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条搞笑的超人短裤,被我用脚趾勾下,我们笑着滚到地板上。
一晚恩爱,第二天起来,我神清气爽的。
他不在卧室了,我估摸着他是晨跑去了,洗漱一番,穿戴齐整后,我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楼。
走到二楼,我听到楼下沈以南和婆婆在说话,而且是说我,忙在拐角停住脚步。
婆婆:“我已经做了那么多让步,我跟你说,这次我绝不会让步,你如果要插手,就再也休想我对她好!”
沈以南:“知道了,妈。”
婆婆;“你少跟我玩花样,要知道沈氏的大权,还是在我手里,不过是因为疼你,才把一切放在你手里打理,你若是和我对着干,我会收回一切,交给怀钰!”
沈以南:“好,都说了一早上了,你累不累啊!”
婆婆:“我知道你不在乎家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但是权利到了怀钰手里,你失去了保护她的能力,怀钰会怎么对她,我就不知道了!”
沈以南:“好的好的,我答应你了。”
婆婆:“你去把她哄好,别老是找我来说这事,也别每天给我甩脸色,我放下架子,你们别不把家长当一回事!”
沈以南:“我会哄好她的……”
我站在拐角,气得呼吸不畅,敢情他昨晚信誓旦旦地答应我,只不过是用拖延战术把我哄好?”
沈以南上楼来了,我冷着脸站在走廊,等他上来。
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起来了,小猪猡。”
我冷笑说:“我就是猪猡,被你哄得团团转的猪猡!”
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说什么傻话呢!”
“你们刚才聊的,我都听到了!你就是哄着我,拖延我!”我气愤地说。
“姑奶奶,我哄着她才是真的!你别瞎闹好不好?”他捂住我的嘴。
我打开他的手,恨恨说:“我才不相信你的话!我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么不能替我据理力争!”
“这不是没法和她争论吗?这是她的死穴,你懂不懂!”沈以南压低声音,耐着性子说。
“既然是死穴,那肯定改变不了,我要和她耗一辈子吗?”我提高声音。
“不会让你和她耗一辈子吗!我说了,据理力争也要考虑家庭和睦,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替你争取,你一定要闹得和她势不两立吗?!”沈以南的脸沉下来了。
他凶巴巴的样子,让我很受伤,他不该是要对我温柔一辈子的吗?
他瞪我一眼,语气没什么温度:“你若是再胡闹,我真的不会管你了,你自己去抗争!”
他说完转身走了,我看着他高大冷酷的背影,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什么态度嘛,说几句就对我吼!
情深似海,历经磨难走到一起的人,竟然会吵架?难不成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
我咬牙,自己抗争就自己抗争,没有他,我还做不成事业了?!靠我自己争取的,我会更有成就感!
我走到楼下时,沈以南已经出去了,婆婆沉着脸,端坐在客厅。
“妈,早。”我颔首招呼。
“嗯,”她上下打量我,皱眉问,“要出去?”
“是的。”我干干脆脆回答。
“去哪里?”婆婆脸色更冷了,盯着我严肃问。
我不想还没出去,就被她拦住,撒谎说:“就出去走走,散散心。”
婆婆沉吟一会,才紧绷着脸,微微点头:“嗯。”
我快步出去,自己开了辆车,直奔世纪传媒。
还在半路,我便接到安妮电话。
“之雅,你过来了?”她问。
“是啊,马上就到了。”
“你还是别来了,缓缓再说吧,老太太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语气很不和善呀!”
“……”我无语。
“她可是最大的boss,之雅,我不敢和她对着干,你缓缓吧,别着急啊!”
“好吧……”
我心塞得不行,把车在前边转弯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
手机铃又响了,沈以南的专属铃声。
我按下接听,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好大的火气!”他说。
“你少来!你和你妈一起欺负我……”我委屈得哽咽,说不下去。
“傻丫头,我怎么会欺负你,我现在医院,你过来一下。”他柔声说。
“在医院?”我惊了一下。
“是,我在一楼等你,你来一下。”
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浓郁的伤感。
谁病了?我顿时紧张起来。
在前边绕道后,我开着车直奔医院。
这里离医院不远,我十来分钟便到了。
他就在大楼门口等我,手指夹着烟,脸色深沉。
我停好车后,打开车门下来,顾不上和他生气,朝他跑了过去,紧张问道:“你在医院干嘛?谁病了?”
他呼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一张化验单递到我手里。
“胃癌?”我惊得张大嘴巴。
这是婆婆的诊断书,她竟然是胃癌中期。
“早上我是为了逗她开心,故意吼你两句,因为从心理学上来说,婆婆都不爱看自己儿子对媳妇太百依百顺,她气不顺的时候对你太好,只会让她更加厌憎你。”他抱歉地看着我,解释说。
我这会哪里还计较那些,着急地抬头问他:“她自己知道吗?”
沈以南难过地摇头,“不知道,前些天我带她来做了身体检查,当时医生只是怀疑,所以做了切片,今天一早,医生便给我发来短信了,我心里很乱,就没顾忌你的感受。”
“别说了,我没事,我们先说妈的病怎么治疗吧!”我抓住他的手。
沈以南牵着我的手,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沉声说:“医生说,因为是中期,必须手术治疗,我正在想着,回去怎么和她说。”
“能告诉她吗?”我抓紧他的手,想给他一点安慰。
沈以南靠在墙上,眼眶发红,“这么多年,其实我也没怎么关心过她,一直以为她是个最强悍的女人,不需要关心……但是现在想想,她这辈子,竟然没有谁贴心贴肺地关心过她……”
他的泪流下来,哽咽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真想把时光倒退回去,好好爱她,陪伴她……”
我的眼泪也掉下来,母子连心,平时父母健康的时候,也许不会在意,忽然知道他们要离开,才知道心里有多痛,有多不舍吧。
“之雅,你工作的事,过些日子,我一定会支持你,但是现在,真的请你别执拗,而且你现在身体也不好,接戏的话很辛苦,我也心疼。”他掌心握紧我的手指头,“我现在特别害怕,最亲的人生病,以前雨点病着的时候,我常常都处于一种焦虑恐慌中,担心某天醒来,她就永远离开我了。”
“我不闹了,工作的事情迟些再说,我们陪着妈治疗,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依偎着他说。
他伸出手,揽住我的肩膀,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诊断书,蹙眉问:“这个要手术,还要化疗,估计瞒是瞒不住吧。”
沈以南眉心紧锁,叹了口气。
“是不是担心说出来,她的精神会崩溃,加重病情?”我问。
他点了点头,“是。”
“告诉她只是良性肿瘤,需要做个手术切除呢?”
沈以南想了想,摇头说:“瞒不住的,只能委婉些告诉她真相,主要是要让她知道,早中期只要积极治疗,存活率还是相当高的。”
“好吧。”
我们一起离开医院,一前一后开车回家。
我先进门,婆婆冷着脸在客厅坐着,见我进来,端着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然后睇我一眼,好像做好准备,等我和她争辩。
我笑了笑,喊一声“妈”,然后把刚才买的新鲜水果拿去水池洗了,摆放在茶几。
“吃个山竹吧,妈。”我笑眯眯地给她剥了一个山竹,送到她嘴边。
“少来这一套!讨好我也没用。”婆婆推开我的手。
“吃一个嘛,我已经决定了,暂时不去工作。”我还是一脸的笑,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沈以南进来了,微笑坐下。
婆婆听我说暂时不去工作了,脸色才和缓,把我剥的山竹接过去吃了。
“接戏很辛苦,东南西北地飞,还有危险动作,你还要养身体备孕,家里又不是没吃没穿,你去复出干什么呀?”婆婆嗔我一眼,唠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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