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跑的最快的是韩恣。
不晕车不晕龙,又没有交通管制,他在天上飞的可快了。
那个下了血本还最先出发的白池眠,也没想到这样都能被人抢先一步。
韩恣按照地图标注的位置,一进院子里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躺椅,他一直紧绷的眉眼忽然就柔和下来,周身许久没有消散的低气压也慢慢收起。
长腿一迈,很快就走进客厅里。
此时天色已暗,客厅的灯被全部打开。
陈阡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正和卫惊蛰坐在沙发上开始数兽核。
她从异种世界带过来的兽核,那等阶最低都是十阶的。
之前她是没心思数这个,这会儿认真起来竟然上瘾了,没几分钟就把韩恣他们要过来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所以在听到动静时,陈阡抬头看见韩恣还愣了几秒,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等人。
“阡阡,十阶兽核总共一万四千七百八十一颗。”卫惊蛰的声音打破一室静谧。
陈阡下意识的应道,“好,我知道了,辛苦惊蛰了~”
说完她又指了指那堆十一阶的让卫惊蛰继续数,而后又看向韩恣,“额,好久不见?”
她是真不会聊天啊!
韩恣冷眼看着陈阡和卫惊蛰刚才的互动,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可他最终还是忍下所有的暴戾,走到陈阡身前,弯下身子,霸道的将她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额头处,“和我结契。”
被韩恣这一手给惊呆的陈阡,没试图将手抽出来,只是不确定的问道,“...你考虑好了?”
当初是谁说让她追男人的?
赶紧出来!
这像是需要她追的样子吗?
陈阡清醒后一直以为自己再去找匹配者遇到的会是五个将她当做陌生人的男人,可没想到接触下来,一个个的比她这个有记忆的还急着结契!
她当初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和你结契,不用考虑。”
韩恣无视一旁数兽核的卫惊蛰,主动用兽纹中的能量紧紧抓住陈阡的手指,牵引着对方将能量输送过来。
原本就没打算再拒绝的陈阡全程被韩恣的能量牵着走完结契的流程。
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的陈阡没再像上一次一样被那些情感冲击到流泪,她只是喉咙有些干涩,“你绝对是假的霸道总裁,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
韩恣感受着额间那熟悉的能量,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此刻消散,“...什么是真霸总套路?”
他捏着陈阡的手轻轻在额头上蹭了蹭,半晌才松开。
一说起这个,陈阡立马来劲儿了,她当初看的可太多了,那些台词张嘴就来,“很好,女人,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你这磨人的小妖...”
韩恣的脸瞬间绿了,他赶紧打断陈阡后面的话,“...我现在没工作,也不是霸总。”
他在看到自己和陈阡的聊天记录后,就应该知道从她嘴里能吐出来什么话。
现在这被尬的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是他自找的。
“阡阡,十一阶兽核三千四百八十八颗。”
“看来我错过一场好戏。”
卫惊蛰和白池眠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现任,一个是前任。
陈阡自然优先和卫惊蛰说话,“嗯,十二阶的兽核就不用数了,惊蛰,你先把我们带回来的异种肉处理一下吧,等下外卖就送过来了。今天晚上吃火锅可以吗?”
最后这句问的是他们几个。
卫惊蛰对于陈阡的话,几乎有求必应,“好。”
“随意。”
韩恣结契后精神状态立马变好,看到新来的第四者,竟然也没有露出任何杀意,他紧挨着陈阡坐下,随手捡起一颗兽核把玩。
他现在看开了,原先和陈阡结契的那几个人,他不能杀,也拦不住,干脆就随缘好了。
陈阡看向没出声的白池眠,“你不吃吗?”
她其实是有点怕白池眠的,毕竟之前接受过他的教育。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会儿太傻了。
还有,这家伙嘴是真的毒。
她怕自己说错话被对方怼,如果是自己的匹配者,她还能怼回去,可现在这关系,倒是让她不知道如何相处。
白池眠看着另外两人额间的兽纹,又听见陈阡语气中的疏离,心脏像是被无数的尖刺细细密密的扎了一遍似的。
他上赶着找上门来,却得了这么一个不冷不淡的态度,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因为药剂和解契的原因才会如此,只能咽下喉间的苦涩,轻轻应了一声,“吃。”
“嗯,那你先坐会儿?”
陈阡觉得自己下辈子都不可能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尤其是这样的古怪氛围中,她只能干巴巴的客气着。
可这样的她在白池眠眼中却更显疏离。
曾经最会揣测人心的人,现在收起他所有的骄傲,即便知道此时的他在这个家中是多余的,却依旧厚着脸皮留下,“好。”
他没有选择沙发,而是坐在客厅中的椅子上。
没人伺候的韩恣在两人古怪的氛围中忽然站起身来,自己给自己泡了壶茶,还顺带跑去卫惊蛰那里端了一盘子的水果来。
即便没有记忆,他也能精准的找到自己的老位置,一脸自在的躺在沙发上。
呆在陈阡身边,就是惬意。
怪不得解契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阡看着韩恣的骚操作,嘴角微抽,“韩恣,你不去厨房帮忙吗?”
韩恣:“...???”
刚结契就要去干活,人干事!
他看了看刚泡好还一口没喝的茶,又看看偏心眼的契主,慢吞吞的从还没暖热的沙发上爬起来走进厨房。
算了,他忍。
客厅中只剩下陈阡和白池眠两人。
陈阡先是把看戏的人赶走,这才看向外表端着架子,其实内里快要碎掉的白池眠。
她家的傲娇狼来的时候一定很着急,头发扎的这般随意,竟然还有一缕垂在耳后,看着不伦不类的。
白池眠看着忽然起身走到他身边的陈阡,有些委屈的问道,“做什么?”
不是不想理他吗?
还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