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顾若卿问道。
楚世轩眸光骤然缩了一下，说：“除非菲国政府在短期内平定内战，为了掩盖暴行，他们便不再需要程伯康。”
顾若卿闷声闷气地说：“可……可谁又知道菲国的内战会打到什么时候呢？”
楚世轩眼底透出一抹喜色：“快了。”
乔家大院里，乔振强将他的想法告诉给乔国安和乔岩。乔国安面有愠色却没有说话，乔岩却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爸，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十几个亿的项目，你要是单方面毁约是要十倍赔偿的。”
乔振强眼神闪烁：“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这么做，你这不是明摆着故意让国安表哥为难吗？项目是他接的，合同是他签的，宇环集团也是您亲手交到他手里的。”
“你没跟他商量就擅自答应帮助楚家，您有没有把我们当家人啊！”
乔岩的愤怒乔振强可以体会，也可以理解。
他的这个举动无疑会给宇环集团带来重大危机，几十亿或许还能撑，十倍赔偿就是几百个亿。
一旦这事成为事实，宇环集团乃至整个乔家都将遭受一轮剥皮拆骨般的灾难。
乔振强心里都明白，但为了帮若卿，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乔岩还气头上，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国安拉了拉她的手说道：“小岩，既然爸爸已经决定，你就不要阻挠他了。”
“表哥，难道你也同意爸爸这么做？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乔国安打断乔岩的话，“但这是爸爸的决定，我们都干涉不了。”
乔振强的神情带着一抹愧疚。
乔国安走到乔振强面前，站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爸，解除合同是件小事，但是这件事之后会给乔家带来多大的危机，我想您应该也考虑到了。”
“如果您真的想清楚了，我就按照您说的去做。宇环集团和我，还有小岩，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您的。”
三人一起回到客厅，楼外夕阳的光透过客厅偌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屋内顿时一片暗红。
“国安啊……”乔振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爸爸知道这件事确实为难你了，但如果我们不帮若卿，不帮世轩，谁还能帮他们？”
“楚氏集团在晋北的地位不是一天两天奠定的，楚世启现在有程伯康，他想要的就不仅仅只是楚氏集团了。他们的胃口太大了，国安，我们逃不掉的。”
乔国安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句：“好！爸，那就按您的意思去办。”
“表哥！”乔岩一个健步走到他们面前，眼神透着怒气，“爸爸感情用事，不够清醒，你也不清醒了吗？”
乔岩的愤怒和不解没有消失半分。
“小岩，楚世启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当初他就想利用你对楚世轩的感情来对付若卿，帮他夺回楚氏集团。”
“如今，爸爸和若卿父女相认，楚世启也有了程伯康这个后台，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乔家，放过宇环集团吗？”
“我甚至怀疑程伯康这次从菲国来中国，不只是为了找儿子，我猜测他还有其他目的。”
乔国安刚说完，乔振强投来质疑的目光，“国安，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乔国安皱眉，乔岩也停止质问，盯着他。
“我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前几日我参加商会，曾经和我们有过短暂合作的几家公司突然暴雷，我打听过了，都是程伯康背地里干的。”
乔岩目瞪口呆地看着乔国安，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表哥，你是说鼎元和香河这几家公司吗？”
乔国安点点头，“没错，鼎元的连总和香河的谢总已经都逃到国外，公司也被程伯康低价收购。这件事做的很隐蔽，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知道。”
“既然已经搞垮他们，程伯康为什么又多次一举接手这个烂摊子？”乔岩不明白。
乔振强冷笑一声，说：“不管程伯康在菲国的势力多强大，多有钱，在中国，这些都没有用。”
“国外资本想进中国市场是件非常难的事，程伯康的钱都是靠菲国内战发的横财。这些不义之财并不被国内接受，他只有大肆收购国内企业，将黑钱变白，为国内Gdp做出贡献，才能在国内市场站稳脚跟。”
乔岩瞬间明白了：“所以，他就下黑手，从这些中小企业开始下手？”
乔国安说：“没错，鼎元和香河原本就是近几年刚刚在国内打出点名堂，脚跟都没站稳。以程伯康的阴诡和算计，想搞垮他们轻而易举。”
“程伯康被赶出程家后一直心怀怨恨，后来又被诈骗集团骗到菲国。听说那几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才侥幸活了下来。”
“这些年他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回到国内报复程广平。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程家早就被楚家吞并，哪里还找得到人来报复。”
乔国安洋洋洒洒将他知道的事都告诉给他们，乔振强顿时明白国安为什么会同意他的做法。
他也在担心宇环集团一旦被程家盯上，早晚也逃不掉和其他公司一样的处境。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若卿嫁到楚家，楚世轩又那么爱她，在乎她。楚氏集团虽然遭受过几次打击，但毕竟是千亿集团，这些小刮小蹭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想到这，乔振强说：“不仅仅是我们宇环集团，还有曾经帮助过若卿的富浩集团，还有楚世轩身边的那几个家族，包括柳家。”
“我们这几大家族都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程伯康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说到这，乔岩的心绪才算稳定下来。
她心里还是有些顾忌，“表哥，程家如何对付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在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情况下，我们先自己乱了针脚，是不是更容易被他抓住小辫子？”
“所以，我们才要先下手为强。”乔国安说。
乔振强跟着点点头。
乔岩看着他们，目光中充满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