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天,龙天才算恢复清醒的意识。那晚被佑神打得太伤,好在他没有痛下狠手,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太爷爷龙傲见到重孙龙天苏醒了,心里那个激动,喂粥、削苹果,忙前忙后的……
“天儿,这几天真是担心死太爷爷了。”
面对老人家的担忧,龙天惭愧的说道:
“对不起太爷爷,是天儿技不如人,输给了它人,给龙家蒙羞了。”
龙家世代都是武道中人,而龙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进医院,多多少少都是能力问题,输了也是活该。
太爷爷龙傲可是武华国的传奇英雄人物,后代却如此不济,难免遭人诟病,顾及家族的颜面,龙天对着太爷爷连连致歉……
“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龙傲倒是看得开,只要重孙龙天没事,那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老东西我都活了一个多世纪了,这辈子还有什么是没听过,没见过的呢?”
“天儿,再厉害的人生,也不可能一直赢啊……”
这也是遇到了115岁的龙傲,若是换在几十年前,龙傲可是视家族尊严胜过一切。能败,但最后绝不允许输给它人。
正是如此犀利的家族使命感,龙家人丁才会如此凋零。
族人里几乎没有正常生老病死的,要么在复仇的路上遭埋伏陨落,要么就是遇到更强的家伙,被生生斗死,也要保住龙家最后皇族的尊严……
龙家现如今只剩龙傲与龙天俩人,活过了一个世纪,看过儿子被人打败,亲手埋葬、遇到过亲孙子丢下孤寡老人家,带着妻子逃家,龙傲才真正醒悟!
孤独给人带来的可怕、后继无人的失落……
如今上天给他龙傲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唯一的至亲血脉龙天再次回到身边,龙傲早已经改掉了以前的严酷作风。
有什么比人还在身边,更重要的吗?
权利?名声?财富?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龙傲来说,只是前一百年里自己追求过的笑话罢了……
看了一眼周遭,没有见到师父独孤愁,龙天询问到太爷龙傲:
“师父他人呢?”
“他昨天醒来以后,直接走了,估摸着还在气头上。”龙傲给重孙龙天递去了一枚削好的苹果,叹了口气说道:
“找个好时机,再跟你师父请罪吧。”
“莫要再辜负了他!”
龙傲已经查清楚了,当时独孤愁是替自己重孙龙天讨一口恶气,才遭到神秘高手重创昏迷。
如此护犊子,有情有义的师父,世间难再有,若是辜负了独孤愁,那便是龙家最大的错误……
“天儿知错了,天儿会做得漂漂亮亮的,放心吧太爷爷!”
对于围剿真理公会,以多欺少的下作行径,龙天确实有愧于师父独孤愁。
当日的龙天被仇恨蒙蔽双眼,从而忽略掉了身边的其他重要……
如今兄弟张彪飞下落不明,忧心忡忡的龙天只得暂时把师父独孤愁的事先放一边,思考起了张彪飞的事情。
这小子已经消失一周了,江湖事情瞬息万变,晚多一会都是危机多一分。张彪飞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人的伏击,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联那么久,就算是约妹子也不可能玩得那么疯。
只是,这件事不是死对头真理公会干的,又能是谁呢?
偏偏这么巧?张彪飞的失踪和自己药厂被人爆仓的事情,会同时发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湖不变的定律。
难道,会是合作伙伴秦家干的?
秦无双他有那个胆子吗?
————————
狭窄的出租屋内,张彪飞趴在地上,被人五花大绑着,身旁还有一同被秦无双给绑来的陈贵。
少年的狠毒是最纯粹的,不成熟的心智思想,以及那深埋内心的恶,一旦得到释放不多加管制,丝毫不亚于监狱里的重刑犯。
“这还是极道大佬嘛?这么不经得玩,真扫兴!”太子党的其中一名成员,不知拿着手里的木棍打了张彪飞多少分钟,在其晕厥后才扔下木棒。
太子党是由秦无双一手创立的,手底下包括不在册的记名成员约摸有个五六十人,清一色的初中生、高中生,只有领头的秦无双是刚成年的大学生。
为什么叫做太子党?因为成员里无一不是权贵家庭,家里的父母大多都是霸江市里,各个部门的小领导,最次的都得是身家过千万的富二代。
也只有这样的身份,秦无双才能看得上,秦家是霸江里权力最大的世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最讨厌与身份地位不对等的人群集中。
太子党里的这些成员,大多缺少家庭管理,要么就是忤逆父母的叛逆孩子。不缺吃不缺穿的他们,追求的无非只有刺激的玩耍。
而这些,便是秦无双能够给予的,都是霸江市的上流社会,聚起来至少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吃穿用度也都合得来,不玩low的玩意……
与张彪飞的矛盾由来已久,自打一周前秦无双伏击了落单的张彪飞后,囚禁在出租屋里每天晚上都是一通毒打,非人的虐待,就连吃饭喝水都是趴在地上,咀嚼啃食,没有丝毫尊严可言。
因为张彪飞的双手已经被打断了,最严重的当属右臂,手腕早已没有了任何知觉,已经完全废掉了,左手至少还能感受到疼痛感。
这当然是秦无双故意为之的,张彪飞是江湖中人,赚钱找饭吃全靠双手,废掉他的一只手是为了告诉张彪飞。
在整个霸江市,只要我秦无双愿意,想让谁没饭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废掉他的一只手而不是双手,也只是为了让张彪飞一生都要铭记于心: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秦无双!
为什么不直接弄了张彪飞整个人,也是秦无双给龙天留了面子,毕竟龙天还算是自己的生意合作伙伴,龙天的狗,最后还是得由龙天来处决……
白天秦无双还是得去上学的,倒不是为了学业,而是为了关小洁,她关家在霸江市可是首富,能和这样的富婆联姻,才是秦无双的想要。
他有权,她有钱,那才是强强联合,秦家才能走得更长远……
晚上秦无双会亲手“惩罚”张彪飞,白天也只是随便留了两名太子党成员看守。张彪飞被抓的事情属于秘密行动,整个霸江市江湖都没人知晓,秦无双倒也不担心被人围剿。
扔下木棍,男孩坐在凳子上喘气,对着身旁正在打手机游戏的同伙说道:“打都打得肚子饿了,肥西,帮我去买点烤羊腿,还有冰啤酒回来。”
此举,惹得那名叫作“肥西”的太子党成员极度不悦,直接怼道:
“老子买条毛给你好了!”
“你家不就开间小破电子厂吗?凭什么指使老子?”
“老子家里开工商局的,惹得老子不开心,今年不给你家续约营业执照,封了你家的小破厂子,你老爸那个肥猪和你个小混球,等着洗干净屁股当穷光蛋去吧……”
都是仗势欺人惯了的主,正所谓民不与官斗,知道自家是不敌“肥西”家庭的,男孩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咱这不是听秦大哥的话,替盯着点,想着至少留下一个人来看守。”
“怎么闹着玩还生气呢?”
肥西听后更是不悦,没有得到歉意的回答啊,有权人就是矫情,这话最合适肥西,不依不饶道:
“听个屁啊?秦无双他算个屁,就比咱们大个两岁,如果不是他大伯了不起,他算个毛?”
“每次玩妞,都是那个混球先手,这也是公平的吗?”
“他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下次秦无双他叫你去扫厕所,你也傻不拉几的去干干了……”
太子党并不算传统极道公会,他们顶多算是凑在一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三五成群的小组织,并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谁家罩得住,谁就有权说话大声。
而家势最狠的秦无双,现在他本人都不在这里,肥西当然大吐心中不快与苦水……
听了肥西的话,说得也算是在理,毕竟谁也不是谁的奴隶。在看了一眼晕厥在地上的张彪飞,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怎么可能跑得掉?
认为万无一失后,连忙勾肩搭背起肥西,毕竟家里确实得罪不起肥西的家势,再贪玩也得顾及一下家里的电子厂不是?
“对,肥西哥说得在理……”
“咱们不干了,看这两个咸鱼又不是咱们的本分事情。”
“当然是填饱肚子最重要了,走,肥西哥,咱们一起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今天我买单……”
就这样,仅剩的两名太子党成员,一起离开了狭小的出租屋。
马有失蹄,再厉害的古董鉴定家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这两名年纪尚轻的纨绔子弟?
随着门口发出关闭的声响,确认了俩人已经离开,躺在地上晕厥的张彪飞睁开了双眼:
“小崽子就是没经验,拿什么斗得过经验丰富的老子?”
“哈哈哈哈……”
被五花大绑的陈贵,看着不似人形的张彪飞,犹如一条虫子般趴在地上,向自己蜷缩前行。
很是恐惧、畏惧的……
“小子,没被吓破胆吧?”
满身伤痕的张彪飞很是狼狈的模样,竟仍是没心没肺的对着陈贵轻松一笑,随即张开嘴巴,奋力的咬起绑在陈贵身上的粗麻绳。
牙齿当成锯齿来用,尽管嘶咬粗麻绳的过程中,张彪飞不慎弄断了自己的上下几根门牙,尽管疼痛至极,张彪飞还是不肯松口。
因为,这是唯一能逃生的机会。
“机会”对于一位真正的男人来说,是极其珍惜的,这玩意有可能一辈子就出现那么一次两次而已,错过了,就永远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