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明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一分钟,两名保镖便来敲门,沈星去开了门。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身型两米长,手上戴着白手套的保镖站在……堵在门口。
宋之明走到门边,对那两个保镖道:“你们送叶少爷回家,顺便取个东西回来,那东西十分重要,务必亲自交到我手上。”
“是,董事长。”俩保镖应道。
一保镖进屋来,推着叶少荣的轮椅出了沈星的家门,沈星在院子门口送二人离开,叶少荣上车前,回头望了沈星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用眼神说道:“怎么样,没有你我照样能把事给办了。”
沈星耸耸肩,冲他微笑着挥手,用唇语说了三个字,叶少荣没看懂她说什么,盲猜沈星定是眼红自己白得一千万,心里后悔,若是她肯参与进来她也能分一杯羹,傻女人!
宋之明和沈星并肩站在院子口看叶少荣所乘的车子远去。
沈星眼望前方,问道:“你真的会像自己说的那样,把宋寒烟逐出家门,把许美娇告上法庭吗?”
宋之明不说话。
沈星又问:“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妻女对你的背叛远不止于此,你也会像杀他一样杀她们吗?”
宋之明心下一惊,扭头惊愕地看着沈星,她看出来自己要杀叶少荣了?心里不免升起一股防范。
沈星也扭头看他,微笑道:“就此别过了,宋先生。”说着伸出右手。
宋之明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同沈星握别,只道了一声:“后天见。”转身便上了自己的豪车。
沈星无奈的笑笑,收回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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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夕阳射出美丽的橙光,照进车窗,照在叶少荣的碎发上,昔日的影帝那张俊美的脸庞正在努力抑制笑肌的抽动。
他很兴奋,但不能表露出来。
一名保镖开车,一名保镖与他同坐后排车座。他将手伸到运动衫的内兜外面,隔着布料摩挲那张千万支票。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宋之明也有被自己拿捏的一天,他对这个世界的恨意顿时消减一大半,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觉得生活挺美好的。
他早就把那些证据拷贝成三份,分别保存于不同地方,此前给了沈星一份,待会给宋之明的是底本,自己留一份,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宋寒烟要报复自己,他手里还有制约她的砝码。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他在心里暗暗夸赞自己的未雨绸缪。
这回手里有钱了,该怎么花呢?亲戚们都以我为耻,父母不肯我让我上门,以前的朋友们都和我划清界限,狗日的全是一群势利眼,这般瞧不起本少爷,现在本少爷有钱了,我管你们这群阿猫阿狗!
先找二十个妞儿玩玩儿,就在家里搞个泳池派对吧!对了,别墅的售房广告得赶紧撤下了,要是正在开派对,中介带人上门看房可就丢脸丢大了。
还要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去马尔代夫潜水,去新西南跳伞……这可都是我一直想去玩的项目啊!呜呼!开心开心!
他不自觉地幻想起来,脸上傻呵呵笑着,不知过了多久猛地想起身旁还有两个陌生人,不能给他们瞧出自己的心思,于是把脸转到窗外的方向,继续偷着乐。
车子拐了一个弯,驶入一片建筑群,夕阳登时被遮挡,目之所及皆是傍晚时分的薄暮光景,空气也变得阴凉了起来。
“叶少爷,这里风大,我帮您把窗户关小一点。”身旁的保镖伸手从他面前掠过,去按车窗按钮。
叶少荣身子往后缩了一缩,笑道:“这儿的风怎么突然大起来了?”他才不关心风大不大,不过这会因为心情好,想对保镖和气一点罢了。
“到海边了。”保镖回。
“难怪……”他随口应道,心里想的依旧是怎么花钱的事情。
就在下一秒,他的思考力终于回到当下,猛然发觉这不是回家的路,他住在城西,远离海岸线,而海在东边,保镖怎么往相反的方向在开。
“喂,方向搞错了,我住在城西。”他大声道。
两个保镖一个认真开车,另一个端正坐着,眼睛直视前方,两人都充耳不闻。
他提高音量再次喊道:“喂,我说,你们搞错方向了,这不是……”
话没说完,脑袋就耷拉了下去,身子一歪,就歪到了保镖的身上。那保镖面无表情的,伸出另外一边的手将他脑袋轻轻一推,他就倒在了座位下面,口鼻杵在保镖的黑皮鞋上。
那保镖的脚小范围踢了一踢,将他脑袋踢离了自己的皮鞋,又从西装裤袋掏出白手帕,将皮鞋上被叶少荣触碰过的地方擦了擦。
而后依旧是一人开车,另外一个端直了背坐在后座。
车子又行了四十来分钟,到达一处荒无人烟的海崖边。
此时天色已晚,四下里一片乌漆嘛黑,车灯一关,只隐隐能分辨出海崖上胡乱生长着大片大片的、一米多高的茅草。
开车的保镖打开一只手电筒,放在车座上,对着车外,就着那光亮二人合力把叶少荣抬出车外,随手扔在地上。
一人问道:“怎么搞,是直接扔到乱石上砸死,还是绑了石头沉到海底喂鱼?”
另外一个想了想,道:“喂鱼吧,这小子有点名气,要是脸还没烂完就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说的也是……”
二人便去后备箱拿绳子、旅行袋等物。
这几句话被叶少荣听了去,他努力睁开眼睛,却睁不开,仿佛鬼压床一般,意识醒了,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好个宋之明,竟然跟我玩阴的。先用一千万把我哄住,然后派保镖杀我灭口!我早该想到他不会轻易上钩,没想到……是什么时候迷晕我的?对,是关窗户的时候,他的手……他的手特意从我鼻子前扫过……妈的,是我大意了!不,我绝不能死在这里,我叶少荣的命没这么贱!
他继续努力睁眼,终于,迷药的劲头被他的意志力驱散了不少,眼皮在大脑的命令下逐渐睁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