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撇嘴说:“我就知道,那贱人怎么可能走近你。”
我黯然又彷徨地坐在沙发一角,低头沉默不语。
昨晚的经历,令我再一次背上了沉重的思想枷锁,三年的努力遗忘,全都白费力气。
“我出去一下。”我忽然想起,我得吃事后药。
小晴赶忙跟在我身边,陪着我下楼,在药店买了药吃了。
吃下药后,我在药店外的长椅上坐下,呆呆地看着马路的车水马龙,回忆起三年前在科尔沁,测试出怀孕的一幕,不觉心痛如绞。
“你去死啊,这么痛苦,只有死了,才是终极解脱,也让以南解脱。”
“你去死啊……”
白鹭的话,反反复复地回荡在耳边,驱之不散,吵得脑袋都似乎要爆炸掉了。
“姐。”小晴在我身边,轻声喊我。
但她的声音,根本驱散不了白鹭恶毒的声音。
“你和亲哥这样,只能下地狱!只能下地狱!只能下地狱……”
好像有无数个白鹭围着我谩骂,骂得我再也承受不了,抱着头疯了似地冲向马路。
“姐!”小晴吓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了回来。
一辆小车戛然停下,司机打开车窗,恼火地骂了一句“找死吗”。
小晴抱着我,急得快要哭了,一叠声问:“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你别这样!”
她紧紧搂着我,生怕我又冲出去,一边拿出手机给沈以南打电话,让他下来。
我感觉涣散的思维根本没法聚拢,崩溃的精神也没法振作,就这样怔怔地被小晴抱着,似醒非醒一般。
沈以南跑过来了,我看着他的身影却很恍惚,他搂住我,手指掐着我的人中,掐到我感觉到疼,我一口气才逐渐缓过来。
大伟把车开过来,沈以南抱着我上车。
他的手臂搂着我,我转头看着他,眼泪簌簌地掉,哭着问他:“以南,我们会不会下地狱?会不会啊?呜呜——”
“下地狱的应该是那个贱人!”沈以南冷寒地说。
“这世上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后可以忘掉一切?或者,你把我的头撞一下,让我失去记忆吧!我太难过了,太难过了!”我猛地推开他,把头往车窗上撞。
他的手迅疾伸过来挡住,我的额头落在他的手掌心里。
我撕心裂肺地大哭,他使劲把我的身子扳正,拥入他的怀里,像拍打着受惊的孩子一般,轻轻地拍打我的后背。
他热热的泪落在我的脸上,流入我的嘴里,苦涩至极。
我抬起头,手指去拂拭他脸颊的泪。
我这么痛苦,一定会让他更加痛苦。
我强忍着泪,依偎在他怀里,停止哭泣,只是忍不住大哭过后的抽搐。
他修长的手指,很有力度地轻拍着我,这疼爱令我狂乱的心逐渐安宁。
“别难过了,不是你的错,闭上眼睛,放下所有,睡一会吧,睡一会就好了。”他柔声细语。
我很听话的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
“睡吧,宝贝。”他轻声呢喃。
我在他的温柔里恍然睡去,一直睡到车回到北岸。
虽然也就只有那么十几分钟,但醒来后,我的心宁静了很多,精神总算恢复正常。
他抱着我进屋,抱着我上楼,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躺好,给我盖上被子。
手指轻抚我的额头,他柔声说:“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一切有我。”
我看着他,默默点头。
“不许再做傻事,别忘了,你安好,我才有晴天。”他努力扬起唇角,温柔微笑。
“我知道了。”我哽咽。
“要乖。”他拍拍我的脸。
我默默流下两行泪水,点了点头。
他手指擦掉我的眼泪,转身大步出去了。
我疲倦至极,摒弃掉一切纷扰,闭上眼睛,又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大觉,竟然无梦,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小晴一直守在房间,看我醒来,赶紧起身,笑着说:“姐,这一觉睡得真不错!”
我坐起来,头还有些昏沉,身子因为昨晚的放纵,有些疼痛。
“饿了吧?我熬了百合粥,我去给你盛上来!”小晴边说边往外走。
我起床洗漱一番,手指揉了一会太阳穴,拉开窗帘,打开窗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昏沉沉的头总算清醒了不少。
小晴端着粥飞快上来了,我们俩一人一碗,她还做了咸菜萝卜丝,闻着香味,就很开胃口。
我吃得很香,一碗粥很快见底。
小晴拍拍胸口,看着我说:“你能吃我就放心了。”
我笑笑,我还是得自己调整自己呀,如果任由思想沉沦,我很害怕会得抑郁症。
“我们出去走走吗?”我擦擦嘴,问小晴。
“好啊,不过外边有点冷了,你得加件风衣。”小晴起身,利落地给我拿来风衣披上。
我们并肩出了别墅,顺着海堤散步,边走边聊,后来又想起要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在超市逛了一圈,我心情好了很多,我们走得有些累了,买了两杯热咖啡,找了个休息椅坐下。
对面的电视墙,正在播放新闻,是海州某高官,正在北城的工业园举行剪彩仪式。
小晴看着那位气宇轩昂的官员,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徐部长,就想起我们家先生,老觉得先生和他长得像。”
“噗——”我被小晴逗笑,目光定在那位徐部长脸上,竟然真的觉得有几分神似。
“我觉得先生和沈老先生还没那么相像。”小晴说。
她一句话,却令我灵光一闪,心底莫名升起异想天开的希望,一个我们从未想过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沈以南不是沈振宇的儿子!
小晴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她转头看着我。
“那年先生只和你做了亲缘鉴定,然后你和老先生做了亲子鉴定,他自己却没和老先生鉴定吧!”
“没有!”我猛地站起来。
“我们找先生去!”小晴惊喜地叫起来,“或许他不是老先生的儿子呢!”
“嘘!”我赶忙做了个嘘声。
但是小晴的大声,还是吸引来了路人的目光,并且有人认出了我。
我们很快被围住,粉丝们围堵着索求签名,让我们一时没法脱身。
手机短信响起,我一边挤开粉丝,一边查看短信。
“唐之雅,你来剁我呀,来剁我呀!哈哈哈,老子现在已经到了国外,马上就要把你和你好哥哥的精彩视频公示全世界了!”
宋云卓那条狗发过来的,我气得直咬牙。
我和小晴总算从超市逃出来,匆忙上了一辆的士。
“该死,那条恶狗威胁我!”我愤恨地说。
小晴安慰我:“别气别气,咱不回复,咱们先问过先生!”
的士还在半路的时候,小雨点给我打来电话。
我很奇怪,小雨点还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赶忙接听,小雨点在那边哭着喊我:“之雅阿姨,你快点过来,爸爸要把我妈妈打死了!”
“啊?你快把手机给爸爸!”我吓了一跳,大概宋恶狗也威胁了以南,以南彻底激怒了!
教训那个贱人可以,但真弄出人命,把自己搭进去就亏了!
但是小雨点在那边哭着说:“之雅阿姨,爸爸不听!呜呜——”
“雨点,你别怕,之雅阿姨马上到了!”
我赶忙催的士快点,一边安抚小雨点,我还听到白鹭的小女儿沐沐惊恐的哭声。
的士十几分钟才抵达别苑,我和小晴下了车,一路飞奔进去。
哭声从地下室传来,我和小晴跑往地下室。
“爸爸!爸爸!妈妈——”
“妈咪——妈咪——”
拳打脚踢声,混杂着白鹭痛苦的哀嚎,孩子的哭声从地下室传来。
我猛地推开门,看到沈以南满脸阴翳地站着,打人的是他的手下,两个彪悍的青年男子。
“以南!差不多就算了!别打出人命!”我跑过去,拽住沈以南的胳膊。
“停手也可以,让那条狗马上销毁了视频,别再拿出来惹老子!”沈以南挥手让手下退开,盯着白鹭,冷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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