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led is bus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接连打了好几个，机械的女声让孟雪堂兴奋的心情坠入谷底，他看着手机银行显示的余额，惴惴不安地拿着五百万的筹码上了牌桌。
经常赌钱的人都知道，牌大欺人，不管自己手里的牌怎么样，气势都要足，否则牌就会欺负你，你要什么，就不来什么。
赌场里最常见的就是二十一点和猜大小，孟雪堂抱着好几盒筹码在牌桌上一坐下，立刻就吸引了整桌人的目光。
这种地下小赌场很少有出手这么阔绰的人，荷官暗暗瞥了一眼角落里带着耳麦的保安，对方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荷官一丝不苟地开始发牌。
接连开了几副，孟雪堂的牌都很好，下的筹码也从五百、五千，很快就涨到五万。
这一次发下来的牌很好，孟雪堂手里的两张牌分别是皇后和国王，接下来什么不要牌，他的胜率也很高。
牌桌上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还在对峙，对方似乎也很有信心，筹码已经加到二十万。
对方挑衅地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没胆子的趁早下去，这样还能输得少一点。
孟雪堂信心满满地又加了二十万，觉得十拿九稳的时候突然看见对方的眉尾很轻地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他忍不住想难道对方手里的牌和自己一样？只有拿到二十点的人才会这么有自信。
要么平局，不分胜负。要么赌一把，看接下来能不能拿到一点。
孟雪堂紧盯着对面的人，怀疑他在故弄玄虚，蠢蠢欲动地盯着荷官手里的牌。
面对荷官无声的询问，孟雪堂慎重地点了点头，屏住呼吸，捏着牌的一角，慢慢地掀起来一点。
很好，旁边是空的！答案缩小在三个数字内。
再掀起来一点，孟雪堂的脸色瞬间苍白，是二！
对方满脸得意地开了牌，竟然是十九点！
如果他没有多要这张牌，就赢了！
“再来！”孟雪堂咬牙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接下来的几局孟雪堂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短短半个小时桌上的筹码盒就空了大半，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铁青着脸，紧紧地咬着牙关，好像要把谁咬死。
孟雪堂愈发烦躁，不停抓着头发，烟头掉了一地。
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刚才赢了他很多钱的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不就是输点钱嘛，有什么好沮丧的。”
“说得轻松，钱不是从你口袋里出去的，你倒是不心疼！”
“我赢的根本不算什么，开这场子的人挣得才多。”男人说。
借钱还钱都有抽利息，就算赢了还有渔利，东家才是稳赚不赔的人。
孟雪堂忽然动了心思，是啊，十赌九输，只有庄家稳赚不赔。
要是自己也开个赌场，这钱不就自然而然的还上了？
“开赌场上上下下要打点的人那么多，哪是谁都能开的。”
孟雪堂嘴上说着不容易，却暗暗地转向男人，似乎在等对方为他指点迷津。
男人没有让孟雪堂失望，里外关窍都说了个遍，就好像他自己开过。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赌钱不是正道，我玩够了，没什么不能说的。”男人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临走前给孟雪堂留下两百万的筹码，意味深长道“拿了钱赶紧走吧，你赢不了的。”
孟雪堂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沉思片刻再次坐上牌桌，再赌一百万，要是赢不了就算了。
给孟雪堂指点迷津的男人离开赌场后打了个电话，“钱和话都已经带到。”
想也知道孟雪堂根本不可能从 赌场全身而退，在最后只剩下五十万的时候，他离开了牌桌，站在角落里抽烟，目光阴沉沉地看着从络绎不绝的人从兑换筹码的窗口塞进去数不清的钱。
如果那些钱是他的就好了......
周晏在店里清算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家当，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得上亿万富翁了。
虽然和谢知安比起来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人嘛，总要学会知足常乐，随随便便挣个几十亿就够用了。
孔东方挂了电话过来敲门，说了事情的进展后，有些困惑地说“这种赌鬼早晚会把家里人都卖掉，为什么还要帮他挣钱？”
周晏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参与赌博只能拘留几天，罚个几百块钱就能放出来。但是组局的人就不一样了。”
组织三人以上赌博，参与人数达二十人，或赌资超过五万，或抽头渔利达五千的，属于刑法规定的犯罪行为，要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管制，并处罚金。
情节严重的，还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以孟雪堂的胆子，只要开始就一定是大的，一次搞定，关他个十年八年的，省得他整天在外面搞事。”
搞定了孟雪堂，周晏心情大好，提早下班回来嘉桑的老宅。
谢知安的父母和姐姐最近都搬了回来，周晏几乎天天往这边跑，想尽法子刷好感度。
刚停好车，就看见管家鬼鬼祟祟地从侧门出去，一副生怕被人看见的样子。
“嘉桑的管家好像有事瞒着大家。”
谢知安平静道“没什么，他想找新工作而已。”
“你不管？”周晏倚在车身上笑问。
“他要弃暗投明，我为什么要管？”谢知安闲闲道“对了，你到了吗？”
“到了啊，不然怎么看见他鬼鬼祟祟。”
“那正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有问题的地方。”谢知安说。
周晏左手插兜，满脸轻松自在地往屋里走，“你这是让我当坏人啊。”
“不愿意？”
“愿意，愿意得不得了。”周晏笑道，“晚上回来吃饭吗？”
“今天要晚下班，别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