦地转成了忙音……她挂了。
燕恒灿又尝试着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里几乎将他撑破的毁灭欲,拨通了商旭的号码。
不过等了几秒,燕恒灿拿起来就忍不住阴阳怪气:“你别跟我说你又在玩游戏?”
“我戒了。”商旭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锁定明宛小姐所在地的ip地址了,人也派过去了,今天之内给你答复。”
“很好,做得不错,从今天开始恢复你的时薪!”燕恒灿直接摁掉手机。
笨女人,你可千万别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