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里津1589年建城,最开始只是一个建于察里津河、伏尔加河交汇处的冲积岛上的城堡。至于作用,肯定是为了防止游牧民族了呗,只要是平原国家,哪个没被游牧民族暴打过呢。
城堡一百多年前毁于大火之后,罗刹又在伏尔加河的右岸开始重新修建。近些年逐步的演变成了要塞,这里驻扎的军队正是从普鲁特河撤回来的一支罗刹军队,共有三个团,四千人左右。
察里津要塞是一个标准的大型六角形西洲棱堡,六个角是由土堆起来的高台,外表用砖包裹,台上的胸墙后边布置着火炮。连接六个角的土城墙并不是太高,但是城墙前边还修建了凹面堡,这能有效的防止火炮对城墙的射击。
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的四爷歪嘴一笑,“罗刹人的东西,华而不实,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从新赫图阿拉一路扫荡过来的大清军队并不缺补给,懂得都懂。更不缺炮灰,懂得都懂。
“太子殿下,”一名军机大臣(参谋)开口,“要不要直接进攻?”
四爷想了一下,“给劫掠的农奴发点武器,我要看看罗刹城池的威力。”
“喳!”
大清军队从四周劫掠了大概五千人左右的农奴,八旗老爷给他们发了一些锄头木棒就算是武装好了。随便拉出来一千人,带头的八旗兵让自己的包衣给他们传话,只要打下前面的堡垒,通通抬旗做老爷。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从未受过军事训练的农奴纷纷高喊着“乌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进行了决死冲锋,而老四则带着一众参谋在后边冷眼的观看着。
察里津的守将是老鲁缅采夫,他的孙子是日后的罗刹名将彼得·亚历山德罗维奇·鲁缅采夫-扎杜奈斯基。
早就得知大清打过来的鲁缅采夫,看着零零散散冲过来的农奴,想都没想就直接下令攻击。炮弹很珍贵,自然不会浪费在农奴身上,隐藏在城墙上的火枪手在农奴进入射程之后,无死角的几轮射击,就已经将农奴消灭的一干二净。
有几个侥幸逃回来的农奴还没等接近大清的阵地,就被八旗兵无情射杀。
“倒也不是华而不实,”老四收起了轻视之心,“给炮兵下命令,每炮打五发实心弹,然后再拉一千农奴上去。”
收到命令的炮兵立刻调整角度,开始炮击。康熙爷特别照顾自己儿子,从大明买来的火炮分给了四爷整整一百门。随着炮火的轰鸣,一颗颗实心弹砸向察里津要塞,部分炮弹命中城墙,在城墙上留下了一个个大坑。然而,由于土城墙吸收了动能,这些伤害相对较小。
随后,被八旗老爷拉出来的一千农奴再次发起冲锋。他们依旧是拿着锄头木棒,为了当主子,义无反顾地冲向要塞。这一次,被火炮轰击的罗刹守军没有射击,成功让农奴们突击到了壕沟前。还没等农奴们跳下壕沟,从城墙探出头的罗刹兵便已经端枪瞄准了他们。罗刹兵手中的燧发枪近距离火力更加猛烈,农奴们在枪林弹雨中,纷纷倒下。
“下命令,开花弹,每炮五发!覆盖射击!打完再派一千农奴上去!”四爷的语气冰冷无情,农奴的命在他看来如同草芥。
打农奴打的正欢的罗刹兵被大清的炮火覆盖,第一次有了伤亡。
第三批农奴怕了,他们亲眼目睹了两千同胞的死亡,纷纷后退,什么当主子,都不如活着好。看管的八旗兵也懒得废话,“刷刷”两刀砍了两个农奴的脑袋。八旗兵看还没有人前进,又随便拉出来几个农奴。为了让农奴听话,他们掏出骨朵对着农奴的脑袋就打了一个高尔夫。
被震慑的农奴狠了狠心,向着要塞冲了过去。运气不错,这一次他们冲的更远,都已经到了城墙底下,但是没有攻城工具的他们也只能望墙兴叹。不多时,便被上面的罗刹兵射杀。
四爷歪嘴一笑,成竹在胸,“每炮十发开花弹,覆盖罗刹城池,拉一支两千人的重甲兵,冲锋!”
这回,在火炮轰击城墙的同时,两千八旗重甲兵开始前进,他们按照传统,穿着三层甲。因为携带着攻城梯,所以他们并没有骑乘大马,速度不快。
鲁缅采夫并非草包,他一直在城里的高台里观察着战场,“如果鞑靼人只有这水平,那可真是太无趣了。
在炮火的掩护下,八旗重甲兵成功的抵达了要塞下方,并且竖起了攻城梯。
也就是这个时候,察里津要塞角台上的火炮开火了。为了杀伤力更大,罗刹兵特意装上了散弹,在这个距离,就算是三层甲的重甲兵也挡不住火炮的轰击。
正在攀登梯子的八旗兵直接被打的浑身冒血,更有甚者被凌空打爆。每一发散弹下去,就是一群八旗兵冒血倒下。
“该死!”四爷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派一个千人队火铳手掩护登城!”
以往八旗兵攻打城池都是靠着重甲先登,想不到这一次竟吃了罗刹城池的亏。
随着城墙上的罗刹火枪手开火,两千重甲兵伤亡开始加剧。
“向鞑靼人的支援部队射击!”观察到清军动向的鲁缅采夫下达命令。
收到命令的火炮手,纷纷给火炮换上了实心弹,向支援过来的大清火铳手射击。
呈三排队列的大清火铳手踩着鼓点前进,一发实心弹打过来只要命中就是好几个清军碎裂开来。受过训练的火铳手忽视了旁边队友的伤亡,硬生生来到了城墙两百步的距离,开始瞄准上面的罗刹人射击。
“该死!”正在欣赏罗刹炮手屠戮的鲁缅采夫发现了华点!鞑靼人的火枪射程比他们远!“火炮,全部火炮对准鞑靼人射击!”
星型堡的火炮也基本是无死角的覆盖,虽然命中率堪忧,但是也顶不住炮弹打的多,再加上原本轰击重甲兵的火炮转向千人队,八旗火铳手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
“太子爷,重甲兵登上去了!”一旁的参谋看见重甲兵登上了城墙,兴奋的大喊。
城墙上没有铁甲的罗刹兵面对着三层甲的重甲兵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虽然只有几个重甲兵登上了城墙,但依旧中间开花,吸引了城墙上火枪手的注意力,这让下面的重甲兵压力大减。但鲁缅采夫根本不慌,区区几个人,弹指可灭!
“快,先不要管鞑靼人的火枪手,轰击鞑靼人的铁罐头!别的角台的士兵也赶紧过去支援!”
原本对着火铳手的炮口,又在炮兵的调整下对准了还没登城的重甲兵。
“就是现在!”
老四自以为抓住了机会,“所有火铳手压上,掩护重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