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天宏的话,局长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不忍心滥杀无辜。
陈天宏见此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你现在身份不同,想事情要为全局考虑。”
陈天宏也不想滥杀无辜,但这种奇葩事让他遇到,他也没有办法。
为了新政,为了大多数人,为了未来的,他只能选择牺牲一些人。
但现在事情已经如此,陈天宏也只能想办法去补救。
他对这家人还真有些好奇,正好上门拜访一下,看能不能劝得动他们。
他也不怪这个局长,他选人最看重的一点就是人品。
能有现在的结果,也与他有关系。
“告诉我谭家的位置,我去跟这个谭百万聊聊。”
见陈天宏要亲自为他解决这件事,局长既惭愧又感动。
“谭家住在谭家镇东边,那里是他们家的老宅。”
“但他家最近不太平,好像还请了一个法师,今晚要做法驱鬼。”
陈天宏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改变了主意。
既然晚上有法事,那他就今晚再去,顺便看看热闹。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乡公所。
原本跟九叔说好今天回任家镇,捎上他一起回去。
现在临时有事,他还要知会九叔一声。
来到九叔住处,却没想到正好碰上九叔向外走来。
见到陈天宏,九叔焦急的迎上前来道
“阿宏,我刚收到消息,有一股马匪在谭家镇外活动。”
“今晚那股马匪要袭击谭家镇外的王家村,我一个徒弟正好回村探亲,得知了这个消息。”
陈天宏听到九叔这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谭百万,王家村,马匪,这一切还跟九叔有关。
他总感觉有些熟悉,却始终无法将这一切联系到一起。
但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定又是一段剧情要开始了。
“师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九叔要的就是陈天宏这句话,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你派一堆人跟我去王家村,你就别去了。”
“我听说这股马匪不简单,到时候万一你出什么意外那可不是小事。”
陈天宏闻言确实摇了摇头笑道
“九叔,我地盘里闹马匪,哪里能说躲就躲?”
“但我现在还真走不开,你先带人去,我随后就到。”
九叔见陈天宏如此说也没再坚持,他了解陈天宏的性格, 刚才也只是试探着劝一句而已。
既然劝不住,那就一起去。
有他们二人外加陈天宏手下的士兵,想来对付一伙马匪应该不难。
陈元亮跟随着九叔前往乡公所,带着陈天宏的警卫一路直奔王家村而去。
陈天宏则是转身回了乡公所,待到夜色降临之后,才来到谭家。
刚走到谭家门口,便听到院子里有不少人在说话。
而且谭家大门敞开,门前也没有站人,陈天宏很自然的走了进去,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来到前院,陈天宏一眼便看到聚集在院子中的几人。
听到动静众人也转身看去,见一个年轻人身后跟着几个扛着枪的士兵,谭家人顿时脸色一变。
今天一天谭家镇可是发生了不少事,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地主乡绅一天之间全都沦为了阶下囚。
谭百万派人前去打探,得到的消息是那些人全都被拉到镇外的一处空地上给毙了。
当时那惨烈的场面,真可谓是血流成河。
这消息让谭百万心惊胆战,谭家人战战兢兢的聚集在谭府前厅,不时望一眼大门,生怕下一刻有一队士兵闯进来将他们带走。
好在他们担心是多余的,一天下来他们潭府都相安无事。
经过他听后才会知道,陈延清兵败,占领这里的陈少帅是要清理那些平日里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地主乡绅。
而且还听说昨夜那些人竟大胆的潜入乡公所,想要行刺陈少帅。
得知这个消息后,谭百万瞬间松了口气。
他虽然不算是大善人,却也从未作恶。
这一天谭家都相安无事就表明,他们谭家并不在陈少帅的清洗之列。
躲过一劫,谭家人依旧心事重重。
最近他们家闹鬼闹的凶,今晚请了法师来捉鬼。
既然兵祸躲过去了,那这捉鬼的事可不能耽误。
却没想到他们刚刚布置好,将法坛摆起来,陈天宏便带人来了。
这下谭家人是真的绝望,鬼不用捉了,他们马上也要变成鬼,去阴曹地府报到了。
现场还有一位身穿道袍,背负桃木剑的中年道士。
他见到这一幕,也是一脸惊恐。
他是看谭家没事,今晚才敢来继续行骗。
谁想到谭家终究逃不过,他说不定也会被殃及池鱼。
见到这副情景,陈天宏也觉得有趣。
但他可不想把谭百万吓出个好歹来,毕竟他后面还得跟他谈谈谭家土地的问题。
只是看到那中年道人的模样,陈天宏那尘封的记忆终于觉醒。
他也能确定,确实有新剧情要开始了。
“谭老爷不必紧张,我只是来拜访而已。”
听到陈天宏的话,谭家人可算是松了口气。
谭百万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来道
“军爷能来我潭府,真是让我潭府蓬荜生辉。”
“但您也看到了,我潭府最近不太平,没法招待您,还望您恕罪。”
陈天宏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谭老爷不必客气,你们继续。”
听到这话,谭百万才想起来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
想必眼前这位,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陈少帅。
他可是听说,陈天宏与茅山有些渊源。
那威望极高的九叔,与他有着很深的关系。
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是司空见惯,想以此让他离开,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让陈天宏亲自上门?
回过神来,谭百万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
陈天宏来此有什么目的他先不管,现在还是先解决闹鬼的事再说。
歉意的对着陈天宏点了点头,谭百万退回了法坛边。
那中年道士见是虚惊一场,也松了口气。
“这座宅院刚刚翻修了一年的时间,可在这一年里,我们一家大小没有一天早上起来是睡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