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福州府的刑天营加黑鹰特战团需要休整3天,才能再次出发。主要休整的是马儿,倒不是人。
林川把自己的困难跟刘一手说了,刘一手也是写了个方子交给了福州府的知府,几乎全城的官家马夫兽医都被找了过来,要给这些马儿饲料里加药材,治一治这么多天来的晕船之症,以免后面还有一段远洋,全都死在了路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按照就近原则,林川直接安排部队驻扎在了码头旁的仓库内,看好武器装备与马匹,避免出现闪失。
至于于谦,肺痨鬼,姜戈加熊瞎子,代替林川负责与当地官员吃酒拉近关系,也算给了大家一个面子。钟兴与楼燕被留了下来看家。
而林川,则被刘一手拉上,美其名曰要去参加一场同乡见面会。既然是同乡见面会,林川也就只带上了奎托斯一人,三人骑马向城内走去。
福州府地处沿海,多年来都是西洋各国走私入中原的重要口岸。这里渔业发达,闽南风格的建筑群落别具特色,商贸气氛尤为浓郁。街道上人来人往,做小买卖的人远比京师来得更多。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在这样的街上骑马着实慢了一些,但三位大人并不赶时间,就顺着人流缓缓推进。
突然,骑马的刘一手侧身一拳锤在了奎托斯的肩膀上,骂道,“还装不认识是吧?还装是吧?”
“哥,疼啊,你轻点!”奎托斯也是撸着臂膀笑了起来,终于得见这位阔别多日的同室兄弟,他也是真的开心。
“这就叫疼了?当初为了安顿你,我差点就被会长嘎了,你倒好,屁颠屁颠的跑回大明,想害我是不?”刘一手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继续捶着奎托斯骂道。
“这不是为了给赤伶报仇嘛?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叫奎托斯,是林川铁卫黑鹰特战团的团练教头,奎爹已经死了。”奎托斯已经适应了自己全新的身份。
“我他吗救你,你跑去给别人打工!你还真是有出息!”刘一手还是在骂着,不过手上捶人的力气变得若有似无了,“我跟你说,你这条命是我放的,这次外出别给我逞英雄,活下去,懂了吗?”
“明白明白,哥交代的事,我一定谨记。”奎托斯笑呵呵地点头哈腰道。
“刘一手,你最终还是把她给招来了?”林川虽然知道这是跑不掉的环节,但还是略带责怪的口吻。
“这可不怨我,礼部衙门当时闹得有那么大动静,多事的官员去她那吃饭走漏了风声。夜隼特地找到我问询情况,是她硬要跟过来的。”刘一手连忙摘干净自己的关系。
“你说我信吗?”林川眯着眼打量着刘一手。
“信不信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呗。”说话间,刘一手带着林川与奎托斯来到了一家苍蝇馆子。
并不是大酒楼他们吃不起,主要因为大酒楼都被当地官员包下来招待于谦等人接风用了,正巧他们提前到了3天,问到了这么一家开了有五十年的鱼丸锅子店,就选在了这里吃饭。
店铺很小,夜隼一袭黑色织金马面裙,配着一件杏白短衫,就坐在路边一张矮桌前,正忙活的向锅里下着鱼丸。
这福州的鱼丸非常有名,用海鱼锤烂手搓而成,煮鱼丸的锅子里是熬了一天一夜的鱼汤,没有多余的调料,但吃起来鲜过任何山珍海味。
“大佬,人给你接过来啦!”刘一手翻身下马,赶紧上前汇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呗,刚下的鱼丸,还要煮一下才能吃。”夜隼瞟了林川一眼,谈不上开心,或者说有点生气。
林川努力回忆自己哪里得罪这女人了,明明上次京师一别时就已经没什么事了。
等坐下没多久,夜隼说明了生气的缘由,“年前我和沈姐联系上了,她现在在山东,开了一家时之沙的分店,虽然不怎么赚钱,但终归是走向连锁的第一步。”
夜隼提到这个,林川立刻反应过来,夹起没熟的鱼丸,边吃边躲向了一边。
“喂,没熟啊。”刘一手提醒道。
“我喜欢吃鱼生。”林川就是不接茬。
“沈姐说她很早就告诉过你,她去开店的事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这才是夜隼生气的点,明明她最介意林川瞒着自己,还警告过他,结果又来。
“你是真的拿我当外人防着啊?怎么?怀疑我跟会长有一腿?会出卖你?我要是想出卖你,上次送手环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要被会长追杀到死了,还能活到今天?我为你冒这么大风险,简直就是个大傻子,结果傻子你也防?”
夜隼近乎红温,奎托斯见林川这么为难,还想出面劝和,结果却被刘一手一把拉开了些,在其耳边小声嘀咕道,“小两口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插嘴,就是真的会死的!”
怎么办?林川的大脑飞速运转,不妥善处理,没到交趾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回顾自己的一生,处理夜隼生气的状态发生过许多次,下场都挺惨的。突然,也不知道脑袋瓜搭错了哪条线,他在心中喊道,“吗喽,见你女神了喂!”
没等吗喽反应过来,林川竟然主动把身体与之交换,一下把吗喽推到了面前,要说哄夜隼开心,这货堪称驯兽师。
吗喽此刻的感觉,就像凭空捡了一枚复活币,再次活在了夜隼的面前。
看着熟悉的女孩,他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低头夹起鱼丸,无比自然的吃了起来。
“喂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林川这态度,气得夜隼眉角青筋暴起。
“听见了,我故意不告诉你的,怎么了?”林川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把在场三人都给彻底看傻了。
“老大好猛,居然硬钢隼姐!这是作死的节奏啊。”一旁的奎托斯小声嘀咕道。
“坐远一点,别沾火星子,晚饭和我们都是无辜的。”刘一手小心翼翼地将桌子往旁边拖了拖,生怕等下就被掀了,他才刚刚开始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