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资料给我看一下。”
“啊？”工作人员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又迅速从资料里把一部分水文资料抽出来递给林慕。
水文资料属于技术资料，只有专业人员才能看得懂，他可不相信林慕能看得懂。
林慕接过资料，随后问道：“这些水文资料包括哪里的？”
“就锦天公园附近的，以及可能影响到锦天公园的一些地方的资料，都是沈局做的分析汇总。”
听到这里，林慕大概知道了，沈又杰就是通过分析汇总的机会把蓉城周边的水文资料全部拿到手了。
“那你们沈局的水文资料从哪里来呢？”
“水利部信息中心。”
“好，我知道了。”
林慕算是找到了问题所在，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这倒是一个技术活。
其实像这种信息泄露确实不好查，但是一旦泄露我们的人也会很快知道水文资料泄露了。
不管是哪个敌对国家拿到我们的水文资料，必然会加入他们自己的资料库。
而这些国家里面自然也有我们潜伏的人在里面，基本上泄露就意味着我们会很快知道。
只是水文资料这个属于内部查阅的人比较多，想要查出是谁泄露的确实困难。
但是水文资料对我们国家又很重要。
假如有一天战火烧到了这里，敌人可以利用水文资料做很多文章。
就算是不打仗，他们的间谍也可以通过水文资料再结合我们的规划，预测出我们关键工业布局，乃至国防工业的选址。
这个对我们来说就很致命。
看来是时候联系一下黄平安了。
离开规划局，林慕便给黄平安发了一个消息，约好晚上一起吃个饭。
黄平安此刻正在为庄游炎的案件发愁。
庄游炎是他们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庄游炎被抓的消息很快就被大众知道了。
这说明庄游炎的上下级肯定还没有真正的抓到，并不是庄游炎自己交代的那样。
按照庄游炎自己交代的，他是直接受到海外的委派，下级只有几个拍摄机场的人。
这些人都被抓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出问题就是自己内部人员了。
可这段时间，国安内部进行了几轮调查，都确定内部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林慕发来消息，正中黄平安的意。
他知道林慕分辨能力很强，那就让林慕再帮他确定一下内部人员有没有问题。
如果林慕都说没问题了，那就必须对这个庄游炎加大调查力度和审讯力度。
毕竟间谍就算是上刑死了也没事！
想到这里，黄平安直接给林慕打过去：
“别找地方吃饭了，直接来蓉城飞行研究院，我正好有事要你帮忙，搞定之后带你吃食堂。”
“好，我马上过来。”
林慕让跟他一起去规划局的队员停车，自己一人坐地铁前往蓉城飞行研究院。
.......
蓉城飞行研究院
林慕听完黄平安的陈述，明白了对方的顾虑，说道：“好，你让我和你们的队员见一面，我应该可以分辨。
但是我记得之前和他们见面，没有一个人有问题，这段时间你们没有换新人吧？”
“没有。”
“那应该问题不大。”
“哦，对了，林慕你今天找我有啥事？”
林慕也差点把自己的事情给忘了，但是如何说出来，还得组织一下语言。
沉吟两秒，林慕说：“我这边有个案子，我感觉嫌疑人可能有倒卖国家信息的问题，只是我不确定，就想找你核实一下。”
“说说看？”
“蓉城周边的水文资料，不知道有没有泄露？”
林慕自然知道泄露了，但是这么说就是想让黄平安把情况说出来。
黄平安神情一凝，点了点头，想起了当年确实有过泄露水文资料的事。
只是到最后不了了之。
“我查一下！”
黄平安害怕因为年代久远把这件事给记错了，于是便开始在他们自己的系统里查找起来。
10分钟后，他把屏幕转过来指给林慕看：“找到了，是2012年的事，当时消息传回国内，水利部信息中心对所有接触到信息的人全部查了一遍。
我当时才进入国安，有点印象。”
“你说说你那边是谁有可能泄露消息？”
林慕点了点头，说：“前新都规划局局长沈又杰，现蓉城规划局局长，目前因为命案被我们市局抓捕。”
黄平安点了点头道：“他确实有可能接触到这些信息，那你是怎么发现异常的？”
“杀人动机，他杀害的人是他曾经的下属，别人已经离开规划局10来年了，他现在突然痛下杀手，问题很大。
在询问杀人动机的时候，对方一句话也不说，后面就慢慢查，查到了一些端倪。”
黄平安倒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你先跟我去和我们的队员打个招呼，先把我这边火烧眉毛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来研究这个沈又杰。”
随后林慕便被黄平安带到了办公区，大家都对林慕比较熟悉了，随后开启了闲聊模式。
很长时间没见面了，熟络了一圈，林慕并没有看到掉落的记忆碎片。
看来这些人还是可靠的。
林慕低声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黄平安，两人相视一笑。
黄平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排除了自己人出问题的可能，那问题就出在庄游炎身上。
也就是说，庄游炎要么不是直接向国外上线汇报，他在国内还有上级，要么他还有下级没有交代出来。
只有这种可能才会导致庄游炎被抓的信息那么快被泄露。
庄游炎说谎了！
既然是庄游炎说谎了，那就继续审讯就行了，有的放矢就不怕他不说。
“提审庄游炎！”
黄平安随后对旁边的林慕说：“你和我一起。”
不多时，庄游炎被带到审讯室，林慕和黄平安坐在了他的对面。
庄游炎看到林慕的一瞬间，瞳孔里带着震惊，因为他认识林慕，应该说他是完完整整了解过林慕这个人。
毕竟，林慕之前的战绩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他们内部还传言这个林慕和国安有关系。
现在林慕和国安的坐在一起，证实了之前的传言。
“庄游炎，你自己交代你的上下级吧，我们不想动刑。”
黄平安开门见山，让庄游炎非常意外。
庄游炎总感觉林慕来了之后，这个黄平安突然变得底气十足，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道：
“我不是交代过了吗？”
“我是受到美国在日本办事处委派，来这边收集军事情报，我下面领导的拍摄小组全部被你们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们不会以为我骗你们吧？”
“我早就说了，你们内部有我们的人，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上面都知道，你偏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看，我一被抓，消息就传出来了，上了报纸新闻，你们被逼才发了通告。
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不被你们迫害。”
“你们还想对我用刑，就不怕进入今年的人权白皮书？”
庄游炎此刻唾沫横飞，一副吃定黄平安的样子。
“是吗？”
“庄游炎，间谍是不受国际法保护的，我们哪怕是现在杀了你，你也无可奈何。”
“我们核查到你来蓉城已经10多年了，10多年才领到一个10人不到的小队是不可能的。”
“老实交代，少受点罪。”
黄平安压根就不听对方的挑拨之计，面不改色地说道。
庄游炎见计策无效，正在思考对策，林慕便看到他头上掉落的紫色记忆碎片。
林慕不动声色地把心念一动，记忆碎片捏入手心，一股记忆融入脑海。
画面中，庄游炎手里提着手电筒，在一处地下室内寻找着什么。
地下室的墙壁漆黑，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反着光。
而庄游炎则是在墙壁上找到一处凸起部分，用手抠开外面个墙壁合为一体的盖板，里面有一个大概一立方米的空档。
里面有一个文件袋，文件袋表面赫然写着“蓉城飞行研究院”几个大字。
这种文件袋，林慕知道，就是蓉城飞行研究院专用的文件袋，是他们随时都在用的制式文件袋。
能拿到这种文件袋的人指定是蓉城飞行研究院的人。
庄游炎拿出文件袋，装入随身携带的包里面，里面这才发现他身上全是脏兮兮的。
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地下室，倒是像一个臭水沟！
果然，庄游炎拿到文件袋后，迅速离开，从一个井盖里面出来，此时画面戛然而止。
画面最后，林慕看到了一个烟囱，红砖堆砌的那种老式烟囱，看起来有十几米高。
这种地方，在蓉城并不多见，只是光知道这个有啥用？
现在庄游炎已经被抓了，而且他被抓的消息已经广为人知，这个地方必然已经暴露。
如果想抓到其他人恐怕比较困难。
对于把庄游炎和沈又杰联系到一起也没有什么作用。
林慕此刻听着黄平安和对方交锋，心里却在努力盘算着。
如果能够找到他们交接情报的地方，通过蛛丝马迹获取信息，抓到其他犯罪嫌疑人也是好事。
这些人都是间谍或者是被间谍腐蚀的人，能多抓到一个也能挽回多一点的损失。
就在此时，庄游炎嚣张地说道：
“我说你们国安的，要判刑早点判，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有必要吗？
不会你们也有KpI考核，故意在我这凑时长的吧？”
好家伙，这是不怕用刑啊！
林慕想到这里，对黄平安说：“我来给他用刑吧！”
声音恰好被庄游炎听到，顿时脸色一变。
庄游炎之前以为黄平安说的用刑是假，其实是想让他招供，没想到说的是真的。
黄平安一听林慕这么说，也有些诧异，不过他也能理解林慕这种没有对别人用过刑的人，想试一试用刑。
黄平安点了点头，问：“那你准备怎么用刑啊？”
“你们这边有什么药水，先给他安排上，药效来之前用鞭子抽，药效完了之后继续抽。”
林慕之所以想要用药水，并不是为了让场面变得复杂一点，这样的话自己无论是引出沈又杰和他的联系，还是引出他们的情报交接点都可以说得通。
“看不出来啊，你对这方面还有研究？”
黄平安笑道。
林慕则是一本正经地说：“我寻思着，对于这种冥顽不灵的必须采取雷霆手段，不然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林慕和黄平安你一句我一句，压根没有搭理庄游炎，但是句句离不开用刑。
庄游炎这下总算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了。
情急之下，庄游炎对着林慕喊道：“我知道你，你叫林慕，你是警察，你不能对我动刑！”
林慕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还敢用自己的警察身份要求自己，尴尬一笑：
“庄游炎，你恐怕没有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够出去？”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你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啥也不说了，安排。”
不等庄游炎反驳，林慕和黄平安起身离开，随后几名队员把他架起推到一个屋子内，双手双脚拷了起来。
庄游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懵了，他还沉浸在之前他们内部宣传的，就算是被抓了也会受到良好待遇。
他们内部还拿了很多被抓的特务举例。
在被抓期间，他们受到了正常待遇，只审问不会用刑，而且还会有交换计划。
就在此时，他看到林慕手里拿着一根黑色鞭子进入房间，是那种马鞭，皮做的。
“你们这样是会受到国际社会谴责的！”
“我知道你叫林慕，我出去会曝光你，让你当不了警察！”
“你别过来啊！”
庄游炎的眼神中带着惊恐，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之前也没设想过这样的画面，更没想到还有用刑这回事。
他就想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等着什么时候有交换计划，自己就被交换走了。
或者说坐牢也就两三年的事，大不了坐2年牢，出去之后出境去外国逍遥也行。
总之，他没有一点点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